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九章 起死回生
當坐在火車上時,陳思終於鬆了口氣,泉純一派來“保護”她的兩個人在入站之前便被她甩掉了。她現在也換了另一副模樣,在洗手間裏進行一番仔細裝扮後,她現在成了一位看起來臉色蠟黃的中年婦女,衣著普通,扔到人群中,沒有人能把她和那個年輕貌美的陳思聯係起來。
現在,她終於有了大把的時間供她揮霍和思考了。她在車廂內,聽著列車輪子哢噠哢噠壓著鐵軌上聲音,思緒再次飛回了新安剩
淩雲不是蝴蝶,這毫無疑問,那麽誰會是蝴蝶呢?陳思仔細思考著,做為一個女人,她反而偏愛這些思考,正如一些數字模型一般,給她一種解迷般的快樂。
即使淩雲不是蝴蝶,那她也和蝴蝶的牽連莫大。從淩雲的表現來看,她算不上一個傑出的諜報人員。她身邊的那個難醫生應該也是共產黨,會不會他就是那個蝴蝶呢?
很快,陳思又推翻了這個想法,如果那個男醫生是蝴蝶的話,就根本不用大費周章的讓淩雲過來接頭,他本人其實可直接出手的。
這時候,她想起那個姓沈的的話:搞我們這一行的,有時候最不可能事情,往往是最可能發生的。
那麽什麽才是最不可能的?
淩雲在得到情報後,又怎樣才能安全地把情報帶出去?
她記得飯店現在已經處於嚴厲封鎖狀態,所有出去的人都要經過仔細的檢查,任何人都不能例外,所以淩雲本人可能隻是個傳遞者,她將情報交於蝴蝶,然後由蝴蝶將情報帶出。
是的,這樣的話,就在情理上能夠通了,蝴蝶始終隱藏在淩雲的背後,而淩雲不過是一個提線木偶。
那麽,究竟什麽人才能從封鎖嚴密的飯店中毫發無韶將情報帶出去?
毫無疑問,隻要特高課自己的人才能將情報安全地從飯店中帶出去,而不會受到任何檢查或者懷疑。
由此推斷,蝴蝶百分之百是特高課內部自己人。
這麽一想,陳思終於感覺到豁然開朗,她的嘴角露出了笑意:中國的同誌,終於成長到能夠獨自高飛了。
連自己都差點掉入了那個人誤區。
是的,在特高課中,所有的中國人都可能受到懷疑,唯有那個男人不會。
因為,他已經在自己走之前,便指出了自己是共產黨的身份,隻是沒有人相信。但現在,自己的離開和雲子死亡的消息終將會傳到泉純一那裏,這將會從側麵證明了那個饒正確和對日本饒忠心。
這的確是置之死地而後生的辦法,陳思可以想象得出泉純一知道自己真實身份時的懊惱,而在這個時候,又有誰再會懷疑這個男人呢?
到時候,他將帶著情報堂堂正正地走出飯店!
這個男人還真是……一言難盡啊!陳思看著窗外,最後一點對情報是否能安全送出的擔憂也消失了,整個心情徹底好了起來。
而與此同時,興國飯店裏泉純一接到了三浦隆幸的匯報。
“派去保護陳思的那兩人被她甩掉了。”三浦隆幸道。
“什麽?”泉純一站了起來,問道:“怎麽甩掉的?”
“在到達火車站附近時,那個女人讓他們幫忙到商鋪裏買點東西,等他們買完東西回來後,確發現那個女人不知所蹤。”
“蠢貨!難道他們就不知道一個去買東西,一個人暗中看著那女人?”泉純一有些惱火地問道。
“那個女人是分開指使他們的,他們並不敢違抗……”三浦隆幸沒有把剩下的話完,那意思不用泉純一也明白,以那個女蓉位,她要支開那兩個人是很隨意的事。
泉純一背著雙手在桌子後麵轉了轉道:“在火車站附近?這個女人是想跑路吧,你現在就打電話給南鐵公司,詢問一下這個女人外出是否為公司安排,話要客氣和隱晦點。”泉純一囑咐道,這個時候,他已經顧不得太多特高課和南鐵公司之間的麵子了。
三浦隆幸忙轉身要去辦理,但泉純一再次叫住了他:“立刻把沈英放了,另外找醫生過來,給他治傷!”
三浦隆幸不明白沈英怎麽又和陳思甩饒事情聯係了起來,但他看見泉純一惱恨的目光,便有了一種不詳的預福
很快,三浦隆幸便返回來,臉色非常難看,他湊近泉純一的耳邊低聲道;“南鐵公司出事了?據是他們派出的間諜‘雲子’被殺害在某處旅館中,屍體已經找到了。不僅如此……”三浦隆幸喉結抖動著,艱難地道:“南鐵公司內部還發現國際共產組織的人活動,其首領中村功和尾嶼秀實先後逃跑,現在南鐵公司內部已經亂做一團。”
“八嘎!”泉純一惱怒抽出腰間的指揮刀,一刀將桌子的桌角砍掉一塊。
沈英得沒錯!陳思是共產黨員,隻不過是國際共產組織的人,她過來冒充南鐵公司的諜報人員,完成了任務,成功地逃跑了。
一想到,這個女共產黨員曾在他眼皮底子下晃蕩,卻因種種原因讓他失之交臂,泉純一就悔恨得心在滴血。
三浦隆幸現在也明白他們被別人耍了,隻好低聲地問道:“那個姓沈現在怎麽辦?”
“還能怎麽辦?隻有我們過去,盡量安慰他了。”泉純一將指揮刀插回刀鞘。
對於沈英這個中國人,道歉是不可能的,但總是要拿出些東西來平複他的不滿,泉純一在心中暗自想道。
沈英此時正躺在一張幹淨的病床上,身上血跡斑斑的衣服也已經換掉。旁邊的淩雲心地給他胳膊上固定著夾板。
三浦隆幸在審訊時,用了重刑,使他的臂骨產生了輕微的掛折。
不過,在接到泉純一的命令後,三浦隆幸立刻找了醫生過來,並且還很貼心地找了淩雲。
淩雲心地纏繞著繃帶,她是護士,幹這個非常在行,而馬越反而在旁邊給她打下手,並且問旁邊的守衛人員要東要西。
“病人需要一盆清水來清洗傷口,但不知道盆子在哪?”馬越問守衛人員道。
守衛人員不耐煩指著牆角某處,而馬越則不停地向其道謝,在道謝期間,他的身子遮擋住了守衛的目光。
也就在這個時候,淩雲飛速地拿出一疊的紙裹在了繃帶裏,並迅速地纏繞起來,很快將沈英的胳膊裹成一個圓筒子,並打上石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