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意外
我爺爺是村裏的陰陽先生,活著的時候就跟我們年輕的時候做過很多不應該做的事情,以後肯定會不得好死,聽得多了就習慣了,也就我大伯母比較忌諱這個,每次我爺爺一這話她就一臉的不高興,囑咐我爺爺少這種話,是人嘴有毒,萬一應驗了可怎麽辦。
我那會還,大地大玩耍最大,每最高興的事情就是早上去叫爺爺吃早飯,因為每他會給我幾毛錢讓我去學校買零食,因為這是我媽沒少跟我爺爺吵,是把我都慣壞了,雜東西吃多了回家都不吃飯。
爺爺在十裏八村的聲望都還是不錯的,平時裏給人看風水選陰宅陽宅基本都不收錢,管一頓飽飯就行,大家夥也都念著他的好,有什麽好東西也都往家裏送,我們一大家子的夥食從來都是不錯的。
在我八歲那年終於應驗了我爺爺經常得那句話——不得好死
我們村叫白湖村,因為村口有一大一兩個湖就叫白湖,早些年不是叫這個名字,聽爺爺跟人閑扯的時候名字是他改的,後來國家統一給各地村鎮命名,村長就把這個名字報上去了。
爺爺的屍體是在白湖邊上的一塊石板上發現的,那塊石板是村裏人平時洗衣洗菜用的,兩尺來寬,近兩米長,是我爸爸和大伯從不遠的河道裏搬回來的,爺爺的屍身趴在石板上,胸口以上的位置泡在水裏,撈起來的時候整個臉都泡的發脹變形,嚇到不少人。
那會正是盛夏,家裏是平房,到夜裏熱的跟蒸籠一樣,根本沒法睡,要是不下雨,我們都是在外麵支上竹床睡覺,我早上睡得正熟被我媽搖醒了,一臉慌張的跟我爺爺死了,我起來揉揉眼睛一臉不相信,昨晚上爺爺在門口納涼的時候還講鬼故事嚇唬我,搞得我半夜才睡著。
我又躺了下去,以為我媽是想騙我起來才的瞎話,嘟囔道:“媽,一大清早別這話,我大伯母聽見又要氣得不行,我就再睡二十分鍾,床我來收好不好。”
跟我想的不一樣,我媽沒有罵我兩句走開,而是掀開蚊帳在我屁股上來了一巴掌,罵著:“快滾起來,人都抬回去了,去看最後一眼,快點!”
我是家裏的獨子,上麵還有三個姐姐,為了生個兒子當年多計劃生育不知道受了多少罪,平日裏我媽和我爸都把我當寶一樣,犯點錯誤最多就罵我兩句,十五年了,動手打我的次數一隻手都數的過來。
我的睡意被這一巴掌全打沒了,一下子做了起來,看我媽的表情不像是假的,心裏也是一懵:“真的?”
“快點!”老媽瞪了我一眼,轉身朝我大伯家走去,爺爺是住在大伯家的,我朝那邊看去,村裏的老少爺們好像都來齊了,全都圍在大伯家門口。
爺爺的屍體放在大伯家堂屋裏,我們這兒的習俗,人死之後不上床,在地上用幹稻草鋪了個床墊,爺爺躺在稻草墊子上,用白布蓋著,等我來了之後,老村長摸了摸我的頭,歎了口氣高聲大喊道:“孝子賢孫到齊!下跪送行!”
從進屋開始我就是懵的,昨夜裏還跟我開玩笑嚇我的爺爺,怎麽今就沒了,昨夜裏還今帶我去買大褲衩。
我爸跟我大伯一臉悲痛,一人扯著白布的一個角,慢慢的把白布拉下來,我和我堂哥跪在邊上,白布拉下來,爺爺被泡的發脹的臉漏了出來,我從來沒見過這麽可怕的連,就像是白饅頭被水泡了一夜,皮肉都快要散開了,正常人泡一夜絕對不可能會是這樣,五官已經塌陷了,都隱隱能看見鼻子下麵的鼻梁骨,兩個眼睛圓睜著,泡的發白。
我被嚇懵了,大腦一片空白,我堂哥比我反應大,尖叫了一聲蹦了起來,屋子裏同村的老少爺們也都一個個倒抽冷氣,膽子的已經轉身走出去了。
老村長是見過世麵的,我大伯和我爸臉上的表情都不平靜,隻有他搖搖頭,把剩下的話完了,知道重新把白布蓋上,我空白的大腦才緩過來,我堂姐在後麵推我讓我起來,我身子有點哆嗦,費力的轉過頭聲音發顫的:“大姐,我腿軟了。”
我是被我爸扛回去的,明明是六月,我卻感覺整個房子都在冒著涼氣,緩過神來我不敢一個人待在屋子裏,搬著板凳坐在門口,我爸他們已經開始張羅後事,原本我們這的習俗是過了五十老人就要準備壽材放在屋子裏麵,我爺爺脾氣倔,也沒有準備,一切都要買現成的。
我兩個姑姑也是當趕回來的,棺材在我大伯家停了七,因為要守夜,我這七都是在我大伯家門口睡的,每晚上都做噩夢,整個人都快崩潰了。
第八一大清早,村裏幫忙出殯的人就聚集過來了,放了三炮衝響,棺材就被抬出去了,我們這兒的習俗是剛死的人不入墳地,先建個丘子,也就是隻能裝下棺材的房子,先把棺材停放在裏麵,再另選吉時下葬。
抬棺的我們這叫八大金剛,都不算是什麽專業的,都是村裏在家種地的鄰居,有把子力氣,平日村裏有喪葬,都是這些人來。
吃晚飯做完法事,送葬的隊伍就出發了,我們老胡家的墳山在村後的山坳裏,路不算好走,我爸他們一早就去開路,怕出什麽岔子。
一路上倒也平平靜靜,就是到了墳山腳下準備上去的時候栓棺材的麻繩突然斷了,棺材掉在地上,把地上砸出一個大坑,我爸和我大伯一下子跪在地上哭了起來,我和堂哥也被人按在地上不停的磕頭,等重新綁好抬起來之後我們才起來,我磕頭磕的都快暈了,後來才知道棺材掉在地上不吉利。
中間出了這麽檔子事,大家的心情都不是很好,我和堂哥不知道這裏麵的道道,看大家都不話,我們倆也都老老實實的。。
雖然中間出了點意外,但是後麵的事情都還蠻順利的,丘子封口,然後下山,剩下的就是燒丘子,我們這的習俗,給先人再送三個月的人間煙火,然後入土為安,過程並不複雜,就是幹草什麽的挽一個大草把子,把丘子圍一圈,點燃之後弄滅,用陰火燒盡。
這事是我爸和我大伯輪著來,而我的詭異經曆也就從這件事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