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加更)異世界的他

  青木荒耶很冷靜地反問：「奈亞拉托提普,    難道我們頭頂上的這個教堂也屬於『你的教團』嗎？」

  奈亞拉托提普「哈」了一聲，朝青木荒耶擺：「得了吧，你最近事情鬧得那麼大,    我在義大利這邊都聽說了……」

  青木荒耶表示自己已經達到了目的：「所以你果然知道『文豪結社』的事情。」

  奈亞拉托提普攤了攤：「別這麼冷淡嘛,    阿賴耶。」

  她的臂像一條柔軟的蟒蛇一般纏上，死死勾住了青木荒耶的脖子：「我可是一直都非常喜歡你的呀，之前做的事情也是不小心已。」

  青木荒耶對她充滿了『性』|暗|示的動作無動於衷——對於這位邪神來說,    姿體與語言也不過是欺騙與誘『惑』的混合罷了。

  不過，他是向奈亞提出了一句疑問：「你指的是哪件事？」

  奈亞拉托提普乾的事實在是太多了,    聽到這句話，青木荒耶的腦海里第一時間就浮現出了大概七、八件差點就毀滅了人類的事件。

  見青木荒耶半點反應都沒有，奈亞拉托提普的姿勢很快變成了好兄弟式的互墊肩膀：「哎呀,    」她低低笑了兩聲,    臉上擠出了虛假的羞愧,    「就是之前不小心幫助人類製造出來了核|彈的事情……」

  青木荒耶：「………」你竟然還好意思提。

  他抬起，狠狠拍掉了奈亞拉托提普一點都不安的爪子。

  奈亞拉托提普毫不在乎，歡快地拍起手來：「就是這個！阿賴耶你看我不爽但不得不幫我做的壞事收拾爛攤子的表情，我實在是喜歡得不得了！不愧是我最討厭的人類——」

  青木荒耶突然想起了什麼，回頭看了一眼費奧多爾·d。

  費奧多爾注意到了他的視線,    便收回了自己緊緊凝視著兩人的目光，對青木荒耶展顏一笑。

  客觀來說,    配上費奧多爾那不錯的長相,    這個笑容很容易就能拉高別人對他的好感度。然而,    青木荒耶只覺得自己從這張臉上看出來了「不懷好意」四個大字。

  青木荒耶：「………」

  奈亞拉托提普你這嘴巴沒個把門的混賬。

  他預估了一下【阿加莎】到這邊來還需要的時間,    發現大概只需要五六分鐘之後，對奈亞拉托提普的態度不禁更加冷漠了：「你這個化身的『性』格真差。」

  奈亞拉托提普抬起來，穿過脖頸側邊,    隨意地撩起了頭髮：「畢竟這裡可全都是克圖格亞的信徒。」

  青木荒耶瞬間理解了她的意思：克圖格亞是奈亞拉托提普死敵，死敵的信徒她當然也看不順眼——因此，祂故意捏了一個『性』格尤其差勁的化身加入了教團。

  奈亞拉托提普瞟了他一眼，反過來抱怨：「倒是你，阿賴耶。——為什麼都這麼長的時間過去了，你的品位是差的不得了啊？」

  她伸出手，用食指關節蹭了蹭青木荒耶的臉：「雖說銀髮紅眼確實不錯，這『性』格也太典型了吧？你以前只有意識形態的時候比起來，也就稍微……」

  奈亞拉托提普的話沒說完，一個銀髮青年闖進了三人的視野：「青木先生！」

  獄寺隼人叫完這一聲之後，才注意到了現場堪稱尷尬的站位。

  不提一男一女之間曖昧的動作，他們兩人身旁站著的、目光灼灼的黑髮男人就已經將整副構圖都變得微妙的起來。

  獄寺隼人倒退一步，腦子裡迅速回想起了義大利這邊的特『色』文化。

  他艱難吐出話語：「青木先生……你這是，別人的情人偷|情被抓了嗎？」

  「不，我的意思是，」獄寺隼人掏出了炸|彈，「難道說，青木先生你被仙|人|跳了？」

  奈亞拉托提普當場笑得趴倒在了青木荒耶的肩膀上。

  她指了指費奧多爾：「這位可是阿賴耶的人，他的身份我可是一點都不清楚呢。」

  費奧多爾歪了歪腦袋，突然從自己的外服口袋裡掏出了一個手機，對準眼前的兩個人打相機，動作平穩地拍了一張照片。

  青木荒耶：「………」這是在幹什麼。

  他心裡只有不好的預感。

  獄寺隼人是沒搞清楚眼前的狀況，便將自己疑『惑』的視線轉到了青木荒耶的方向。

  青木荒耶嘆出一口氣，伸出手來，打算把奈亞拉托提普先從自己身上拉起來再說。

  然而戰鬥力只有五的普通人再怎麼用力，都是不可能把邪神化身給推開的。

  青木荒耶有些無奈：「你打算靠著我到什麼時候，奈亞拉托提普。」

  獄寺隼人也發現了情況好像和自己想象中的不太一樣。

  他果斷上前幾步，也準備幫青木荒耶把人給提起來。

  青木荒耶對他擺擺，嘆了口氣：「不用了。」

  銀髮男人指了指靠在自己身上的女人：「這位是奈亞拉托提普，她的情況有點複雜，現在沒那麼重要。」說完這句話，他指了指一直安靜著沒有出聲的黑髮男『性』，「這位是『魔人』費奧多爾·d……」

