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二章 相助
,玉嬌顏
蕭晟凝神看著她,彷彿在說,這麼大反應做什麼?
沈琬昭氣得咬牙,一字一句道:「招蜂引蝶的男人,都是禍水!」
說完,還不解氣,「若我當真心儀宋表哥就算了,這個罪遭的也不冤枉。」
可她沒有,她和宋渺甚至都算不上熟絡。
蕭晟挑眉,嘴角微微揚起,「你猜中了最後兩個謎底,倒是引來不少麻煩。」
沈琬昭一愣,「你怎麼知道是我猜中的?」
她都做得那麼低調了,甚至連出去掛紅綢的丫鬟都是沈琬瑤身邊的,她自己半點消息的都沒露啊。
想到這裡,眼睛猛地一縮。
是啊,崔玉柔怎麼知道她猜中了最後兩個謎底?
沈琬宜!
猜燈謎的時候,沈琬宜就跟崔玉柔待在一起,而她認識沈琬瑤的丫鬟,再稍稍一想,便知道沈琬瑤猜不出那樣的謎底。
所以,就推到了她身上。
臉色驟然沉下去,崔玉柔不會無緣無故地對自己發難,就算只是猜中燈謎,也不應該,她甚至知道靈泉寺的事情……
說不定,就是沈琬宜在她面前說了什麼。
想著這些,沈琬昭臉色變得很難看。
蕭晟看了她一眼,「想明白什麼了?」
沈琬昭微微點頭,「想明白了,不管是什麼原因,我都不能理解。」
她們竟然用這麼下作狠毒的手段對付自己,這個時代,女子失去名節,等待的是比死還可怕的事情。
如果不是蕭晟出現,沈琬昭都不敢去想後果。
「那個人,我要先留他們一條命。」沈琬昭突然出聲道。
「好。」
蕭晟什麼都沒說,答應得很痛快。
「明日,把他們交給我。」
「好。」
「你就不問問我想做什麼?」沈琬昭轉頭看向他。
蕭晟說得斬釘截鐵,一點猶豫都沒有,「你想做什麼就做什麼。」
沈琬昭沉吟片刻,道:「今晚,多謝你。」
這一次道謝,是真心實意的。
她不願意去回想方才發生地那一幕,但可能永遠也忘不了蕭晟的出現,宛如掉進深淵之前伸出來的一雙手。
「到地方了。」
馬車停下,蕭晟先跳下馬車。
沈琬昭掀開帘子,跟著出來,正要往下,卻被一隻手直接扶住,微微一用力就帶走。
這是一處很雅緻的別院,站在外面看很不顯眼,但一走進來,便能感受到修葺得很精緻。
沈琬昭見過最精緻的院子,就是她娘所住的清暉院,但這裡比清暉院還要更勝一籌。
一花一草的擺放都恰到好處,給人一種氣勢底蘊。
這並非是花銀子就能做到的,還要主家的品位。
謝氏出身謝家,什麼院子沒見過,自然有這份底蘊。
想到這裡,她看了看蕭晟,「這裡也是宸王府的產業?」
「嗯。」蕭晟點點頭,看著聞聲而來的管家嬤嬤,指著沈琬昭道:「嬤嬤先帶她去換身衣裳。」
那嬤嬤看起來不算老,頭髮梳得整整齊齊,穿著也很講究,身上的衣裳一處褶皺都沒有,很是規矩。
聽到蕭晟這麼說,詫異地看了沈琬昭一眼,但很快便收回去。
恭敬道:「姑娘請隨老奴來。」
沈琬昭看了看身上染血的衣裳,還有些凌亂的髮髻,微微見禮道:「有勞嬤嬤了。」
院子不小,跟著嬤嬤一路走過廊橋,又穿過一個亭子,這才到了待客的廂房。
有丫鬟早早地備好了洗漱的熱水和換洗的衣裳,沈琬昭小心翼翼地處理傷處。
「姑娘,這是公子差人送來的傷葯,說是姑娘需要。」
嬤嬤見沈琬昭已經洗漱完換好了衣裳,拿著一個精緻的藥瓶走了進來。
「姑娘受傷了?傷得嚴不嚴重,奴婢以前侍奉主子,學過些淺顯的醫理,要不要奴婢替姑娘看看?」
沈琬昭連忙道:「就是點小傷,敷些葯就好了,蕭大人給的葯很管用。」
她拿著瓷瓶,聞到熟悉的味道。
嬤嬤頓了頓,「姑娘用過這葯?」
沈琬昭解釋道:「方才在路上,蕭大人心善,便讓我先用在手腕上,說是雖然沒有用在傷處管用,但聊勝於無。」
其實還是很管用的,沈琬昭心想。
用在別的地方都有效果,等會兒敷在傷處,肯定更管用。
誰知那嬤嬤卻驚訝地看了沈琬昭一眼,不動聲色道:「姑娘和我家公子很熟識?」
沈琬昭道:「其實算不上熟識,只是我與宋大姑娘交好,機緣巧合之下,便見到了蕭大人幾次。」
「方才我遇險,多虧蕭大人相助,才逃過一劫。」
又拿起那個藥瓶,對嬤嬤道:「這葯怕是很貴重吧,讓蕭大人破費了。」
「公子給姑娘的,姑娘收好便是,這葯雖珍貴,但只要公子想要,也不是什麼難事。」
沈琬昭聽著嬤嬤的話,卻覺得蕭晟的身份果然不簡單。
不說別的,就說眼前這個嬤嬤,身上的氣質也不是尋常人家能養出來的。
就算孫嬤嬤出自謝家,比起來似乎也有些遜色。
謝家就算沒落了,但當年也是實打實的高門大戶,而且在京里都是數一數二的。
嬤嬤也在打量沈琬昭,不知道在想什麼。
過了會兒,才出聲道:「姑娘既然不用奴婢服侍,那邊先把葯上了吧,公子還在前院等著姑娘呢,而且這傷勢可耽擱不得。」
「奴婢就在門外候著,有什麼需要的,姑娘吩咐便是。」
「有勞嬤嬤了。」沈琬昭謝禮。
就見人退出去,把門輕輕關上。
沈琬昭緩緩給傷處上了葯,藥效很好,感覺沒有先前那麼疼了。
雖然還是難受,但好在能忍。
上完葯,沈琬昭跟著嬤嬤來到前廳,就見到蕭晟一身黑色長衣坐在椅子上,手邊案几上放著一個茶盤和杯盞。
沈琬昭頓了頓,便走到他旁邊地位置坐下。
蕭晟看了她一眼,順手倒了一杯茶遞到她面前。
「喝了,壓壓驚。」
低沉的聲音響起,給人一種心神大定的感覺。
沈琬昭微微一愣,捧著手裡暖和的茶盞,突然間有些不是滋味。
彷彿此時,才徹底回過味兒來。
一直緊繃的神經,徹底放鬆,還有些隱隱地后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