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二章 噩耗
玉嬌顏正文卷第一百七十二章噩耗早知道,她就不說是給二姐做添箱,換個別的由頭了,沈琬玉後悔地想。
「這根簪子少說也要值五六十兩銀子,不是份兒大人情是什麼?」
沈琬玉惱怒道:「別人給二姐的添箱,都沒有這麼重。」
沈琬昭這才反應過來,沈琬玉還是想討好沈琬宜,這才要準備一份兒有分量的添箱禮,便也以為她送同樣貴重的禮,也能讓沈琬宜記住。
瞥了一眼玉竹手裡的簪子,淡淡道:「誰說這是給二姐的添箱?這是爹買給我的首飾,至於二姐的添箱,我早就命人準備好了。」
沈琬玉不敢置信地看著她,「就你準備的那根破簪子?」
「沈家也不是什麼高門大戶,什麼時候在五妹妹眼裡,十來兩銀子的物什都不值一提了,我記得,這也是五妹妹一份兒月例。難不成五妹妹手裡藏了不少私房,月例那點兒銀子,也可有可無。」
沈琬玉大驚失色,「我……你休要胡說!」
說著,還警惕地看了看四周,生怕別人聽了去,傳到沈庭恭耳朵里。
要是當真停了她幾次月例,可不是小事。
想到這裡,氣憤地瞪了沈琬昭一眼,轉身就走。
知道她走遠了,雲珠噗嗤一聲笑出來,「姑娘,您可把五姑娘嚇壞了。」
玉竹無奈道:「也不知道五姑娘是哪裡來的心思,非要跟姑娘您作對,偏生回回都吃虧,也不長記性,還是要來找惹姑娘您。」
「原本奴婢還覺著,這陣子安生了不少,沒想到又來了。」
「許是趙姨娘告誡過她,可惜這會兒趙姨娘說不定自己也煩著呢,就沒空看著她了。」
這些日子,除了沈琬昭和沈庭恭房裡,別的丫鬟小廝、還有掃灑採買的事宜,都是趙姨娘在管著。
但現在謝氏要來了,這管家的權利,在手裡還沒捂熱乎就要交出去,趙姨娘心裡恐怕也不好受。
懶得再搭理這些事情,沈琬昭徑自回了自己的院子。
「姑娘,這簪子怎麼辦?」
玉竹捧著簪子,問道。
「收著吧,好歹也是五六十兩銀子的東西,別浪費了。」
有些事,爹不知道。她和沈琬宜之間的矛盾,可不是什麼姐妹之間的小摩擦,早就已經不可調節了。
添箱禮?這婚事能不能成,還兩說。
玉竹把簪子收好,便退了下去。
姑娘近來喜歡獨處,有事吩咐的時候才會喚她們,她們自然也看得懂主子的眼色。
沈琬昭靠在搖椅上,一晃一晃的。
思緒沒來由地想起興化縣,想起蕭晟。
很多事情,她一直在迴避。
這會兒閑下來,莫名地情緒便如潮水一樣,紛紛湧來。
想著想著,沈琬昭彷彿卸下了什麼重擔似的,緩緩睡了過去。
玉竹中間進來續茶,見到這一幕,便輕手輕腳地替她蓋了塊毯子,便退了出去。
出了屋子,眼眶有些發紅。
「玉竹姐姐,姑娘有什麼吩咐?」雲珠走過來問道。
玉竹連忙做了個手勢,示意她小聲點兒。
這才看到她的眼睛,雲珠小聲驚呼道:「怎麼了?」
玉竹搖搖頭,心疼道:「姑娘睡著了,這些日子,姑娘太累了。」
「姑娘身上的那些傷,我瞧著都覺得疼,姑娘卻是忍著一聲不吭,硬生生地捱下來……」
說著,眼睛里盈滿了心疼的淚水。
雲珠也跟著難受,小聲道:「要不是蕭大人給的神葯,姑娘還指不定遭多少罪呢。」
擔心地看了一眼四周,見沒有人,繼續小聲道:「玉竹姐姐,我就覺得那晚上姑娘跟咱們走散,肯定是遇著了什麼事兒……」
玉竹抬手打斷了她的話,正色道:「姑娘既然不說,以後就不要再提起這事兒,老爺面前也不要提,知道嗎?」
雲珠鄭重地點點頭,「我不會說的,姑娘只讓咱們兩個知道她身上受了傷,連孫嬤嬤都沒告訴,就是信任咱們。」
「唉,我是怕那日的事情一旦走露風聲,對姑娘的名聲不好。不過還好,姑娘是宋大姑娘親自送回來的,有宋大姑娘做保,比什麼話都管用。」
院子里,兩個丫頭聲音很低,別人聽不到什麼。
說了一陣便停下,安靜地守在外面,生怕別人打擾這好不容易的安寧。
沈琬昭沉沉醒來的時候,已經到了傍晚。
這些日子的擔心害怕、還有疲倦都一掃而空。
就連玉竹端上來的晚膳,沈琬昭看著都食指大動,吃了不少。
「沈家那邊沒什麼消息傳過來吧?」
玉竹搖搖頭,「這兩日倒是有些安生,許是上次大夫人鬧過之後,老爺子敲打了一番。」
「四嬸呢,沒說什麼?」
「沒有,四夫人什麼都不管不問,甚至連老夫人屋裡都沒怎麼去,奴婢覺著四夫人好像有些不一樣了。」
「嗯?你說說。」
沈琬昭吃飽了,放下筷子,有些閑適。
「奴婢也是聽四姑娘身邊的丫鬟說的,四夫人這幾日都和四姑娘一起住的。」
沈琬昭微微皺眉,和沈琬瑤一起住,就意味和四叔夫妻分房。
若只是一兩日也就罷了,可聽玉竹說起,分明不像。
「所以四夫人現在是什麼都不管,四老爺前頭還叫人過來請了兩回,後頭脾氣也上來了,跟四夫人置氣呢。」
說著還有些感慨,「一直以來,沈家上下,就屬四老爺和四夫人夫妻恩愛,感情好得跟蜜罐似的,沒想到竟然也會鬧矛盾。」
「天下哪有一點矛盾都不鬧的夫妻。」沈琬昭搖搖頭,「四嬸對沈家,怕是徹底失望了,也看清了。」
她覺得,四嬸怕是也想分家了。
原本四嬸就有這個心思,而上次見到她爹堅決分出來,一個子兒都沒拿沈家的,恐怕心裡的那點兒指望,也徹底沒了。
沈琬昭冷笑,沈老爺子以為,她爹一個子兒都沒要,乾乾淨淨地從沈家分出來,是沈家佔了便宜。
可是他怎麼就不想想,連自己兒子身上的便宜,都要刮一層油下來,這樣的沈家,還有什麼盼頭。
只能把那點兒無情、冷漠、自私,體現得淋漓盡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