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大學（完結）
「凌煙，你好好考，別緊張。考完我們四個去旅遊。」江一川戶口不是市裡的，他今天要做大巴回縣上考試。
他說的猶猶豫豫的，似乎還有后話要說。
凌煙愣了愣神，彎唇：「你也是，還有，謝謝你。」
凌煙越長也是越發好看，再加上學習還不錯，就有更多人注意她，漸漸的，她也成了三班的班花，愛笑，笑的很好看。
江一川點了點頭，耳根已經紅了，他也笑了笑。
他笑的還是那麼好看，如沐春風。
「後面的快點。」司機已經在催了。
江一川最後對凌煙說：「那，那我走了。」
凌煙咬唇，點點頭：「高考加油。」
江一川也匆匆上了車。
坐在車上，江一川望向窗外，窗外人山人海，但他還是能一眼找到她。
記憶就像是回到了高二的那次坐公交車，那時候的她，總是把頭低的很低，時不時偷看他兩眼。
想著想著，也就笑了。
「其實我想說的是，我想和你去一所大學。」
……
高考，緊張卻又刺激，考完後身心愉悅。
可那個暑假，凌煙無論怎麼發消息，江一川都沒回復她。
備註也改成了「願……」。
凌煙，李玉，玄一去遊玩的很多地方，有一天晚上凌煙喝了酒，給江一川發消息。
「後來我在手賬本里翻到了那道磁場電場綜合題。」
「當時沒解開，但我現在解開了。」
「所以，你願意聽我的答案嗎？」
翻著上面無數條沒人翻的簡訊，凌煙眼前逐漸模糊，睡了過去，等到第二天早上起來，看到自己發的消息，以及仍然沒有回復的消息，凌煙沒說話，只是覺得心裡空落落的。
那道題，很簡單，只不過，粒子的運動軌跡是連環的愛心。
……
畢業典禮的那個晚會，江一川也沒來。
凌煙問李玉：「江一川是忘了我們的約定嗎？」
「他大概是有什麼事耽誤了吧。」李玉也想為江一川開脫，可怎麼說好像都沒有用。
凌煙不說話，繼續看台上的表演。
李玉倒是想起了成績出來后的第二天晚上。
有個陌生的電話給她發消息。
「李玉，凌煙報考的哪個學校？」
李玉開始還納悶，這個人會是誰，後來猜到了。
「江一川」
「是我。」
「凌煙她一直在等你回她消息，你為什麼不回。」
對方沉默了很久，才緩緩發來。
「家裡出了事，讓你們擔心了，抱歉。」
「你這樣對她不公平。」
「我知道。所以我要和她去同一所學校。」
李玉沒回復他。
江一川接著問：「我真的不是故意隱瞞的，真的是有事，您就發發慈悲吧。」
李玉也是沒法子了，才跟他說：「她第一志願是成大。」
「謝謝你。」
……
凌煙拖著大行李箱子，很吃力地搬上宿舍。
她倒是如願進入了浙大的經管系，李玉在這個城市另一所大學，離得也不算遠。
舍友們也都很好，很熱情。
聊天的時候也會問她有沒有對象。
凌煙愣神，很久才說：「喜歡的人有一個，但是他不見了。」
「啊，這樣啊，還有點可惜。」
「凌煙，你這麼好看，一定能找到更好的。」
「對啊，我聽說物理系來了一個學霸，長得很帥，就是那種襯衫陽光男孩的那種，本來能夠到花大的線，但是他說更喜歡成大就來浙大了。」
襯衫陽光男孩，凌煙腦子裡第一想法竟然是江一川。
「哦對，凌煙，你沒事可以去下銀杏路。」
凌煙好奇：「銀杏路又是什麼？」
「銀杏路是成大的特色，好多人都因為走銀杏路脫單了。」
「哈哈哈，你騙誰啊。」
「去試試就知道了，秋天走最有感覺了。」
那天凌煙還就真的鬼迷心竅地走了銀杏路。
路面都是金黃色的，兩旁的風還蕭索著銀杏葉，隨風而舞，數著葉的落，落著秋的寞。
「沒想到這裡還挺漂亮的，難怪人多。」凌煙感嘆著。
不過多半是情侶。
「讓一讓，讓一讓。」
不知道是從何方傳來的聲音。
一個不注意，凌煙就被撞得暈頭轉向。
猝不及防撞了別人一個滿懷。
哪料那人還從她腰間環過，抱住她。
「對不起對不起。」凌煙一邊道歉，一邊推開他。
那個人沒說話。
凌煙好奇地抬起頭，那個輪廓實在是太熟悉了。
深邃的眼眸，彷彿能納入整個星河，閃閃發光，輕輕一笑，宛如陽光灑落，萬物生輝。
這一眉一眼，一言一笑，都撩撥著她的心弦。
「江……江一川？」
「凌煙，好久不見啊。」
「怎麼是你？」凌煙心中一股莫名的情緒湧上心頭，緩緩低下頭。
江一川笑，一把拉她入懷：「怎麼，這麼久不見不打個招呼？」
凌煙許久才吐出幾個字來：「你怎麼在成大。」
江一川像是早已料定了她要問什麼，說：「我是成大物理系的。」
凌煙驚訝地抬起頭：「你就是那個夠到花大分數線，跑來成大的那個？」
江一川點點頭：「是我，怎麼了？」
凌煙語氣有些遺憾：「那你來成大幹什麼？」
江一川思考一會兒，說道：「因為有個喜歡的人在這啊。」
凌煙怔怔地看著他，半晌沒說話。
她知道他說的是誰，沉默地低了低頭。
又突然抬頭，看了他許久，像是下定了決心：「好巧，我也有個喜歡的人在成大。」
江一川一愣，笑得像個妖孽，但是很好看，說：「不巧，我蓄謀已久的。」
凌煙又盯著他的臉，許久。
江一川卻是緊緊抱住她，將她的頭摁在懷中。
凌煙也偷著笑了，反手抱住他，抱的很緊，很緊。
一川煙草，滿目星河，秋風歸落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