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7章:不求姻緣
海城。
薄家墓園裏麵。
墓碑前放著一瓶酒。
還有一個東倒西歪的玻璃杯。
夜色很深,墓園裏麵即使開著路燈,也依然顯得黑暗昏寂。
冷風吹得樹影婆娑,有種零星鬼魅的感覺。
站在墓碑前的男子穿著駝色的大衣,身形修長,他彎腰,撿起來地麵上被風吹得東倒西歪的玻璃杯,到了一杯酒,在墓碑前灑下,從頭到尾隻字未語。
一直到離開也沒有說過一句話。
目光緊緊的鎖在墓碑前男子的照片上。
晚上9點,離開了墓園。
在他離開後不久,一輛黑色的邁巴赫停在了墓園門口,看守墓園的保鏢立刻走過來,對著從車上走下來的男子尊敬的說道,“薄總。”
薄硯祁淡淡的點頭,往墓園裏麵走。
保安說道,“剛剛,有人來祭拜薄先生跟薄夫人。”
男人問,“什麽人。”
嗓音低沉,隨風飄散。
“是個年輕人,剛剛走。”
薄硯祁微微的眯起眸,點了點頭,來到了薄向南的墓碑前,空氣裏麵還有沒有消散的酒精的味道,不濃但是也不淡,侵蝕著人的感官。
顯然對方確實是剛走。
這裏雖然是薄家的墓園,但是經常會有一些親朋來祭拜,所以門口的保安也並沒有限製人員出入。
他微微的彎了彎腰,看著麵前的三撞墓碑,“爸,媽,大哥,我過來看看你們。”
晚風伴隨著低沉的嗓音,最後慢慢的消散在空中。
“是非對錯,我都會查明當年事情的真相,爸,我過幾天帶南汐過來看看你。”他的雙手緊握,想起來十幾年前的那一場車禍。
他的父母,他的大哥。
一夜之間喪命。
眼前彌漫著一片血紅色的畫麵。
男人薄唇緊抿,眼底陰鷙與夜色融合在一起。
雲城顧家。
第二天,可莉上午的時候又過來給顧南汐做了恢複催眠,顧南汐醒過來之後,頭很疼,但是是那種可以忍受的疼。
可莉說。
無法保證她什麽時候會恢複記憶,。
可能在某一個契機下,一瞬間就恢複了記憶。
可能要等幾個月。
隱族的催眠術用於刪除記憶,可莉從12歲的時候開始血脈覺醒,至今為止5年了也不過是幫助4個人恢複被刪除的記憶,不過,有一個人,幾周的時間就恢複了記憶。
有一個人到現在為止5年了也沒有恢複。
還有一個人,想起那一位深不可測的男人,被催眠刪掉了記憶,她雖然對他做了恢複催眠但是到現在,半年多了,也依舊沒有恢複記憶。
所以,可莉也拿不準什麽時候能夠恢複。
一切都個人的體質。
不過有一點她可以拍著胸脯保證,那就是終有一日,會恢複的
不過這句話,她說的時候總是覺得虛無縹緲的心虛。
顧南汐下午的時候陪著外婆
去了寺廟祈福,祈福之後,外婆約了大師講經。
顧南汐便在寺廟裏麵逛著,大堂裏麵有求簽的地方,人挺多,她走過去。
“施主。”對方給了她一個轉筒。
顧南汐說了一聲謝謝,搖晃了一下,一支竹簽掉出來,她放下簽筒,彎腰撿起來,小和尚雙手合十,“施主,需要解簽嗎?”
顧南汐點頭,既然求簽,自然是想要解簽的,而且外婆還在聽大師講經,還要等一會兒才出來。
小和尚看了一眼竹簽,皺了眉。
“施主是求姻緣嗎?”
顧南汐道,“我已婚,師傅,這簽有什麽不妥嗎?”
她看到了小和尚臉上微微凝重的表情。
“施主不求姻緣就好,這個是姻緣的下下簽。有勞燕分飛之感。”
顧南汐點了點頭,聽到‘勞燕分飛’幾個字的時候,眉心挑了一下。
寺廟裏麵求簽的人很多,小師傅瞬間就被包圍了,一個個的解簽,顧南汐沒有在大殿裏麵多停留,但是內心還是有些不舒服。
不過,她已經結婚了,又不是剛剛談戀愛的小女生了,不求姻緣。
晚上的時候顧南汐給薄硯祁開了視頻電話,把今天在寺廟裏麵求簽的事情跟他說了一聲。
他道,“這種事情,都是胡說的,不要相信這些。”
顧南汐‘嗯’了一聲,躺在床上抱著抱枕,看著視頻裏麵男人堅毅的臉,“我當然知道,我們都結婚了,我又不求姻緣。”
雖然這麽說著,其實更是安慰自己。
“薄太太,你是在雲城住上隱了嗎?嗯?一周了不準備回來了?”男人的唇瓣挑起弧度,嗓音晦暗沙啞。
“薄先生生氣了嗎?”顧南汐坐起身,想到自己明明準備在雲城待上兩三天的沒有想要推到了一周多,而她本來打算明天回去的,但是突然接到了古董店老板的電話,說要跟她說起關於那枚戒指的事情,所以
明天也回不去了。
那枚玉扳指她並沒有帶到身邊,也不知道哪個古董店的老板突然給她打電話來找她是做什麽。
但是這是媽媽留給她唯一的東西,所以
她想要弄清楚,這枚戒指背後的真相是什麽?
那端,薄硯祁站在窗前,俯瞰著窗外漆黑濃重的夜色,將雲城的夜景盡攬眸中,骨節分明的手指握緊了手機,聽著那端女人嬌軟的嗓音,薄唇噙著笑容。
“好,我這幾天要出去一趟。你回到家之後跟我打電話電話,乖。”
掛斷了通話。
向衡敲門走進來,說道,“先生,顧三少爺來了。”
薄硯祁轉身,靠在窗台上,黑色的襯衣將男人的身形襯的修長而冷漠,“我知道了”
過了兩分鍾。
穿著黑色長款大衣的男人走進來,顧司承將大衣脫了,搭在手邊,眉目深邃的看著薄硯祁,“薄總,突然來雲城怎麽也不跟我說一聲,我也好進盡地主之誼。”
“12月29號的那天晚上,是你去了薄家的墓園。”
顧司承走到了沙發前坐下,沒有否認,“是。”
在水晶燈下,他的臉色陰鷙而蒼白,語調卻極其的平靜,那一雙漆黑的眼眸也如同死水一般,“我去看看一個長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