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赴約
周末的時候，凌煙起得很早，一邊洗漱還一邊對著鏡子手舞足蹈。
母親過來看到，鄙夷地看著她，一臉嫌棄。
就連吃飯的時候，爸媽的眼神也是怪異的很。
收拾好書包，準備出門的時候，還聽到父母在那小聲說話。
「你說咱們煙煙是不是得什麼怪病了？」
凌父倒是不信：「別瞎說。」
「那是不是成績太差，接受不了？」
「可能真的壓力大吧。」
凌煙關上門還偷笑一陣，她的父母啊，還真是多疑。
坐在公交車上，又想起了第一次和他碰面的模樣。
江一川：我快到了。
微信發來一條消息。
凌煙：我也快到了。
到圖書館的時候，江一川已經安安靜靜坐在那了，手上的書已經翻了一半。
「對不起啊，讓你久等了。」
「沒沒事，我也才剛到。」江一川說得很不自然。
凌煙坐下后，從書包拿出他的筆記本，翻到第一頁，指著例題說：「這個就不會。」
江一川看了眼題目：「這個就是你沒理解什麼是磁通量……」
他還是那麼認真，眼前這般，就像是夢一般。
一題接著一題。
時光荏苒著夏日，光影中的塵埃舞動，那是一個沒有喧囂的地方，彷彿全世界只剩下了你我，飛沙流逝地那麼快，就像我逐著你的背影，被你拉著，向那落幕的餘暉奔去。
「今天就先講這麼多吧，知識點不多，但是理解難度大，你回去再好好消化一下，要是還有不會的，就微信問我。」
江一川收拾好了東西，也準備離開了。
「謝謝你，我會試一下的。」
凌煙收拾好書包，準備走，卻被他叫住了。
「凌煙，等一下。」
「怎麼了。」
江一川猶猶豫豫地遞出去一道題，說：「這個是一道磁場電場綜合題，等你以後有時間了再做吧。」
凌煙接過紙條，點點頭。
回到家后，父母仍然是半疑半慮，兩個人扭扭捏捏半天，也沒人說話。
最終還是凌母推了一把凌父，凌父才不太好意思地開口：「煙煙啊，最近學習怎麼樣啊？是不是壓力有點大？」
凌煙繼續吃飯，說：「是有點，特別是物理有點煩心。」說著眉頭還皺著。
確實挺煩心的，上次就考了三十分，現在班主任盯她盯地死死的。更何況，現在江一川在幫她補課，下次就是期末考試了，要是還考不好，可能，就真的是和學習無緣吧。
凌父凌母兩人相互對視一眼，心裡卻是五味雜陳，轉頭就開始勸。
「煙煙啊，你開開心心就好，考怎麼樣，我們都不在乎的。」
「對對對，煙煙你也沒必要為了成績這麼糟心。」
……
至於有沒有聽進去，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好不容易才回到自己房間，凌父凌母看她剛才反應，還是不放心，又過來絮絮叨叨半天。
「爸媽，你們放心吧，我心裡有數。」凌煙急急忙忙推著他倆出去，把門鎖上。
「終於走了。」凌煙搖搖頭，有點難纏。
她突然想起了，江一川給的題，題目是：
如圖所示，在x軸上方存在勻強磁場，磁感應強度為B，方向垂直紙面向里。在x軸下方存在勻強電場，方向豎直向上。一個質量為m、電荷量為q、重力不計的帶正電粒子從y軸上的a（0，√2h）點沿y軸正方向以某初速度開始運動，一段時間后，粒子與x軸正方向成45°進入電場，經過y軸的b點時速度方向恰好與y軸垂直。求：
1）粒子在磁場中運動的軌道半徑r和速度大小V1；
2）勻強電場的電場強度大小E
3）粒子從開始到第4次經過x軸的時間t總。
右邊是一個坐標軸，上面標著磁場和電場，以及ab兩點。
這個題用一張信紙寫的，他的字還是那麼好看。
估計現在也解不出來，還是留著以後慢慢解吧。
凌煙把題放進了手賬本里，不知道的還以為是收了什麼情書一樣。
今天一天收穫頗多。凌煙也沒閑著，把今天江一川講的題又寫了一遍，雖然還是有幾個點不太懂。
裝載著滿天的星星，酣然入夢。
或許晚上睡得太熟了，一大早上醒來就已經十二點了。
一邊刷牙，一邊埋怨凌父凌母：「爸媽，你們咋沒叫我。」
「我們看你昨天晚上好久燈還亮著的，就想讓你今天好好休息，你也是，別把自己整那麼累啊，成績好不好的，我們又不怪你。」
凌煙嘆口氣，拽起桌子上的麵包就往出跑。
「爸媽我出去一趟。」
後面的凌父凌母大聲喊叫，她卻什麼也沒聽清，邊走邊啃麵包。
攔下一輛計程車，才舒了口氣。
一邊啃麵包，一邊看手機。
江一川：你，還沒到嗎？
凌煙不知道，江一川那邊已經等了很久了，一本書都看完了，一遍一遍看著表，掐著點都這麼晚了，會不會不來了，想發些什麼問一下，卻又不知道怎麼問。
凌煙：馬上到
下了計程車，凌煙又在旁邊的奶茶店買了兩杯奶茶。
一邊背好書包，一邊跑嘴裡還啃著麵包，那樣子，別提多狼狽了。
「對不起，我來晚了。」
「沒事。」江一川笑的格外燦爛。
凌煙喘兩口氣，遞上一杯奶茶：「給。」
「謝謝。」
江一川接過奶茶后，才看到凌煙手上沾著奶茶。
凌煙尷尬地收回手：「那個，應該是剛剛跑太急了，奶茶撒出來了。」
江一川抓住手，從兜里掏出紙巾，擦拭，擦到一半，又發現氣氛不對勁，才把紙巾塞到她手裡。
喝奶茶的時候，也很不自在，兩個人都不敢對視。
「凌煙，你……」江一川還沒想好怎麼問，抿了抿唇，「昨天給你的那個題你，做了沒？」
「我，我還沒做。」
該不會是怪罪她不用攻吧，但是她現在的水平，單個磁場電場都不會，更別提電場磁場綜合題了。
「對對不起啊，我不太會，讓你失望了。」凌煙也不知道怎麼說，只是單純覺得浪費了他的一番苦心。
「不是不是，既然沒做那就不做了。」江一川反而緩口氣。
又是一個夕陽正好的正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