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相遇,隻是意外(1)
顧喬回到別墅裏麵,將染血的床單換了下來,上麵一大片的血跡已經幹涸了,她很累,即使在小診所裏麵休息了也還是很累,一沾床就睡下了。
第二天,她把錢轉給了韓梨,她昨天回來的時候,韓梨給了她一張她的名片,顧喬就加了韓梨vx好友,在家裏休息了幾天,她買了去西雅圖的機票。
她要去見時安,她不想被種種現狀控製住,她知道自己現在的身份讓她沒有辦法去,但是既然他對自己已經厭惡的徹底,索性,以後也就這樣吧,就算她離開這裏,想必薄硯祁也不會知道的。
就算知道了,他應該巴不得她永遠不要回來了。
畢竟,他心裏隻有蔣映初。
臨走之前,顧喬跟薄老先生打了一通電話,跟他說這周五她不回去吃飯了,她有個朋友在美國,她要去一趟過幾天才能回來。
薄老先生點著頭。
讓她照顧好自己,有事情就聯係他。
冷思薇’這個身份,還是挺有用的,‘冷思薇’美國一所高級私立大學畢業,她想要去美國,對於自己也有一定的掩飾作用。
第二天下午黃昏時間。
顧喬走在西雅圖的街道上,空氣裏帶著馥鬱的花香。
這裏就是獨門獨戶的院落住宅,兩層或者三層樓,顧喬走在黃昏的街道上,查看著住宅的門牌,來之前,她跟曆仲柏通過一次電話。
夕陽將她的影子慢慢的拉長。
顧喬穿著一身淡紫色的毛呢長裙,外麵披著一件大衣,這裏較之海城溫暖一點點,女人黑色的長發披肩,麵容精致白皙,極具東方氣息的打扮引來了很多人的目光,甚至有人主動的走過來,是一位四十來歲的男子,“這位女士?有什麽需要幫助的嗎?”
顧喬用流暢簡潔的英文回到,“我想找這個地方。”說著,她拿出手機來,上麵是曆仲柏發來的地址。
“這個地方啊,在前麵,你走到岔路口的時候往右拐,大約是第二戶就是了。”
“謝謝。”
“能幫到這位美麗的女士是我的榮幸。”
院子裏麵探出薔薇花枝,壓滿了枝頭,夕陽下極具情調。
顧喬站在一戶人家門口,她抬手,敲了敲門。
開門的是一位40來歲的女子,包養得當,穿著紫色流蘇的披肩,身形高挑幾乎跟顧喬差不多,帶著東方女性的溫柔秀雅,那人看著顧喬,“你是?”
顧喬開口,“我是顧喬。”
那婦人怔了一下,然後側開身,“進來吧。”
這是顧喬第一次見阮曼笙,顧時安的媽媽。
顧喬走進去,院子很大,但是一點都不顯得空檔,中滿了各種花樹,院子裏麵的茶桌上放著噴壺,應該是阮曼笙剛剛在給花噴水。
阮曼笙走到顧喬前麵,帶著她來到客廳,拿出拖鞋來給她,“這是我新買的。”她笑了笑,“平時很少有人來,家裏沒有備用客人的拖鞋。”
顧喬換上鞋走進客廳,阮曼笙給她倒了一杯水,讓她坐下,“仲柏還沒有回來,你是來看時安的吧我身體不好,仲柏不讓我出門,我給仲柏打一個電話,他很快就回來了讓他帶你去。”
顧喬端起茶盞,她喝了一口,說,“我想去時安的臥室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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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 “好,我帶你去。”
阮曼笙推開門,顧喬走進去,空氣裏細小的塵埃閃耀,她看著臥室裏麵的擺放,書架上放著他喜歡的書,書桌靠近窗戶,她知道時安這個習慣,他喜歡晚上的時候,一抬頭就看見星空。
他說,媽媽可能在那裏。
顧喬眼眶紅起來,她坐在書桌前,打開時安生前學習過的課本,上麵字跡工整的標記著一些重點,他看過的書,他是個很認真的人,看過的書他會寫一下讀後感還有一些覺得書中不合適的地方。
他都會做標注。
“我帶你去他的畫室看看吧,他畫了很多”
阮曼笙帶著顧喬來到了畫室,“這裏,平時的時候,時安都不讓我們進來。”
畫室裏麵,擺放著各種獲得的獎杯。
更多的是成片成片的畫
貼在牆壁上,畫紙上幾步全是畫著顧喬。
顧喬的眼淚再也忍不住了,流了出來,她摸索著每一幅畫,顧時安畫了一個畫室的她。
各種神態。
阮曼笙輕咳了兩聲,“時安自從五年前來到這裏,就喜歡把自己關在畫室裏麵,也不讓我跟他爸爸進去,有時候一待就是一天。”
“有一天,是新來的阿姨打掃衛生的時候,不小心進去了,我這才知道,他每天都在重複著,畫著你,我跟仲柏一直都知道他跟你感情深厚,舍不得你,就想著讓仲柏帶他去華國看看你也好,這樣他應該會高興的,但是他拒絕了,沒有事情的時候整天把自己關在畫室裏麵。”
“給你發郵件的時候,他的心髒已經開始衰竭了,我真恨我自己,沒有帶給他想要的生活,反而把疾病遺傳給了他”
阮曼笙走出了畫室,關上門,她知道顧喬一定想一個人待一會兒。
顧喬慢慢的跌坐在地上,眼淚沿著臉頰不住的流淌下來,時安是姐姐錯了你還在怪姐姐嗎?
怪姐姐當初趕你離開嗎?
晚上的時候曆仲柏來了。
這是顧喬第三次見曆仲柏,第一次是媽媽還在的時候,曆仲柏來找過媽媽,那個時候顧喬才知道,這個人原來是顧時安的爸爸。
第二次便是四年前。
而現在
便是第三次。
他跟四年前一樣,絲毫沒有變化。
曆仲柏開車帶著顧喬來到了墓園,下了車,冷風微涼,顧喬跟隨者曆仲柏來到了一座墓碑前。
看著冰冷的墓碑,她的嗓音無力而顫抖,“曆先生,我想跟時安單獨待會兒。”
“好。”曆仲柏看著墓碑,眼底帶著哀痛,“我在門口等你。”
顧喬伸手,撫摸著墓碑的邊緣,看著墓碑上麵清秀的少年,慢慢的彎下腰,臉頰貼在顧時安那一張黑白的照片上,“媽媽離開之後,你說過會一直陪著姐姐的你怎麽能說話不算數呢”
淚水沿著女子蒼白溫婉的臉頰上滑落。
她在墓園裏麵待了很久,一直到夜色黑了,才走出去。
晚上住在曆仲柏的家裏,或許是因為她是顧時安的姐姐,阮曼笙對她很好,給她講著這四年來關於顧時安的事情,還拿出相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