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 搜查
但後麵的話他沒有出口,因著宋語然朝著他粲然一笑:“我覺得老爺挺偏愛我的!我一直挺有好運氣的!”
蔣正十分不放心,交代虞琳:“一定要保護好她。”
“放心罷,正爺。”
暗處的虞瓏更是翻了個白眼,要一切都好簡單!把這勞什子貴人交出去不就完了麽?!哪裏就要如此提心吊膽了?但想歸想,他還是無聲地隱在暗處,時刻護著宋語然。
來搜查的是一隊守城衛兵,個個凶神惡煞,一敲開門就用手裏的兵器把開門的阿鬥推到牆上。
將門大敞開,呼呼啦十幾個衛兵就都湧了進去,手裏舉著火把,四周一下子亮如白晝。
為首的一個黑臉濃眉的旗,敞著嗓門喊:“守城司搜查逃犯!所有人全部出來,配合檢查!”
宋語然住在後院,不可能那麽快就到前麵,出麵逢迎的還是麻大,手上的傷用了向前的金瘡藥,血立刻止住了,已經慢慢在結痂,是以他作揖行禮時並無異樣。
“軍爺見諒,容人們去通稟,主人家立刻就出來!”
旗未置可否,卻是對著左右一揮手,立刻從後走出來兩人,向著倒座房和左右廂房而去。
“搜查逃犯!配合檢查!全都到院子裏站著!”
向前等人一字在前院排開,全都個高體壯,穿著一樣款式的衣裳。
旗打量著他們,略微吃驚,指著他們問麻大:“這些都是什麽人?!”
麻大低著頭彎下腰,恭恭敬敬地回答:“前幾日流民作亂,主人家出門被流民圍堵打劫,還受了不的傷,家裏的鋪麵也被打砸幹淨了。”
麻大覷了眼他的臉色,繼續道:“主人家怕流民闖進家裏作亂,就請了這些人來家裏護衛一時安危。”
旗饒有興味地聽完,就見月亮門那邊出來一盞氣死風燈,一個丫頭拎著燈走在最前麵,後麵是一個衣著簡單,但氣度非凡,從容淡定的姑娘,這姑娘還生了一副好容貌,就是昏暗的燈光下亦能看出潔白的膚色,身量高挑,纖腰擺跨。
旗了然的笑了笑,就這模樣的,確實需要擔心流民闖進來。
麻大順著他的目光也看見了宋語然,立刻上前幾步,站到她身邊,用大家都能聽見的聲音道:“姑娘,這位是守城司的軍爺,負責搜查逃犯。”
宋語然便點零頭:“那就查罷。”完適時地露出困意,掩嘴打了個哈欠,“把大家都叫起來,配合軍爺檢查。”
外院的都在這裏了,還需要叫醒的都是她的丫鬟,這事兒別人都不好做,恕兒便答了聲,轉過身,拎著氣死風燈走進了月亮門。
須臾,又出來三個姑娘和兩個婦人,正是白秀娘、虞琳、青玉、秋子、麻嬸和廚娘。
旗的目光自所有人身上一掃而過,沉聲問道:“所有人都在這裏了?”
宋語然左右一看:“哦,還有我兄長,他為了護我受了傷,躺在床上休息著呢!”
旗不耐煩地一揮手,左右各出來三個人,立即舉著火把一間屋子一間屋子地搜查翻檢,旗自己則是舉著火把,將院子裏男人們的臉一張一張照過去,不時拿出一張畫像幾番對比。
宋語然的目光一直追著搜查房間的兵們,看見兩人一前一後進了跨院,一顆心都提了起來,雙手不自覺地緊握成拳,好在衣袖寬大,可以遮掩一二。
片刻功夫,先進去的一人奔了出來,在旗耳邊低語一番,旗的臉色立刻沉了下來,抬腳就往跨院走去。
宋語然一言不發緊隨其後,進了跨院迎麵一股濃厚的中藥味,旗皺了皺鼻子,直奔主房,一腳就要踹開房門,宋語然趕緊上前攔住。
“大人!裏麵是我兄長,他受了重傷,正在靜養,此時夜已深,他應該睡著了。”她溫溫柔柔地著話,卻十分堅決地攔著門不讓開。
旗十分不客氣地一把將她自門前撥開,語氣不善地喝道:“滾開!阻礙辦差,是想吃爺刀子嗎?”
他的力道極大,宋語然被撥地不由自主往台階下倒去,虞琳和青玉一道兒適時將她扶住,在一旁站了。
沒了阻礙,旗一腳踹開了房門,屋內血腥味和中藥味越發濃厚,他沉著臉,一隻手不自覺地摸向刀柄,一步一步往裏走。
從門口到裏屋,有張屏風擋著,屏風內傳來男人咳嗽的聲響,接著,一個氣弱又疲憊地男聲傳了出來。
“怎麽了?是誰在外麵?”
宋語然便立在台階上朝著裏頭喊:“兄長,是守城司的大人,來搜查逃犯!你醒了就好,快和大人罷,是誰把你打傷成這樣的,會不會就是那個逃犯呀!”
裏頭男人劇烈咳嗽了一陣,緊接著有窸窸窣窣的聲響傳出來,旗並不停步,舉著火把三兩步就繞過了屏風,對著床上一照,隻見一個身上纏著繃帶的男人正吃力地坐在床沿上,似乎疼極了,渾身都是汗水,一臉的胡須掩著臉色,隻露出一雙沒什麽神采的眼睛。
旗愣了愣,仔細打量他片刻,確定不是他要找的人,才作罷。但並沒有立刻就出去,而是對著外頭的手下吩咐。
“把這個院子裏所有的角落都給我搜一遍!”
旗又看向床沿上坐著的人,閑聊似得問:“怎麽受得傷?”
蔣正氣若遊絲,捂著心口喘了半的氣:“前……日,被一夥人……個……個武功高強……”
宋語然適時地接了話:“兄長你快歇著罷!大夫了,你不能勞累的!”
然後緊走兩步到門外,繼續道:“那夥人十分不講理,砸了我的鋪子不,還傷人!”
“我們把那些人抓住了教訓了一頓,結果他們懷恨在心,在路上報複咱們,還請了幫手,這才把我兄長傷成了這樣!”
原來是前日裏街上的那場混亂啊,旗不知有沒有相信,隻聞著滿屋子的血腥味和藥材味,略帶興味地問道:“贍這般嚴重?可看過大夫了?”
蔣正照舊有氣無力地靠在床欄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