  獄寺隼人停下了扯人的動作：「誰？」

  他感覺自己好像聽到了一個不應該出現在這裡的名字。

  費奧多爾叩了叩油燈表面，笑道：「彭格列的嵐守。您竟然還提前把人給支開了呢，『阿賴耶』。」

  然而，青木荒耶這廂卻還正忙著奈亞拉托提普推推搡搡：「我的屬下已經在來的路上了。」

  言下之意，不想被揍就趕快給人起。

  說完這句話，他才回復了費奧多爾的話：「既然你已經知道了，那請現在就離開吧——或者留下來，讓我親手把你送給日本的異能特務科。」

  他沒忘記，日本那邊現在依舊對『文豪結社』怨念頗深。

  奈亞拉托提普扒住青木荒耶的肩膀，眼睛放光：「屬下？我以前怎麼沒聽說過你有什麼屬下，不都是一直在單打獨鬥的嗎？」

  她滿臉唯恐天下不『亂』，十輕浮地吹了聲口哨：「讓我看看，你在我不知道的時候究竟做了什麼有趣的事！」

  青木荒耶很頭疼：「你能不能有點形象……」

  你眼前的這個男人可是已經猜出來了，我們兩個都是高於人類的某種存在。

  作為邪神中的智商擔當之一，奈亞拉托提普當然明白青木荒耶的意思。

  她轉頭看向費奧多爾，眯起眼睛打量了這人幾秒之後，出聲：「——哎呀，是一個信徒。」

  這個世界上，不會有比神明更加清楚狂信徒們究竟是什麼姿態的人了。

  奈亞拉托提普立刻就把感興趣的對象轉移了過去。

  她一改之前都沒正眼瞥過這人的姿態，尤為熱情地對費奧多爾拋出了橄欖枝：「我看你好像很適合做教團首領……」女人點了點自己的下巴，「剛好我準備幹完這一票就走，你想不想繼承我的教團呢？」

  青木荒耶：「你在克圖格亞的教團里當首領……？」

  不是，做這種事有什麼意義啊？難道就是打算召喚克圖格亞出來的時候噁心一下對方？

  費奧多爾將油燈放在地上后，重新起身：「您說的是哪一個教團？」

  奈亞拉托提普沒忍住笑了一聲：「怎麼，難道你以為我會把自己信徒的控制權交到你上嗎？」

  費奧多爾搖了搖頭。他沉思了片刻后，用更加漂亮的表達方式把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我只是覺得，如果是信仰著您的信徒，可能他們會在個『性』方面比較有特『色』一些。」

