第一百零九章 魚目混珠
既然決定了方針,根據地立刻行動了起來,畢竟時間不等人。於是,曾濤一方麵到處撒人,注意各條道路及方向上是否有日軍支援分隊出現。
另一方麵,他按照沈英的要求,請村裏麵針線好的婦女改製鬼子衣服,同時他親自從遊擊隊中挑選人手,按照沈英教授的方法,讓這些人學習日本軍隊隊列以及走正步。
沈英經常出入於新安市憲兵隊,見過日軍的隊列走步的操練形勢。在他的指導下,這十多名遊擊隊員經過一的訓練基本算是粗略地掌握日軍的隊列步伐,雖然不是很完美,但糊弄一下還是可以的。
令人驚訝的是,在這支臨時假扮日軍分隊裏,沈英遇見了一個老熟人——吳秉正。吳秉正當初被沈英介紹給軍統行動組參加驚雷行動時,其表現十分搶眼,以致於劉一刀念念不忘,一直希望將他網羅到手下。沒想到,他居然在富陽根據地的遊擊隊裏,而且還是遊擊隊長。
吳秉正見到沈英,也對他點頭致意,並且走過來還向沈英學了幾句日軍的常用語。有了這名神槍手的加入,沈英內心中更覺得穩當。
一切準備就緒後,沈英等人出發。老阿福或者是福岡一夫騎著高頭大馬在隊伍最前麵走著,而沈英則辦成一副隨軍副官的模樣,而後麵則由吳秉正帶隊,領著十來名冒充鬼子的遊擊隊員,喀嚓哢嚓在後麵跟著,大皮靴用力踩在地上,還真有那麽一種‘皇軍’的範兒。
晚上,在色開始蒙蒙發黑時,他們來到了炮樓跟前,還沒接近炮樓。便聽日本哨兵嘩啦嘩啦地拉動槍栓的聲音。
“什麽滴幹活?”端著三八大蓋的哨兵問道。
“我們是高崎聯隊派來協助駐防的分隊,我身後騎馬這位是福岡少佐,是跟隨我們過來視察的長官。”沈英上前用日語回答道。
隨後,福岡一夫騎著馬向前走幾步,做出一副不耐煩的模樣道:“快快滴,把門打開,讓你長官出來見我!”他的日語可得比沈英標準多了,明顯地帶著關西地區的口音,甭管什麽鬼子保證都聽不出任何毛病。
哨兵聽到對方是少佐,嚇了一跳,要知道他們這支駐防炮樓的最高長官不過是準士官,比起少佐來,還差三個層級呢。日本軍隊裏等級分明,有了沈英和福岡一夫兩名軍官的日語打底,哨兵不疑有它,忙把柵欄鐵絲中間的木門打開,讓沈英等人進來。
“你們長官呢,還不趕快來見少佐閣下!”沈英進得門來,劈頭就問。
兩名哨兵囁嚅著,不敢話。沈英一見,心頭電轉,立刻想明白了怎麽回事,隻怕他們長官目前恐怕正在幹“私活”,這種私活不是賭博就是喝酒,不過也有另一個可能,那就是他們已經早早上床睡覺了,故此不在工作崗位上。
於是,他轉身用日語向福岡一夫了一下情況。福岡一夫聽完後,滿臉不高胸道:“你滴,帶些人進去,看看士官長究竟在做什麽,搞得防備這麽鬆懈?”
沈英向後一揮手,吳秉正立刻帶著三分之二的人員跟著沈英向炮樓深處走去,隻留福岡一夫和三名隊員在那裏,福岡一夫的腿腳不靈便,害怕一下馬被哨兵瞅出破綻,故此一直騎在馬上。
來到炮樓的門口,還沒推門,並聽到屋裏有幾個日本兵用日語高聲嚷嚷著,似乎正在打著牌。
沈英對吳秉正點點頭,做了個手勢,幾名隊員迅速散開站在門的兩側。而沈英則和吳秉正及兩名隊員推門進入了屋子。
屋裏的四名鬼子正在打麻將打得高興,連上衣都脫了,光著膀子坐那裏,猛一見到沈英四人進來大吃一驚。
“八嘎!上崗期間居然打牌,皇軍的紀律都到哪去了?”沈英裝做大怒的樣子用日語嗬斥道。
四名鬼子呆在那裏,麵麵相覷,暫時間失去了冷靜判斷的能力,也沒敢問沈英他們從那裏來。
“其它的人呢?另外,你們誰是士官長,趕快出來迎接福岡少佐閣下!”沈英往前走著,繼續道,而吳秉正也跟在他後麵亦步亦趨。
“我是士官長,其它的士兵在炮樓上層睡覺。”其中一個鬼子慌亂把衣服往身上套。
而另一個鬼子這時似乎醒悟過來,忙問道:“閣下是哪個部隊的,口令是什麽?”
沈英哪裏知道什麽口令,一見這種情況,知道無法再隱瞞下去,立刻喊了一句:“動手!”然後掏出手槍,對著士官長就是砰砰幾槍。
這麽近的距離,即便沈英槍法不是很好,也照樣有幾槍打中了那名準士官。而在他身後的吳秉正則從腰間拔出兩把駁殼槍,左右開弓,子彈如雨潑一般向剩下三名鬼子掃去。同時,跟隨在他旁邊的兩名遊擊隊員也拿起長槍迅速射擊,四個鬼子在猝不及防地全被送去見他們的照大神去了。
幹翻這四名鬼子,吳秉正立刻帶著人如同猛虎一般向裏間衝去,把睡在裏間剛剛驚醒的六名鬼子逐一射殺。隨後,他又帶著人順著樓梯向炮樓上層撲去。
聽到動靜不對的炮樓上層鬼子忙慌亂地穿著衣服,連槍支都還沒拿到手裏時,吳秉正帶人就衝了上來。於是,他們隻好發揚武士道精神,赤手空拳地和吳秉正等人格鬥,但大勢已去,隨著衝進來持槍的遊擊隊員的增加,他們也被逐一消滅。
而與此同時,在門口處和福岡一夫在一起假冒鬼子的遊擊隊員聽到裏麵的動靜後,也立刻動手將兩名日軍哨兵幹翻在地。
這場戰鬥很快結束,在此次戰鬥中,遊擊隊員們總計消滅了近五十號鬼子,而自身不過是重傷一名,輕傷兩名,實在是富陽根據地前所未有的大勝利。
吳秉正一方麵指揮著隊員將炮樓中物資往外搬,一方麵指揮人員將炸藥埋在炮樓的各個角落處。然後,待人全部撤離後,點著了炸藥撚子,將炮樓徹底地炸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