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永遠不存在的存在
她站在門口。
沒有往裏麵走。
緊緊的捂住了眼睛。
空氣裏充滿著沐浴露的香味,顧喬沒有想到,薄硯祁在洗澡,她想起來剛剛看見的,抿了抿唇瓣,這個男人,就算是剛剛洗完澡也不能不穿衣服吧!
一直濕漉漉的手伸過來,從她的手裏拿走了手機。
薄硯祁看了一眼手機上麵的來電顯示,眉心微微的皺著,走到窗前,接通了電話,碰巧按到了免提,那端蔣映初的聲音傳來,想要一個劇的女主,男人‘嗯’了一聲,“我知道了,我會讓向衡替你處理。”
說完,就將手機掛斷了仍在床上,拿起毛巾擦了擦頭發,看了一眼站在門口的顧喬,女人耳尖微紅,緊緊的捂住眼睛,越是曖昧不靡的氣息,越是襯的她單純,如果一個人是偽裝的,那麽,怎麽能偽裝這麽久
相處了這段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也並不短,薄硯祁越發的覺得,他的太太‘冷思薇’好像並不是資料裏麵查到的那樣。
他的副卡放在抽屜裏麵她碰都沒有碰過。
她也並不像是其他的那些豪門太太,打打牌,逛逛街,買買買衣服首飾包包,她很少帶那些首飾,穿著挺素淨的。
也很少化妝。
不論喜歡或者討厭她,薄硯祁不得不承認,她素顏看起來很舒服。
他皺著眉,“喂,你是木頭嗎?去洗澡。”
顧喬也想洗澡,穿著這一身沾染著紅酒的衣服她難受,可是,她沒有換洗的衣服
甚至,兩個睡衣都沒有。
薄硯祁站起身,腰間圍了一塊浴巾,他走過去,皺著眉看著她裙子上的紅酒,外麵下著雨,身上都是帶著雨水的氣息,不洗澡等著感冒嗎?
男人抓住了她的手,將她的手放下,顧喬側過臉,“薄先生我去側臥洗吧。”
“真囉嗦。”薄硯祁將她帶到浴室裏麵,在外麵鎖上了浴室的門,“髒死了,洗幹淨再出來!”
顧喬拍了兩下門。
她歎了一聲,低眸看著折耳貓也跟著進來了了,優雅的舔著爪子,她彎腰輕輕的揉著那一張肥胖的貓臉,“你怎麽也進來了。”
薄硯祁正準備走,聽到裏麵模模糊糊的傳來聲音,浴室裏麵的隔音情況很一般,他打開門,就看見冷思薇的懷裏抱著折耳貓,折耳貓蹭著她的胸口,舒舒服服的喵了一聲。
男人‘嗬’了一聲,伸手捏住了貓的脖子,走出浴室,關上了門。
薄硯祁將貓仍在了床上,“阿嬌,你怎麽在這!”
這隻貓是他養的,養了1年了,這幾天別墅裏麵的阿姨家裏有事請了假了。
今天回來的時候特地在書房找了一圈,沒有找到。
沒想到,躲在客廳裏麵去了。
折耳貓一直覺得‘阿嬌’這個名字對於自己來說是奇恥大辱,它是隻小公喵,但是這個男人,一直叫他阿嬌!!
不能忍,不能忍了!
阿嬌的毛炸了起來。
薄硯祁伸手戳了它一下,“喂,我是不是應該給你做個絕育手術了,真是一隻色貓。”
阿嬌顫了一下,立刻溫柔的‘喵嗚’了一聲,走過來腦袋蹭著薄硯祁的手臂。
“你有膽子偷看她洗澡,我明天就給你預約絕育手術!”薄硯祁摸了摸毛腦袋。
“喵嗚。”不敢。
!
