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四章 日子(結局)
,玉嬌顏
入冬以來,河東府的氣候越發冷了,連著下了好幾場大雪,屋子外冷風刷刷浸到骨子裡。
木窗開了個縫兒,風吹進來,冷得床上半躺著的人打了個寒噤。
沈琬昭頭痛欲裂,昏昏沉沉地努力掀開一點眼皮,才有微弱的光亮照進來。
紅木雕花床頂四周掛著青色紗帳,用錦繩系在兩邊床柱上,屋子中間燒著暖爐,絲絲熱意撲面而來驅散窗外偷漏進來的寒意。
矮案上點著香爐,淡淡的熏香讓她神志清醒不少。
古色古香的屋子陳設,還有明滅跳動的燭火,讓她有種莫名心慌。
迷迷糊糊間,無數碎片記憶湧進腦子裡
喉嚨幹得發痛,她想喝水,試著掙紮起身。
裡面的動靜驚動了外間候著的人,十三四歲的丫頭穿著繡花小襖急匆匆跑進來,清秀的臉蛋上全是驚喜,「玉竹姐姐,姑娘醒了。」
門被人從外面推開,另一名年紀稍大點的丫鬟托著茶盤,上面放著副冷白釉瓷壺。
玉竹素來沉穩的臉上也露出喜色,連忙沏了杯熱茶捧過來,「姑娘,您總算醒了。」說著,眼裡就盈上一層水珠兒。
……
肅王聯合外族在西北起兵叛亂,朝廷出兵鎮壓竟然大敗,
……
繞過石林便是東邊的院子,這裡很偏,花草林木更加茂盛,哪怕人丁多如沈家,平時也少有人往這裡來。獨獨的院子坐落在此,孤僻得就像它的主人一樣。
這是沈三爺的院子,也是她的父親。
沈琬昭腦海里閃過那些零碎的、殘缺的記憶,沈老爺子正襟危坐在紅木椅子上,神色嚴肅,逼迫的目光看著她:「」
……
「姑娘,」玉竹猶豫道:「您現在身子好轉,咱們要不要去夫人那兒說一聲?」
沈琬昭想了想,「那就去吧。」
雲珠嘴巴張大吃驚地看著她,「姑娘,你怎麼答應了?」
沈琬昭忍不住笑,「聽你這話,好似我還不該答應?」
「不,不是,您不是向來不喜歡夫人那兒嘛,每次去都」
……
韓文進叫他宋二,那他的身份也不難猜了。
沈琬昭垂下眸子,眉頭微微皺起,沒想到會是宋家。
難怪,今日沈家所有都在留園作陪,除了她,就連一向心高氣傲的沈琬宜都在。
揚州姓宋的不少,但能讓韓文進結交的只有那個宋家,那株真正的參天大樹。
……
沈老爺子在沈家很有威信,向來嚴厲,所以他一怒連王氏也站在旁邊不敢多說話了。
……
「娘你說什麼呢,就是順個路而已,有什麼大不了的。」
「你啊你,這腦子還是不靈光,以後嫁到夫家看你怎麼辦。」王氏這一刻全沒有往日里的憨直,提點兩人,「你們一路上可有碰到過別人?」
沈琬昭細細回想,「我走得遠,人不多,但還是會遇著。」
「我瞧三丫頭你也是個拎得清沒這心思的,但宋渺身邊多少雙眼睛盯著?莫說還有些人見著他送你,就是只有一個人瞧見,這消息也會傳遍那些有意和宋家結親的人家。」
「我與宋表哥並未逾矩,一路上連話都沒說幾句,能有什麼牽扯,更別說影響到他的婚事。」
大榮朝雖然也有男女大防,但還不至於這麼嚴苛。
王氏嘆氣道:「你到底還是不了解那宋家是什麼樣的地位,都說揚州府有三大姓氏分庭抗禮,但能一樣嘛。」
宋家是后族,不僅宋太傅乃朝中重臣,就連現在龍椅上那位都是宋家的外家子侄,何況還有個手握兵權的宸王。
「那宋大公子自然才貌出眾,天資過人,但這都比不上他是宋家嫡長子。這麼多年揚州府多少世家明爭暗鬥只為和宋家結親,都搶紅了眼」
……
視線慢慢轉移到屋子正中間放的那幾口箱子上,沈琬昭臉上看不出任何情緒,但心底一片怒意。
姜氏注意到她的視線,順著往那幾箱子衣裳和布料上看,再不動聲色地瞥了眼沈老夫人,然後默默側開身子,裝作什麼都不知道。
沈老夫人手裡轉著一串佛珠,半字不提那些箱子的事兒。
一時間,屋子裡所有人好像都忘了似的,各自迴避視線。
……
對於這個兒媳,她早就不滿了,別的人家都是婆母主事,誰敢不聽?但連家不一樣,長公主身份擺在那裡,平日里她這個做婆母的也要退讓三分,甚至以禮相待。
……
揚州府最近發生的大事,又和沈庭良有關的,無非就是那件。
運河決堤,南邊六縣遭逢大水災!
是了,崔家!蕭晟說過,負責修繕河堤的人跟崔家來往密切,尤其是崔紹。
……
「趙大人查案的本事的確很厲害,但如果真的查不出來,他背後可是趙家,朝庭里誰敢因為查不出一樁案子就卸他的知府職位?」
宋筠癟了癟嘴,繼續道:「而且趙大人,也算是個好官了。」
……
當初孫嬤嬤也是見奴婢嘴笨,怕姑娘沒人陪著說話解悶兒,這才挑了性子活潑的雲珠跟我一起伺候姑娘。」
沈琬昭點點頭,這事她知道,而且接受了原主的記憶之後,她發現幸虧孫嬤嬤思慮周全,也虧得雲珠話多,又會逗趣,讓原主心思也輕快許多。
不然以原主什麼都悶在心裡的性子,還不指定能不能熬過來呢
韓文進叫他宋二,那他的身份也不難猜了。
沈琬昭垂下眸子,眉頭微微皺起,沒想到會是宋家。
難怪,今日沈家所有都在留園作陪,除了她,就連一向心高氣傲的沈琬宜都在。
揚州姓宋的不少,但能讓韓文進結交的只有那個宋家,那株真正的參天大樹。
繞過石林便是東邊的院子,這裡很偏,花草林木更加茂盛,哪怕人丁多如沈家,平時也少有人往這裡來。獨獨的院子坐落在此,孤僻得就像它的主人一樣。
這是沈三爺的院子,也是她的父親。
沈琬昭腦海里閃過那些零碎的、殘缺的記憶,沈老爺子正襟危坐在紅木椅子上,神色嚴肅,逼迫的目光看著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