  奈亞拉托提普撐著青木荒耶的肩膀直起身來，彷彿只是漫不經心地感嘆了一句：「真是一名擅長於欺騙的人類。」

  青木荒耶又推了推她，將自己的嫌棄之情表現得淋漓盡致：「比起這個，現在的重點應該是你為什麼會出現在克圖格亞的教團里吧。」

  奈亞拉托提普：「嗯？」她明顯覺得這件事沒有當下的情況有趣，搭著青木荒耶的肩膀回話，「你好像還挺中意這位費奧多爾的？」

  青木荒耶回答：「偏袒優秀之人對人類的發展有利。」

  奈亞拉托提普又湊近了點：「我就說了，你這種一板一眼的處方式……」

  話才說到一半，她就猛地收回了自己搭在青木荒耶肩膀上的。

  然而，由於化身的力量限制，那突然出現在半空中的黑『色』光芒依然擊中了奈亞拉托提普，將她右手的四隻手指齊根斬了下來。

  奈亞拉托提普的指掉落在地上，瞬間便化作黑『色』的『液』體，將石板腐蝕得嘶嘶作響。

  同一時刻，紅黑『色』的可怖觸手從她沒有流出任何鮮血的掌斷口處湧出，在所有人的注視下變形成了白皙修長的四隻手指。

  奈亞拉托提普甩了甩手，鼓著臉頰抱怨了一句：「好痛。我這次可是模擬了人類的神經反『射』出來的啊。」

  青木荒耶卻沒看向她，是將目光轉向了在場的唯二人類——

  費奧多爾·d與獄寺隼人。

  如果他們倆沒能接受眼下的現狀，突然發起瘋來，奈亞拉托提普可不會對人軟。

  獄寺隼人在身體很明顯地晃了晃后，撐住了自己的腦袋，咬牙問道：「那是什麼東西？！」

  或者說，眼下這到底是什麼情況啊！「魔人」為什麼出現在這裡就不說了，這個奈亞拉托提普又是怎麼一回事？

  且，他總覺得這個名字自己好像在哪裡聽過。

  費奧多爾的眼睛也泛起了一片漣漪。不過，他很快就冷靜了下來，甚至看不出他有什麼後遺症。

  黑髮紫眼的男人只是用反問句式出聲道：「神明？」

  青木荒耶道了聲「恭喜」：「奈亞拉托提普，看來你被這位信徒歸到『偽神』里了。」

  奈亞拉托提普微笑：「憑什麼啊？」

  青木荒耶向後退了兩步，讓逐漸出現的【阿加莎】擋在了他與奈亞拉托提普之間：「可能是因為你長得實在是太噁心了吧。」

  ——雖然克系的神明都這樣。

  奈亞拉托提普態度轉換得比川劇變臉還快。

  她對著青木荒耶冷冷一笑，就要轉換形態，把青木正在使用的這具身體給吞下去。

  然而，剛動了這個念頭，她就不禁出聲：「咦？」

  「原來如此，」她停下了在這幾個人面前大變身的打算，「這就是你屬下的能力啊。」

  「之前我在教堂里就感覺到了，有人想要通過改變世界線『操』縱我的動，」奈亞拉托提普拍了拍自己的裙子下擺，抬起頭看向臉『色』如墨的【阿加莎】，「可惜我不是萬物歸一者，沒辦法根據這條線索追查出來是誰出的。」

  她又伸出手來，撫『摸』上了【阿加莎】的腕：「竟然就這麼主動出現在我的面前了。真是意外之喜，你就是阿賴耶說的那位屬下吧？」

  費奧多爾回想起了自己與青木荒耶一路下來無比順遂的調查行動，再結合起奈亞拉托提普剛才所說的「改變世界線」——

  真是恐怖的能力。

  費奧多爾忍不住勾起了嘴角：某種程度上，甚至比毀滅了一整片山林的【芥川龍之介】要更加強大。

  從青木荒耶的視角來看，就是他好不容易才掙脫了奈亞拉托提普的物理糾纏，自己的馬甲【阿加莎】就又被這傢伙給纏上了。

  更別提，【阿加莎】的靈基由於突然被人從床上叫起來加班，結果一到工作地點就看到有人想要對青木荒耶不利這兩件事不爽著呢。

  所以，在青木荒耶和【阿加莎】靈基雙重的負面情緒影響下，這位女『性』文豪表現出來的態度自然十惡劣：「真是狗嘴裡吐不出象牙來。」

  奈亞拉托提普卻已經被其他的事情吸引了注意力，完全沒在聽【阿加莎】對她的嘲諷——銀髮女人一把握住了【阿加莎】的臂，仔仔細細地觀察起來對方身體內部的脈絡：「唔嗯，原來是這樣啊……真是巧妙的存在方式。」

  青木荒耶和【阿加莎】同步起了雞皮疙瘩，一把甩開了奈亞拉托提普：「你在幹什麼？！」

  奈亞拉托提普鍥而不捨地湊了上來：「你的存在已經能夠被稱為人類智慧的結晶了吧？——雖然人類這種存在渺小又可笑，是現在看來，他們偶爾是有點可取之處的。」

  青木荒耶沉默片刻：「………你在幹什麼？」

  本來以為是被看出來【阿加莎】是處於阿賴耶的『操』控之下了。結果，你只是對我的英靈進『性』|『騷』|擾嗎？

  奈亞拉托提普在【阿加莎】的身周轉來轉去：「唔唔，果然，明明只是進了一次普通的升格……」她說到這裡，停了下來，「你叫什麼名字？」

  【阿加莎】僅剩的最後一點瞌睡都被這人給嚇醒了。

  她的靈基正在狂戳青木荒耶，問他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青木荒耶在這時也終於明白了奈亞拉托提普的意思。

