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七年
「後會有期？」豬八戒一臉的意味深長，咀嚼著白古此話中的含義。
他把孕靈丹拿到鼻尖聞了聞，目中頓時有精光一閃。
「海里來的仙丹？」
「難道是老龍王知道我這一世投胎到這裡，特意讓此人給我送好處的？」
豬八戒甩了甩大耳朵，滿臉疑惑，一副認真思考豬生的模樣。
過了好一會兒，突然一道略帶煩惱的嘆息聲響起：「唉，看看老豬我這人緣，實在是好的沒話說了啊！」
「老龍王這送丹藥的恩情，老豬我記下了。」
「噗！」旁邊隱在暗處的白古差點一口老血噴出來。
合著您老思考半天豬生，就思考出來這麼一個玩意？
白古本來還以為豬八戒這廝也是個扮豬吃虎的老銀幣呢。
怕他察覺自己的跟腳身份，這才暗中留下來觀察一二。
現在看起來應該不是了！
貌似和小白龍差不多，也是個憨憨……。
這麼想著，白古化作一道白光悄然遁走。
這次他是真的要走了。
至於豬八戒，以後有緣再見吧！
從豬八戒那裡，他的確了解到了天庭的很多規矩。
比如人族在度過成仙劫成為玄仙后，會直接被接引仙光接引到仙界去。
妖族不在此列，自封神大戰後，妖族想要登天為仙，只有一個途徑，那就是功德成仙。
只有擁有足夠的功德庇佑，才能去往仙界門戶南天門自薦。
至於人家收不收還是另外一回事。
當然對於他這樣以屍證道的異類，那是別想了，別說他弄不到功德，即便能弄到，天庭也會毫不猶豫的滅掉他這個屍魔的。
當然白古也從未想過要去天庭做官，之所以和豬八戒這麼說，只是為了套取情報罷了。
還有一個信息對白古很重要。
天庭會定期以先天至寶天照鏡照耀四大部洲，以及四部洲之外的三千小世界。
據說這天照境能映照出所照之地繚繞的業障多寡，只要業障高到一定程度，天庭就會把這些地方列為重點關注對象，時機一到就會興兵而起，下界滅妖，天兵天將內部又把這叫做收割功德……。
這是天庭興兵滅妖最重要的依據之一。
聽到這裡白古也算明白了。
為何只要妖旗一豎，妖族一旦聚集過多，無論躲在哪個角落疙瘩里，也能被天兵天將找到，然後連窩端了。
他們是聞著妖族身上帶著的業障味道找來的。
現在的妖族不殺人、吃人的很少，這似乎形成了一種習俗，或者說習慣。
或許是白古前世關於洪荒，關於西遊陰謀論看的多了些，他對此有自己的猜想。
從他修鍊到如今的經驗來看，妖族修鍊和吃人多寡沒有必然的聯繫。
人族和世間萬靈相比也並沒有什麼特別的地方。
人乃萬靈之長，吃人有助於妖族提升修為境界這樣的信息是有人刻意在四大部洲傳播開的。
這個觀點被普片鐵憨憨的妖族信以為真，並且忠誠的實踐了下來。
而這樣的環境最終導致的結果是三界最大的兩族，人族和妖族氣運彼此相互抵消，變成功德被天庭收割掉……。
當然這一切都只是白古的猜想，他一個小小玄仙，而且還是妖族中的異類白骨成精的妖族，自然不會想做什麼反天滅神的天命之主啥的，他只想過好自己的小日子。
也幸好他早就開始在白虎嶺傳播穩健大道，把殺人、吃人列為第一禁忌，現在白虎嶺上身具業障的妖族少之甚少。
天庭無論如何興兵也是找不到他頭上的。
「果然啊，想要在這樣一個有著滿天神佛高坐，秩序井然的修仙世界生存，第一要義就是穩。」
白古再次對自己的先見之明深感欣慰，並準備繼續加大力度推行自己的穩健修仙之道。
他回來的速度和去時差不多，同樣用了三個月時間。
離開半年，白古終於無驚無險的回到白虎嶺上。
外面的世界太危險，唯有白虎嶺才能讓他的心稍稍安穩一些。
這一趟出門，雖然裝逼了兩次，但沒打一架，這是白古喜歡的出行方式。
把從小白龍那裡忽悠過來的九龍玉佩作為禮物送給白雪，白古並未過多浪費時間，很快便服下九轉金丹開始閉關提升修為境界。
畢竟這麼重要的金丹不趕快吃了，他實在是心裡不踏實。
這九轉金丹的吃法一共有兩種，一種是直接吞噬，瞬間就能讓他的修為從玄仙提升到天仙境，這種方法速度雖然快，但缺點就是境界不夠穩固。
第二種是以悟道的方式緩慢消化九轉金丹，這種方法耗時長，但勝在提升的境界穩固，甚至有機會領悟屬於自己的本命神通。
依照白古穩健的性子，選擇的自然是第二種方法了。
時間就在這種平靜之中悄然而過，轉眼便又是七個年頭。
在白古閉關的第二年頭上，白雪也開始吞服他拿回來的孕靈丹、玄水丹閉關修鍊。
整個白虎洞從這一年徹底陷入平靜之中。
七年來，不死柳越發高大，以白虎洞為中心濃郁的仙靈之氣即便有陣法阻隔也越發遮掩不住。
從幾年前開始白虎嶺四周便有妖族或者人族不時想要進白虎嶺打探情況。
但在鷹空、虎煞、青山、蛇女，再加上不死柳的配合防禦之下，整個白虎嶺猶如鐵桶，莫說一隻妖、一個人，即便是一隻外邊的蒼蠅不經允許也休想踏入白虎嶺半步。
但幾年下來，越是阻擋，探查之人卻變得越多。
即便殺戮也擋不住無窮的好奇之心。
不得已，經白古批准就放出了白虎大仙的名號。
只說白虎嶺上來了位白虎大仙，這白虎嶺上的神異都是因這位大仙而起。
白虎大仙喜歡靜修，不喜打擾，擅入白虎嶺者殺無赦。
這才止住了大多數的探查之人。
不過漸漸的白虎大仙的名號卻是開始在四周山嶺、城鎮之中流傳開來。
大家都知道白虎嶺上多了位仙法高深的虎仙。
此仙不但整合了白虎嶺的妖群，而且約束眾多大妖，對四周人族城鎮秋毫不犯。
雖然白古沒有豎妖旗，但在好事者的傳播下名氣卻是比豎妖旗來的還要更大了些……。
這卻是白古萬萬沒有想到的事情。
這一日一直沉寂的白虎洞上方突然響起一聲嘹亮的鷹啼，一個人身鷹首的大漢一閃半跪在了白古的洞府之前。
「何事？」有聲音從洞府之中傳來。
「大王，外面來了一個妖怪，想要進山，二大王正在與之周旋，但這妖怪好像有些來頭，二大王有些擋不住，不得已只能來請大王出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