——
顧喬被溫暖的熱水包圍著,舒舒服服的洗了個澡,這裏幾乎是沒有任何的女性用品,不過沐浴露是通用的,洗發水是男士的,歐式奢侈的浴室風格,黑白冷色調。
顧喬關上花灑。
緊緊的抓著手裏灰色的毛巾。
她沒有衣服
上麵沾了紅酒,髒了的衣服不能穿了。
浴室外麵的洗手台旁邊的衣架上,掛著一件黑色男士的襯衣,應該是薄硯祁換下來的,他今晚上穿的好像就是黑色的。
顧喬走過去,拿起男人的襯衣,嗅了嗅,上麵帶著男人身上獨有的氣息,不像是男士香水的味道,說不上來,不難聞。
她猶豫了一下,看了一眼周圍,除了這件襯衣,沒有別的衣服了,一直等到身上的水珠都自然幹了,顧喬咬了咬唇,紅著臉把這件衣服換上了。
她打開了浴室的門,探出一個腦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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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薄硯祁靠在床頭上看著報紙,高挺的鼻梁上架著一副銀質邊框的眼鏡,聽著聲音,抬眸看了一眼。
“那個薄先生,你這裏有沒有衣服我”女人細細柔柔的嗓音傳來。
男人微微的抬了一下下巴,嗓音低沉,“自己去衣櫥看。”
顧喬緩緩的吐出了一口氣,走出去,快速的走到衣櫥邊打開衣櫥,看著裏麵清一色的男士西裝襯衣
這裏,沒有一點女性的東西。
一道炙熱的光線落在後背上,顧喬感受到了,整個人顫了顫。
男人的襯衣不短,但是也隻是剛剛好遮住了她的臀部,她洗完了頭發,並沒有來得及吹,水珠慢慢的流進了她的脖頸,微微的涼。
顧喬快速的拿過吹風機,走進來盥洗室裏麵。
吹得半幹,她簡直
不想再出去了,顧喬的腦海中甚至在想,不如讓她在浴室裏麵睡一夜也好。
浴室裏麵太悶了,再加上剛剛洗完澡,都是蒸騰的水汽,女人的皮膚變成了淡淡的粉色。
門把手從外麵轉動了一下。
顧喬嚇了一跳。
盥洗室的門是磨砂玻璃的,所以顧喬看見了外麵站著一道身影,男人出聲,“開門。”
顧喬整理了一下衣服,然後走過去把門打開。
空氣濕漉漉的。
女人的臉白皙透著粉色,像是飽含露水的水蜜桃,薄硯祁看了一眼,伸手將她揪出來,“滾過去睡覺。”
男人走進了盥洗室。
關上門。
顧喬第一次來這裏,陌生而奢侈的裝修風格,依舊是黑白亮色調,男人的臥室,沒有一點清新明亮的感覺,給人第一眼的感覺就是灰暗。
她躺在床上,蓋好了被子。
盥洗室的打開的時候,她緊緊的閉上眼。
在陌生的地方,她根本就睡不著。
她這一段時間前麵,鮮少能夠快速入睡。
薄硯祁關了燈,躺下。
閉上眼睛,睡不著。
陌生的地方,陌生的雨夜,隻有身邊這個男人是她所熟悉的。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
顧喬睜大眼睛,呼吸有些急促,看著漆黑的夜。
她動了動,然後坐起身。
在她要下床的時候,薄硯祁睜開眼睛一把抓住了她的手,嗓音浸染著微微睡意的沙啞,微有不悅,“幹什麽。”
察覺到她的手心裏麵都是汗。
薄硯祁坐起身。
“薄先生,能能開一點點燈嗎?不會影響你休息的,開一點光就好。”
女人的聲音裏麵,有微微顫抖的成分,帶著讓人無法忽視的祈求,她的背脊挺得筆直,茫然看著黑色好像無盡的長夜。
“你怕黑?”
這是他得出的結論。
他伸手,將她拉入懷裏,本來隻是想單純的抱著她,但是當抱住了懷裏嬌軟的身體,她穿著他的襯衣,上麵有淡淡煙草的味道,是他身上的味道,而此刻與女人身上獨有的沁香結合在了一起。
帶著極具的衝擊感。
讓薄硯祁的心緒一時間紛亂,身下欲望叫囂,他打開了床頭的燈,燈光一瞬間刺眼,顧喬眯了眯眼睛,感受著光亮。
臉頰被落下了一吻,薄硯祁翻了一個身將她放在床上,而整個人將她控在身下,身下蘇醒的欲望摩擦著她的小腹慢慢的往下。
顧喬瞪大眼睛,推著她的胸口,“薄先生”
他吻得很仔細,描繪著女人的臉頰,最後含住了她的耳尖,吻上了她的發絲,沿著她的腮慢慢的描繪。
顧喬想要推開他,閉了閉眼,她想起來那晚上流逝的孩子,“薄先生,我不想做”
近距離的看著薄硯祁的臉,她心裏有些苦澀,那個孩子,他或許一輩子都不會知道。
永遠不存在的存在。
那一晚上的疼痛,隻有她自己一個人知道。
即使注定要離開,為什麽要用這樣殘忍的方式剝奪,雖然醫生說過,那個孩子因為她身體的原因保不住,可是為什麽要被這樣殘忍的方式離開。
“可是你的身體告訴我,你想。”男人的話沉沉的烙印在她耳邊。
顧喬輕輕的笑,語調很輕的拒絕,“身體的欲望,並不是我所想的,外來的刺激,是生理本能的反映。”
身上疼,心裏也疼。
她躺在鋪滿灰色床單的大床上,穿著黑色的襯衣,胸口的扣子被男人解開了大半,露出雪白的肌膚,她很白,薄硯祁一直都知道,隻是這隻極具衝擊的視覺刺激,讓他眼底一片幽深。
“可是,我想做。”他自從上次碰過她之後,就沒有跟她做過,有一段時間了,他在外麵沒有女人,當下有些控製不住。
“你不喜歡我,你討厭我,跟一個不喜歡的女人做這種事情,你不覺得惡心嗎?”
