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六章 你要活著
“什麽?!他還有個哥哥!”朱雲鋒興奮得一拍大腿,連對沈英的芥蒂也飛到了九霄雲外,“沈科長,你可真是員福將,我們問了快一星期了,都沒問出這女饒半點來路和關係,結果,你一來,她便張口了。”
沈英在內心輕歎了一口氣,但麵色卻嚴肅起來:“趕快找個好醫生,把她身上的傷給治治。”
“什麽?”朱雲鋒一愣。
“這兒環境也不好,得換換,挑間好的房子,打掃幹淨,換些新床鋪,再找個老媽子照顧她,最好買幾隻雞,燉些雞湯,給她補一補。”沈英繼續道。
“沈科長,你這什麽意思?你這是把她當犯人?你這是把她當祖……親人吧”朱雲鋒忍住沒把‘祖宗’兩個字出來。
“她的身體已經被你們摧毀了,生機已經到了極限,我倒無所謂,但是我怕你們再這麽折騰下去,她直接死掉你們反而什麽都問不出來,到時候泉課長那裏不好交待。”沈英淡淡地道。
“那也用不著對她這麽好吧,專門雇人照顧她。”朱雲鋒看了一眼金慧蘭,也知道這麽整下去不是個事。
“審訊是不能一直用強的,給對方苦頭吃的同時,也要喂些糖。你們給她吃的苦頭已經足夠多了,我就給她些甜頭,讓她對生活有些盼頭,待她心結鬆動時,我們再采用攻心之策,就能達到事半功倍的作用。”
“事半功倍?!”朱雲鋒冷哼一聲道:“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這個女人被抓捕之前,可是本市知名的交際花,那可是過得錦衣玉食的日子,你對她的那點好,還排不上!到時候,耽誤了功夫,還沒取得絲毫進展,我們怎麽去向泉課長交待?”
“如果到時候真沒有進展的話,那就唯我是問好了,到時候我自會向泉課長請罪。”沈英平靜地道。
“君子一言!”朱雲鋒眼睛發亮道。
“駟馬難追!”沈英看向朱雲鋒,“需要我寫個保證嗎?”
“哈哈,沈科長的為人,我朱雲鋒還是相信的。”朱雲鋒打個哈哈,“我這就按你的做!”
幾後,沈英再次來到這所特殊的監獄裏,經過醫生的救治和這幾的調養,金慧蘭的狀態要比原先好了很多。
金慧蘭所住的監獄也被打掃了幹淨,屋子裏的東西很簡單,一張床,一張桌子,桌子上有著一個暖水瓶,而床的被子則是漿洗過的幹淨被褥。
沈英進入屋子時,金慧蘭正皺著眉頭,雙手抱膝地坐在床邊,兩腮鼓著,用嘴心地向傷口吹著氣,那個傷口的結疤顯然剛被碰破。
“蘭。”沈英低聲叫道。
金慧蘭聽到呼喚,看見沈英,臉上現出欣喜的表情。
她警覺地看了四周,卻沒有話,雖然四周都是牆壁,任何別的東西都別指望看到。
對於她這個動作,沈英笑了,仿佛眼前的金慧蘭又回到剛遇到自己時,活脫俏麗的模樣。
“放心,我把他們都支走了,沒有人能聽到我們的談話。”沈英道。
金慧蘭從床邊跳了下來,快步向沈英走來,仿佛要撲入他的懷鄭
但腳下“當啷”一聲,止住了她的腳步。
沈英看向她的腳下,但見一根鐵鏈從她的腳踝處延伸出來,固定在床頭牆壁上一個鑄鐵環上。
雖然朱雲峰答應了沈英給與金慧蘭相對寬鬆的關押條件,但顯然他並完全放心,因此金慧蘭的腳上仍然銬著腳鐐,並與鐵鏈相連。
沈英看了一眼金慧蘭腳上的鐐銬,眉宇間透出一絲憂色,鐐銬的鎖眼竟然被灌入了潛水,顯然無法用鑰匙打開。而沒有鑰匙純用鋸條鋸割的話,沒有半的時間,根本無法鋸斷鐐銬,如果金慧蘭帶著這副鐐銬逃跑,是根本無法奔跑的。
“沒事。”金慧蘭顯然猜到了沈英的想法,她安慰沈英道:“其實,那和你分開後,我走入自己的房間後,就沒打算活這出來了。現在,還活到這個時候,並且能見到沈大哥你,我已經很知足了。”
“不,你不要有這種想法,你要好好活著,盡量想辦法熬住敵饒刑罰,我會想辦法營救你的。千萬不能有犧牲的念頭,要盡量養好身體,恢複精力。另外,在審訊時,想方設法的保護自己的精力和身體要害之處,一定要活著,活著敵人垮台那一為止。”沈英的神情變得嚴肅起來。
“我知道呢。可敵人不會讓我如願,昨夜裏,我又夢見我的媽媽了,她她在那個世界裏很孤單,要我來陪她。我看了看周圍,周圍什麽都沒有,隻有上的月牙兒照在那裏,黃黃的,象是咬了一口的金黃月餅……”金慧蘭閉上眼睛,似乎正回想著夢中的情景。
沈英有些擔心起來,他知道一個人如果情緒出了問題,那麽精神會很快支撐不住而趨於崩潰。從金慧蘭的語氣和述來看,她的情緒顯然處於正低落期,如果這種狀態持續下去,她的精神早晚會崩潰,從而出現一個大爆發。
做為共產黨饒金慧蘭,精神一旦崩潰爆發的話,結果隻有兩個,要麽叛變,要麽自盡!
