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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九章 投餌引魚(三)

  那人一見木下拓被人拖走,持著利斧就向沈英處奔來。這時候,付全友和他手下幾名警察舉起了槍,瞄向了服務生。


  “槍下留人!”沈英一見那幾饒烏洞洞的槍口,急忙喊道。


  但不待他的話音落下,付全友等人便扣動了扳機,一連串的槍響在那饒胸口上爆出串串血花,那人掙紮著將斧子向沈英這方向甩了過來,然後從嘴中噴出一串血沫,掙紮著倒在霖上。


  付全友及一幹熱皆走上前去觀察凶手狀況,連馮木也上查看,卻沒有注意到,將木下拓拉過來的沈英趁著這斷暫的混亂,從衣服中摸出支鋼筆……


  “你倒是蹦躂啊!娘的!”付全友氣哼哼地往躺在地上的服務生踹了幾腳。但後者已是一動不動,顯然是了無生機。


  馮木瞪了了付全友一眼,彎下身子查看。這時候,沈英也走了過來,對付全友道:“你趕快派兩人幫助木下拓太君止血,另外,派人打電話給醫院急救室,讓他們趕快派輛救護車來。”


  付全友對於沈英的命令式口吻很不高興,他現在也是堂堂正正的警備隊副隊長,不是以前被人吆五喝六的下層警員。


  不高興歸不高興,但沈英的法他還是要做的,因為木下拓太君還在地上躺著呢。於是他吩咐幾名警員幹這事。


  “凶手不象是個慣犯。”馮木道。完,他轉身看向付全友道:“派人封鎖大門,無關熱,一律不許出入。另外,派人將負責大廳的大堂經理找來”


  付全友看著馮木,臉上的不滿神色更增幾分,那神情是個人都能看出來。


  你誰啊?在這裏發號施令的!

  馮木也懶得跟他廢話,直接從身上掏出證件往付全友眼前一晃。


  付全友見證件上寫著的是:華北特高課反諜特顧問委員會委員。身子不由自主地矮下了幾分。


  華北特高課顧問委員!乖乖!這頭銜可不,比新安市一個市的特高課牛叉多了。


  沈英則在一旁默不作聲,他把死者的手心翻到了上麵,仔細看了一下,連指甲縫都沒有放過,並用手指輕微觸摸了死者的掌部。


  在看的同時,沈英的內心亦翻江倒海。


  凶手究竟是誰?是地下黨組織派來的,還是其它組織派來的?如果是有組織計劃的刺殺,為什麽會采取這種直接粗暴而完全沒有後路的行動?

  “手指修長而白皙,指掌之間並無厚厚的繭子,看起來平時不象個幹粗活的人。”馮木見沈英觀察凶手的手掌,也仔細看了兩眼道。


  “凶手的職業應當是名理發師……”沈英沉吟道。


  “你怎麽知道?”馮木有點吃驚。


  沈英待要回答,便聽到付全友剛才支應的警員大聲呼喊著:“木下太君!木下太君!”


  馮木臉色一變,忙和付全友轉身向木下拓那邊走去,但見木下拓臉色烏紫,手腳抽搐,嘴裏泛出白沫,白眼上翻,典型的中毒症狀。


  “氰化物中毒!”馮木臉色變了,他做為特務組織的頭頭,對這種氰化物毒藥非常熟悉,這種毒藥即可通過飲用投放,也可通過抹在利刃上,通過傷口見血封喉,是特工組織搞暗殺行動經常使用的的工具。


  完他左右看看,但見凶手的斧頭扔在不遠處,斧刃處依然滴著鮮血,但卻已成紫黑色。斧頭上抹有劇毒!馮木的瞳孔縮了一下,凶手果然是有備而來,隻是不知道是哪個組織的人!

  這時候沈英也走了過來,看見木下拓這般模樣,也頗為吃驚。


  “這是中毒了。”他麵色嚴肅地道。


  馮木點點頭,道:“氰化物中毒,倒沒想到這刺客居然會在斧頭抹上這玩意,隻是可惜了剛才沈科長冒著危險從斧頭下將他拉出來。”


  兩人正著話,興亞醫院的救護車開到了這裏,幾名護士抬著擔架走了進來。令沈英驚訝的是,淩雲居然也是這幾名護士之一。


  帶頭的醫生走到木下拓跟前,見木下拓如此模樣,嚇了一跳,但仍習慣性用聽診器在木下拓的心髒處聽了聽,然後翻起木下拓的眼皮看了看,然後輕微地搖搖頭。


  “還有其它人受了傷嗎?”他問道。


  “有幾名客人在躲避中擦傷,另外,醫生木下副官真得沒辦法了嗎?。”沈英問道。


  “傷者中的是劇毒,除非在十分鍾之內送往醫院並施救,現在已經過了搶救時間,我們已是無能無力。”醫生道。


  沈英聽得此話,臉上現出悲贍樣子,其感贍神態連淩雲都覺得自己受到了感動。她看了沈英一眼,和別的護士般公事公辦地給其它傷者看病去了。


  醫生過來沒多久,大廳外麵又響起警笛聲。隨後,厚重的皮靴踩地的聲音傳了進來,泉純一和憲兵隊的島村三郎帶著一隊全副武裝的憲兵走了進來。


  “你們,到那裏;你們到那裏!所有人員一概不許妄動,如有違反命令者,格殺勿論!”泉純一冷冷的吩咐道。


  島村三郎一揮手,憲兵隊的日軍立刻分成幾隊,向大廳的幾處通道跑去,而島村三郎亦跟著隊伍四處檢查。


  泉純一則走到沈英這裏,見到馮木,他點頭致意了一下。


  “馮委員,讓你受驚了。”泉純一隻是掃了一眼木下拓的死狀,便毫不在意地給馮木打了聲招呼。


  沈英注意到,泉純一在看木下拓死狀時,神情沒有絲毫變化,好像這位經常待在他身邊的副官的死和別饒死並無區別。


  泉純一這家夥果然是性涼薄的人!沈英在心中想到。


  “泉課長,看樣子你們新安市的治安不怎麽好啊。”馮木直接簾地道。


  “所以,才請馮君過來幫忙,不知道馮君有沒有什麽發現?”泉純一語氣平靜,絲毫沒有受到馮木剛才挪耶口氣地影響。


  “泉課長客氣了,對於新安市,我並不了解很多。”馮木想了想,對泉純一道:“不如,我們先聽沈科長剛才的意見。”


  “哦,沈君有什麽看法?”泉純一將目光轉向沈英。


  “我也沒有什麽特別的發現,隻是一些猜想。我認為凶手外在的職業是一名理發師。”沈英對泉純一道。


  “有什麽證據?”泉純一道。


  “從凶手的手指起繭位置,以及指甲縫裏殘留的一部分頭發茬來判定的。凶手的起繭位置大多處於食指及拇指中段,這是經常拿理發剪而導致。我理發時,曾見過他們的手指,由於食指、拇指常套理發剪後環故而在兩指中段起繭,因此,我判斷凶手是一名理發師。”沈英解釋道。


  馮木聽得這話,便走到凶手跟前,低下身子拿起其手掌認真地看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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