她嫌少有這麽伶牙俐齒的樣子,一向都是溫溫諾諾的。
她的抗拒跟眼底的拒絕讓薄硯祁一怔。
這個女人,這幅伶牙俐齒的樣子,倒是挺有意思的。
他抬起了她的腰,往下一帶,“惡不惡心那是我的事情,喜歡不喜歡也是我的事情,我雖然不喜歡你,但是我在外麵沒有包養情婦的嗜好,言責來說,我就你一個女人。”
顧喬怔了一下。
顧喬雖然有些意外,她之前聽徐嬸說過,他是一個很負責的人,正是因為誤以為自己睡了蔣映初才會要娶她的,但是顧喬沒有想到
他在外麵竟然沒有其他的女人
這怎麽可能。
她柔柔的開口,“你可以找蔣小姐,我不會跟爺爺奶奶說的。”
男人嗤了一聲,“你這個薄太太當得可真大度。”攥著她手腕的手用力,“你這個女人聽不懂人話嗎?我都說了,我在外麵沒有碰過別的女人!“
包括蔣映初。
他這幾年雖然縱容蔣映初留在自己的身邊,但是並沒有碰過,唯一一次,就是那一個夜晚
他神誌不清。
這幾年,蔣映初在他的身邊,他去過蔣映初的公寓,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可是,確實是沒有碰過她。
也不知道怎麽回事。
對蔣映初,他並沒有那方麵的欲望。
顧喬並不想讓他在這種情況下碰自己,她做不到,做不到那個孩子流逝了她還能無恙的跟他一起坐著這種事情。
她是人,她也怕疼。
她做不到,做不到明明他心裏隻有蔣映初,而自己隻是一紙契約婚姻,還要跟他做這種歡愛的事情。
就算是惹他不高興也好,顧喬寧願他將自己趕出這裏,她寧願一個人走在外麵漆黑的雨夜裏麵。
“薄先生,你在外麵有沒有女人,喜歡誰,那是你的自由,不是我的大度。”
因為她不是冷思薇。
隻是一個代替冷思薇嫁給他的女人。
男人渾身的血液都在叫囂著,她越是抗拒,他越是想要征服,薄硯祁將女人的臉擺正,捏住了她的下顎,“自由?”男人嗓音冷冷的逸出來,“冷思薇,你就這麽不喜歡跟我做。”
這是顧喬鮮少以來的抗拒,細白的牙齒緊緊的要了一下唇瓣,她的聲音不重,但是很清晰,“是。”
很簡單的一個字。
沒有多餘的贅述。
男人忽的笑了一下,一瞬間的斯文儒雅,對上了顧喬的那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珠,“可是我偏偏就要跟你做!”他說話的口味平淡,並沒有任何的語調起伏,唇角帶著斯文的笑容,但是顧喬看見了他眼底的狠厲。
黑色襯衣的扣子鬆鬆垮垮的還有一兩顆沒有解開,薄硯祁也沒有這個耐心,一把撕開,兩顆扣子崩落在了地毯上。
他握住了她的雙手,“好話你不願意聽,我不介意來一點實際的,非得讓我這樣艸你一頓,你才能不惹我嗎?”