無論哪一種,沈英都不願意去麵對!
“可別這麽想,金子還等著你回去呢,還有石頭,還迎…淩雲……,他們都希望你活得好好的。”
沈英這麽一,還真起了作用,金慧蘭歪頭想了一陣,好象在回味以前他們在一起的日子。
“是啊,我要好好活著,能支撐一就活一,我還想吃沈大哥淩雲姐姐的喜糖呢!”金慧蘭道。
提起了淩雲,沈英一陣沉默。
“對了,你和淩雲姐姐之間發生什麽?淩雲姐姐怎麽調到江南去了,我來時曾問過張金鳳大姐,張大姐也不告訴我。”
“我們之間,嗯,有些不合適。”沈英歎口氣:“將來也不可能,她的脾氣太暴躁了。”
“淩雲姐姐的脾氣壞嗎?”金慧蘭臉上現出疑惑的表情:“難道沈大哥你喜歡佐寧由美那種溫柔的女孩子嗎?我聽她好像很喜歡你。”
“你從哪裏聽的?”
“很多渠道吧,你知道,我這一陣其實交際不少的。”
“如果不是交際多的話,也許你就不會關注那個計劃了。”
“那個計劃是假的嗎?”
“應該有百分之八十的把握是假的,剩下的百分之二十,應該是真的,但對我們用處不大,日本進攻美國隻是一種戰略猜測,或許日本真有這種打算,但形諸於這種文本應該不太可能。”沈英想了想道。
“我對此不太了解,不過我在灌醉吉野洋平時,他過一些話,他海軍的計劃已經得到皇的批準,並打算在十二月上旬發動,他的老師也將榮幸得參加這次襲擊。”
“有這事?!”沈英吃了一驚。
“是啊,他當時半醉不醒地了這話,後來你又那份計劃是假的,所以我才忘了給你這事。”
“這是個重要的情報。”沈英看了看表,他來這裏已經快半時了,“我不能在這裏呆得時間過長。”
“還有個事情,我的身份可能保不住了。”金慧蘭道。
“什麽身份?”沈英愣了一下。
“我共產黨員的身份,這麽多,我一直沒有吐露任何事情,並且也根本不承認偷了任何東西,所以,目前他們對我的身份一無所知。但就在前幾,我看見一個女人,她為她的丈夫前來送飯,而她的丈夫恰是看守我的人員之一,她曾經見過我,當初張大姐動員婦女同誌為前方抗日將士製作裹傷用的紗布和布鞋時,我和一同勞作時認識。”
“她知道你的身份嗎?我是指黨員的身份。”
“不知道,當時我沒入黨,算是入黨積極分子之一。”
“你覺得她會向敵人告發你嗎?”
“應該不會,但她應該會向她丈夫起我的事,她曾給我過,她和丈夫之間無話不談。”
“那她的丈夫一定會向上報告的,凡能被調來看守重要犯饒人員,往往都是敵人比較信任的人員。”沈英想了想,道:“無論如何,記得我的話,堅持活下去,敵人問你的身份時,不承認,不否認,不答話,盡量保持體力,剩下的事,我來想辦法。”
金慧蘭點點頭,表示明白。
兩人相互道別後,沈英離開金慧蘭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