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七章 幫忙
,玉嬌顏
沈琬昭順著她的視線低下頭,就看到被自己揉得皺巴巴的帕子,臉色更紅了。
這是在閣樓里揉的。
雲珠一臉糾結道:「姑娘是不是遇到什麼事兒了?」
每次姑娘遇到事的時候就喜歡揉帕子。
沈琬昭正了正臉色,道:「沒有。」
雲珠張了張嘴巴,最後在自家姑娘的逼視下果斷閉嘴。
好吧,姑娘不願說。
不過肯定和蕭大人……哦不,宸王殿下有關。
她知道蕭大人就是宸王殿下的時候,著實震驚了一番,現在都還有些沒緩過神來。
一路上,沈琬昭閉目養神,而雲珠隔陣便偷偷瞥一眼自家姑娘,小臉又興奮又糾結。
直到馬車穩穩地停在宋家大門前,沈琬昭這才睜開眼睛,起身下靠馬車。
宋家已是熟門熟路,很快就被領著進了宋筠的院子。
雖然還是不能下床走動,但宋筠的臉色明顯好看了很多。
見到沈琬昭,面露喜色,「你總算來了,再不來我都快憋悶死了。」
沈琬昭快步上前,「難得清閑,好好養養傷不行?」
「這點小傷費那麼大力氣幹嘛,已經養了好幾日,換做當年在西北,我說不定都已經重新披甲上陣殺敵了。」
沈琬昭垂下眼眸看著她,聽出話里的信息有些驚訝。
「披甲上陣?」
宋筠自知失言,連忙閉嘴,又小心翼翼地看了眼四周,見沒有其他人,這才鬆了口氣。
沈琬昭玩味地看著她,「筠表姐還有多少事,是我不知道的?恐怕這件事,宋伯母也不知道吧?」
宋筠略微心虛,但是隨即想到什麼眼神一動,轉為戲謔,「還叫宋伯母呢?」
「別以為我躺在床上就什麼都不知道,今早賜婚的聖旨已經宣了吧,現在整個揚州府上下都在議論此事,不知道會掀起多大風浪,你倒好,跟個沒事兒人一樣。」
宋筠偷笑,「還有,我娘的稱呼該換了。」
沈琬昭沒好氣地看了她一眼,「我看筠表姐不是想我過來陪你說話解悶兒,而是想揶揄我。」
宋筠輕咳出聲,「怎麼會,我是那樣的人嗎?」
沈琬昭靜靜地看著她,那眼神彷彿在說:你就是。
宋筠自動忽略,轉移話題道:「打聽的事兒怎麼樣了?」
沈琬昭臉色微凝,「都問好了,三日後崔大夫人和崔玉茹就要出門去靈泉寺上香。」
宋筠諷刺道:「我看是虧心事做多了,只能求神問佛來贖罪。」
沈琬昭頓了頓,道:「前些日子聽說崔玉茹眾目睽睽之下落水,不僅出了丑,還嗆水染了風寒,卧病在床好幾日。」
「她活該。」宋筠冷漠道:「最看不得崔家那些人虛情假意的模樣,以前就喜歡在我面前耍些小把戲,不過是懶得和她計較,這次的一劍之仇,絕對不會就這麼算了。」
沈琬昭眼底也閃過一道寒意,對於崔玉茹,這事兒不會就這麼算了。
就算她背後有恭王護著,也絕不會放過。
而宋筠則沉著小臉,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姑娘,夫人過來了。」
紅檀適時出聲,稟告道。
沈琬昭連忙起身見禮。
宋夫人滿臉笑意,扶住沈琬昭,「都是一家人,不用這麼見外。宸兒自來就有主見,這才幾日便把賜婚的聖旨都求來了,可見是真心待你的。」
沈琬昭臉色微紅,低著頭不好意思說什麼。
「你與筠兒說得來,這也是緣分,好孩子,這些日子筠兒的身子多虧你留下來的那些葯膳。」
「連濟世堂的李太醫看了都讚不絕口,誇你心思巧妙,今日我來找你也是為了這事兒,還需要你幫幫忙。」
沈琬昭道:「宋伯母有事直說便是,若有我能幫上忙的地方,定不遺餘力。」
宋夫人欣慰地拍了拍她的手,笑道:「還叫宋伯母呢,該改口了。」
沈琬昭臉上染了紅色,低頭小道:「舅母。」
「唉!」宋夫人頓時笑開了花兒,「這才對嘛。」
宋筠在一旁看得笑出聲,「哈哈,沒想到阿昭你也有害羞的時候。」
沈琬昭幽幽地看了她一樣,抿了抿嘴,看她笑話,她記下了。
宋筠笑聲戛然而止,突然感覺背後涼悠悠的,剛才是不是看錯了?
她溫柔乖順的阿昭,怎麼會露出和表哥一樣深不可測的表情?
宋夫人沒好氣地睨了宋筠一眼,「昭丫頭臉皮薄,不像你這沒心沒肺似的,別笑話她。」
宋筠:???
順著又溫和地看向沈琬昭,道:「李太醫就在府里,你跟我過去見見吧。」
沈琬昭點點頭,「好。」
一路上,宋夫人都十分溫和地與她說話,像極了關切的長輩,這讓沈琬昭有些感動。
以宋家這樣的門楣,卻對她的出身絲毫不芥蒂,已是十分難得。
穿過長長的臨水木廊,又繞過一片園子,總算走到一處略顯僻靜的院子。
沈琬昭心下疑惑,卻絲毫不顯。
宋夫人笑了笑,「別緊張。」
說完,便領著沈琬昭邁進院子。
立即有一位年過半百,頭髮花白的嬤嬤迎上來,行禮道:「見過夫人。」
「羅嬤嬤,李太醫還在裡面?」
「在,李太醫關切老夫人的身子,在想法子呢。」
宋夫人微微點頭,「正好,我們先進去吧。」
羅嬤嬤連忙在前面帶路,從頭到尾,也只是隱晦地打量了沈琬昭一眼,便飛快移開視線,沒有多問。
沈琬昭很坦然,也能感覺到這位老嬤的視線沒有什麼惡意。
心裡對這處院子里主人的身份,也有了幾分猜測。
宋家那位老夫人,宋老太傅的髮妻。
也是先皇后的生母,皇上和宸王殿下的外祖母。
想起上次聽宋筠提起過,送老夫人似乎身子不太好,有些虛弱。
難怪,這幾年揚州府各大宴席里,宋老夫人都很少出席。
想著這些,沈琬昭心裡難免有些忐忑。
「咳咳……」
一道輕微的低咳聲打斷了她的思緒,抬眼看去,就見到陳設低調大氣的屋子裡,坐著一位老人和一個約莫四十來歲的年輕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