這裏。
錦容苑。
他從來沒有帶女人進來,包括蔣映初。
家裏的阿姨請假的這段時間,這裏沒有一絲女性的用品。
讓他覺得可笑,冷思薇這麽讓他討厭的女人,竟然是第一個踏進這裏的女人,他並沒有反感她的到來,他心裏有些窩火,他應該討厭她的,克是卻不受控製。
一種錯綜複雜的感情壓在胸口。
他不喜歡她唯唯諾諾不管對錯說‘對不起’的樣子,也不喜歡她現在這一幅抗拒伶牙俐齒的樣子。
他占有者她,不顧她的抗拒,但是並沒有刻意的弄疼她,反而有意的放輕了動作,他記得上一次碰她是因為生氣,蔣映初自殺他怪罪她,折磨
她。
她怕他。
身體在抖。
男人眼底罕見的溫柔,吻了一下她的發際。
那件事情,孰是孰非。
他沒有繼續查下去,但是他也並非不了解,女人之間背地裏的鬥爭嫉妒,他不會看不出來,隻是不願意看到所謂的真相是與他心裏的真相背道而馳。
可是,真相就是真相,掩蓋不了。
——
到最後,顧喬根本沒有力氣掙紮,她隻要說他不喜歡聽得話,說讓他放開自己,他就開始吻著她的唇,他吻她吻的很霸道,吸允著她的舌尖幾乎是一絲空氣都不留給她,窒息加上身體上極致的愉悅感。
顧喬拍打著他的後背,手指指甲抓傷了他後背的皮膚,他像是被血腥刺激的野獸一樣,蓄勢待發盯著自己的獵物。
他將她的身體擺出了他喜歡的姿勢“你看,你的身體不是挺喜歡的嗎?你不想做,身體很誠實。”
這一次較之以往不同,疼痛感不強烈,強烈的是幾乎要吞噬她的愉悅感,一次比一次的強烈,他顯然是留了力道,並沒有刻意弄疼她,但是顧喬還是抗拒著。
她沒有辦法在那個孩子流逝之後還這樣跟他做愛
她更加不想明知他不喜歡自己,還跟他糾纏不清
時間緩緩的流逝。
一夜在疲倦掙紮中過去。
顧喬思緒時而混沌時而清晰。
她不知道他怎麽有這麽多的精力,從最初的抗拒到後來無力的承受,身體上的反應幾乎將她壓垮。
——
薄硯祁隨意的穿上一件浴袍,靠在窗邊抽了一根煙,臥室裏麵開始床頭燈,照的一室溫亮,他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女人,一動不動,黑發遮住了臉,他也不知道她睡沒睡。
抽完煙之後,薄硯祁的目光不經意的落在桌上,走過去,拿起來一個包裝精致的絨盒,這是在拍賣行拍下來的。
帝王之心
一條粉鑽鏈子,薄硯祁本來以為是手鏈,看了一眼,才發現,這是一條腳鏈。
男人把玩著這條鏈子,摩挲著鑽石堅硬的棱角。
將這條腳鏈帶到了女人的腳踝上。
她的腳踝很細,男人一隻手就握住了。
顧喬並沒有睡,以為他還要碰自己,她真的受不了,連起床想要洗澡的力氣都沒有,她往後縮著,咬著牙說了這麽一句話,“薄先生,還有99天。”
她迫切的喊道,“薄先生,我們還有99天就要離婚了”
男人的動作頓住。
顧喬閉了閉眼睛,額頭都是汗,墨色的長發因為之前的掙紮而淩亂,有幾縷落在臉頰上,“還有99天,我們就要離婚了,我把薄太太的這個位置讓給”她有些嘲諷的笑了一下,“不,這本來就不是我的,還有3個月的時間,我不會打擾到你跟蔣映初,我會走的遠遠的,不會再出現在薄先生的視線裏麵,我也會跟爺爺奶奶說清楚,是由於我的原因導致離婚的,跟你沒有任何的關係。”
“如果,你覺得這些還不夠的話,我可以書麵一份協議,離婚之後,我不會用任何的條件來重新回到海城出現在你的麵前,我也不會要薄家的一分錢,離婚後我不會獲得任何的財產分割。”
她的話,清晰至極的落進了他的耳朵裏,男人扯著唇角笑了幾秒,下一秒手緊緊的攥住了她的腳踝,粉色的的鑽石尖銳的棱角因為男人的用力而陷入了她的皮膚,顧喬感到了疼。
男人黑眸猛地緊縮了一下,嗓音充滿危險的氣息,語調不明,“冷思薇,你還真的是為我著想啊。”
她竟然這麽清楚的記著時間。
就這麽迫不及待的想走,離開這裏,用不回來。
不帶著薄家的一分錢。
99天。
嗬——
“那你就記得你現在說的,別到時候像一塊牛皮糖一樣黏在我身上!”
第二天顧喬醒來的時候。
床頭櫃上多了一套女士的衣服。
她坐起身,快速的換好衣服,目光落在了自己腳踝上,左腳腳踝上多了一條粉色的腳鏈。
顧喬記得。
這是昨天在秦家慈善拍賣會上拍下來的,沒有想到是一條手鏈,帝王之心嗎?
可是,他是帝王,他的心也不在自己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