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初見動心

  一川微陽，滿窗煙景，春風曉默塵。

  「等一下，等一下。」

  公交車正準備啟動，卻又突然停了下來。

  凌煙氣喘吁吁地上了公交車，「還好趕上了。」嘴裡說著，手裡卻在掏錢。

  「咦？我的零錢呢？」凌煙翻遍了全身的口袋也沒找到。

  車上的人本就對她不滿，這會兒卻又半天沒掏出錢來。

  「小姑娘，你要是找不到錢，就等下一趟吧，別耽誤我們時間。」

  「就是呀，我今天還有要事呢。」

  「公交車再不走，我就要遲到了。」

  凌煙尷尬地笑笑，還在找錢：「對不起啊，再等我一下。」

  「小姑娘，要不你等下一趟吧，我們要走了。」那個公交車司機聽見這麼多人議論，也是有些無奈。

  凌煙咬咬嘴唇，妥協。

  剛轉身，又上來一個人，讓她沒法下車，只能先退回來，他投了四個幣，托住她的背，推她向里走。

  隨後他自己找了一個位子，坐下來，看著窗外的車行物移。

  凌煙環視一圈，沒有其他空位，只好坐在他身邊了。

  「謝謝啊，你叫什麼名字，我之後把錢給你吧。」凌煙不敢看他。

  「沒事。」

  聲音，好溫柔……凌煙抬頭看他。

  他也正好在看她。

  他明眸善睞，眼睛像是會發光一般，讓人不自覺地被他吸引，窗邊的風輕拂起他的絲絲髮梢，和著暖陽的沐浴，輕輕一笑，給人的感覺是「希望」。

  凌煙看呆了。

  「我叫江一川，你呢？」他取下半邊耳機，笑著說。

  「啊——我叫凌煙。」凌煙恍然回過神來，迅速低頭。

  「你也要去圖書館嗎？」

  「嗯。」凌煙點點頭，完全不敢抬頭。

  江一川看著她這般反應，也沒多說話，只是一笑，又掛上了耳機，看著窗邊。

  沒多久，公交車上來了一個老太太，凌煙見著，起身扶她到自己的位子上，自己站到一旁。

  「小姑娘，謝謝你啊。」老太太樂呵地笑著。

  凌煙時不時瞥兩眼江一川，有時江一川發現了，轉過頭來沖她笑笑，凌煙卻迅速別過頭，裝作看窗外風景，等過了一會兒，又忍不住去看江一川。

  「他……真的好帥啊。」

  大概是又過了兩站，老太太起身下車，經過凌煙身旁時，說：「小姑娘，喜歡就要去追啊。」

  「啊！？」凌煙回過神來，轉身那老太太已經離開了，「我沒有那意思呀。」凌煙小聲嘀咕著。

  抿了抿嘴，凌煙又坐過去了，更不敢看江一川了，只不過是偶爾斜眼瞄兩眼。

  很快，到了圖書館，車還沒停穩，凌煙就著急站起來了，踉蹌兩步，站穩了，又飛快走了下去。

  江一川起身恰好看到她踉蹌兩步，微微一笑，也走了下去。

  凌煙到圖書館一般都是來看幾本閑書的，今天卻有點不一樣了，凌煙隨手找了本雜誌，到那邊坐下了。

  人是坐下了，心裡卻是按捺不住地心跳，好不容易沉下心來看書，卻看著看著走神了，腦子裡想的都是江一川的笑。

  她抬起頭來，深呼兩口氣，卻看見江一川正好坐在對面那張桌子上，安安靜靜地看書。

  江一川好像挺喜歡陽光的，他特意選了一個靠窗近點的位子，從窗外樹影斑駁里洋洋洒洒下來一束陽光，照著他的半邊臉。

  江一川注意到了她的目光，拿起自己的書，朝她點點頭，笑了笑，接著自己看書去了。

  「他好像在看一本英文原著，他認真的樣子更好看了。」

  江一川目光都在書里，痴迷於書中，無法自拔，他看得很慢，緩緩地翻過一頁又一頁。

  凌煙看著他的模樣，微微動身，半側臉龐，陽光閃耀，塵霧飄揚，春風靜默，樹也安好，人也痴惘。

  凌煙在那一刻，知道自己像是書里，小說里寫的那般，對他一見鍾情了。她見到他，就像黎明破曉，迎著第一縷陽光，播撒芳華，笑看雲霧繚繞散去。

  凌煙，也有暗戀對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