  他沉默半晌，是當著所有人的面問了出來：「阿加莎是我的下屬。你想挖角？」

  奈亞拉托提普理直氣壯：「只是普普通通的增加一個信仰而已，怎麼能說是挖角呢？」

  不知為何，青木荒耶突然想起來在池袋的時候，【愛倫·坡】那一言不合就向折原臨也傳教的奇葩行徑。

  ——看來不是【愛倫·坡】是有多麼的特『色』，是因為整個克系圈子都是這種喜歡強迫他人信教的畫風。

  【阿加莎】表示自己想抽根煙冷靜一下。

  於是，青木荒耶讓【阿加莎】點了一根煙，含進了嘴裡。

  過了半鍾后，她終於冷靜下來了點，回到了平時那副萬事提不起勁的狀態。

  【阿加莎】提出了疑問：「你就這麼需要信徒嗎？」

  不如說，這是青木荒耶的疑問。按照道理來說，奈亞拉托提普是不需要信徒來維持自身或者增強力量的，那她對【阿加莎】這副熱情到詭異的態度自然也就說不過去。

  奈亞拉托提普眨眨眼睛，回答：「我本來是打算當著這群克圖格亞信徒的面把他們的希望一點一點全部碾碎的。」

  「也就是說，把那個白痴召喚出來，再用祭壇上面的第二層……」

  青木荒耶：「……」

  真要把你自己的宿敵召喚出來啊。

  「不過，既然阿賴耶你出來了，那就算了吧。」奈亞拉托提普很大度地表示，「感覺阿加莎比起克圖格亞那個腦子不靈光的白痴更好玩。完全可以讓她來創立一個教團，然後和本地的克圖格亞教……」

  青木荒耶：「……你覺得這可能嗎？」

  奈亞拉托提普滿臉委屈，伸出手來拉了拉【阿加莎】的袖子：「不可以的嗎？」

  別名【阿加莎】的青木荒耶滿臉冷漠：「不可以呢。」

  奈亞拉托提普眨眨眼睛，爽快地放棄：「那算了。」

  青木荒耶完全不相信這神說的話。

  果不其然，她的下一句話就是：「畢竟成為我的信徒這種『操』作方式也太普通了，」奈亞拉托提普笑道，「阿賴耶，你給我展現的這種存在——」

  青木荒耶補充：「英靈。」

  「英靈，」奈亞拉托提普接話，「我仔細觀察過了，英靈的存在竟然可以讓『我們』的意識憑依在上面——」

  「太有趣了，在這個貧瘠的宇宙里，竟然會發生這樣的事情！」她一把抱住【阿加莎】的臂，在上面蹭了蹭，「我們來一對一交換吧？用我死對頭的教派，來換取我讓『自己』附體在【阿加莎】的意識上！」

  白蘭·傑索認為自己是一名十朗向上、熱愛世界的五好青年。

  ——雖然這句話說出來，會讓他最好的朋友小正忍不住開始胃痛，白蘭·傑索依舊如此堅定地認為。

  所以，在接到來自「魔人」費奧多爾·d的訊息時，他毫不猶豫地點開了那封郵件。

  畢竟，雖然他已經不再打算毀滅世界，在彭格列的監視下好好地改邪歸正了，這也不能說明，白蘭·傑索會不喜歡看戲啊。

  費奧多爾·d發過來的郵件並不長，是關於希望獲得異界相關情報的請求。

  白蘭·傑索當時正在寢室里躺著吃，在瀏覽完費奧多爾·d郵件里的內容之後，他滿臉無趣地關閉了郵件，然後把拖了垃圾箱。

  雖然不知道這個情報販子是用什麼方法把消息在沒有驚動彭格列監視人員的情況下傳遞來的，是「想要知道異界的情報」這種請求，白蘭·傑索見過的實在是太多了，讓他對此很難提的起什麼興趣。

  白蘭很快就把這件事拋在了腦後。他平時可是很忙的，既要去看望尤尼，要找出更多捉弄小正的新方法呢。

  所以，在再次收到費奧多爾·d的郵件時，每天都過得悠閑無比的白蘭·傑索已經差點把這個人之前發給自己的郵件完全忘記了。

  等他回想起來費奧多爾之前給自己發來的郵件內容時，白蘭·傑索差一點就把這封郵件拖了垃圾箱。

  不過，在真的這麼干之前，他心中突然生出了一個不錯的想法——也許自己可以向彭格列報告這件事，讓他們去解決「魔人」，好圍觀一場義大利老牌afia與俄羅斯新興情報販子之間的狗咬狗好戲。

  於是，在手指稍微偏移了一下之後，白蘭·傑索是點開了那封郵件。

  出乎他意料的，裡面並不是什麼更進一步的合作請求。

  郵件里只有一張照片。並且，很明顯是一張被截取過的照片。

  銀髮紅眼的青年滿臉無奈，正在試圖把某個只出鏡了臂的人往外推。

  白蘭·傑索覺得照片上面的人有些眼熟，

  他很肯定，某個世界的自己曾經見過這個男人。

  不過，由於界的數量實在是太多了，白蘭很是思考了一會兒才想起來了這個男人的具體信息。

  他臉上一直掛著的笑容變為了少見的嚴肅。

  白蘭·傑索點下了「回復郵件」的按鈕，一個字母一個字母地敲擊下了鍵盤，回了不知身在何處的費奧多爾·d一句話：

  「照片上的人，他現在在哪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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