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6:求我!
慕南方的雙腿仿佛是灌了鉛,沉重。
她的呼吸好像被堵塞住了一般,看著那一雙漆黑而異常冰冷的眼睛,就像是兩個冰窟,兩個黑色的深淵。
那一瞬間,慕南方唯一的念頭就是,跑,跑,離開這裏,她的動作也這麽做了,慌亂的衝向門口,有個公子哥吹了一聲口哨,直接擋在了門口,這些公子哥跟名媛都察覺到了氣氛不對,有個名媛纏在譚亦城身邊,嗲著嗓子,“城哥,這個侍應生你認識啊?”
“認識?”男人狠狠的眯著眼睛,指著慕南方,“這個女人差點搞死我,你們說,我認識嗎?”
頓時旁邊的名媛臉色一變。
空氣裏麵仿佛是寒冬臘月天。
凝結成冰。
慕南方的手指緊緊的攥著,指尖甚至都沒入了掌心裏麵,耳邊都是嗡鳴的聲音,不知道什麽時候,包廂裏麵的都識趣的退出去了,隻剩下慕南方跟譚亦城兩個人。
男人站起身,一步一步,朝著那一抹纖細消瘦的身影走過來,“慕南方,老朋友了,見到我,躲什麽,不打個招呼嗎?”
房門被鎖上了。
慕南方轉過身,她看著麵前高大的那一抹陰影,喉嚨顫抖,兩年了,她在那個冰冷黑暗的地獄裏麵兩年,那個暗無天氣的地方,她每一天都在想著譚亦城。
有人問她後悔嗎?
後悔當初那麽做,後悔當初在婚禮上給他下毒。
可是,她的媽媽,她的妹妹,都是死在譚家這群魔鬼的手裏,她要報仇,她不過就是因為一張漂亮的臉,得以僥幸偷活,被譚亦城領回來譚家。
她恨,她真的恨!
可是這個男人是真真切切的對她好,給她想要的一切,她每次閉上眼睛都能想到自己的媽媽,自己年幼的妹妹,被譚君桀一句話死在了自己麵前。
就是有她一個人,一個人活下來。
她恨譚家,恨譚亦城。
她恨不得他死,可是她也害怕,她愛這個男人,那一杯放了毒藥的茶水,她減輕了藥量,要不然,他根本不可能活著。
因為,她後悔了,她喜歡上他了。
喜歡上殺了自己一家,仇人的兒子。
回憶間,喉嚨猛地被掐住
慕南方呼吸窒住。
她感受到了窒息的痛苦,一張妖冶邪肆的臉出現在自己的麵前,那一雙黑眸如同猛獸,緊緊的盯著自己的獵物,眸光中的陰冷仿佛可以滲透到她的毛孔中。
“慕南方,你是不是很意外,我沒有死?”
譚亦城看見她因為窒息而慢慢漲紅的臉,欣賞著她痛苦的樣子,他這四年,從蘇醒到現在,到處找她,終於讓他給找到了,轉身之間,他掐著她的脖頸將她壓在了沙發上,低頭,濕潤而炙熱的嗓音落在她耳邊,“讓你失望了,我沒死。”
仿佛是地獄裏麵的的聲音,壓在她耳畔。
慕南方眼前重重的陰影,她以為她快要死了,心髒在狂跳,敲擊著耳膜,可是,男人鬆開了她。
她跌坐在地毯上,伸手捂著胸口,呼吸瘋狂的用入喉嚨,她大口拚命的喘息著,看著映入眼簾的那一雙黑色的皮鞋。
她嗓音沙啞破碎的喊著他的名字,“譚亦城。”
男人居高臨下的看著她,一個高高在上的王,唇角帶著哂笑,“一條狗有什麽資格喊我的名字,不都說你是個啞巴嗎?怎麽會說話了。”
他彎腰,身上的襯衣高貴一絲褶皺都沒有,伸手掐住了她的臉,一把拿開了她的眼鏡,看著那一雙璀璨明亮的眼鏡,微微的一瞬間有些恍神,緊緊隻是一秒,他移開了視線,走到了門口打開門,讓門外兩個公子哥進來。
“城哥,有事嗎?”兩個公子哥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慕南方。
譚亦城冷淡的開口,“這個女人,賞你們了,好好玩。”
“啊?”兩個公子哥都愣了一下,一個侍應生,要是隨便調戲一下還行,真的上來玩玩,有些掃興了,畢竟一個侍應生而已,當兩名公子哥走過去的時候,兩個人都愣住了。
看著躺在地上的女人一張精致美豔的臉,不是那種庸俗的豔麗,而是那種清純不染的美,膚色微微的暗,但是一點都沒有影響這一份美感,清純中帶著妖豔,還有那一雙眼睛,美的徹骨。
慕南方喉嚨一陣疼痛,耳邊嗡鳴中聽到了那一句話,“這個女人,賞你們了,好好玩。”她美眸猛地瞪大,“不——不要——”
拚盡了全身的力氣,她掙紮著站起身衝向門口,譚亦城正好站在門口,她跌跌撞撞的被兩名公子哥抓住了手臂,臉上血色全無,嗓音沙啞的尖叫,“不要,譚亦城——不要——”
女人的眼底隻有驚慌跟恐懼,譚亦城優雅矜貴的轉身,直接無情的離開包廂,關上門。
兩名公子哥平時喜歡嗑藥玩過不少包廂公主,玩的很開,當下看著慕南方的時候眼底都是激動,這種漂亮的絕色,他們還是第一次見。
慕南方無處可躲。
衣服被撕開,她驚慌的掙紮著,“放開我,放開!”
她看著麵前兩張臉,渾身的血液都在顫抖,她不過是一個女子,力氣比男人要小,即使慕南方再怎麽拚命的掙紮,都沒有辦法,墨色的長發從發卡中脫落,淚水不住的東眼角流淌下來,一張油膩的臉埋在她的胸口,她用盡全力想要推開。
那一瞬間,她想死,真的很想。
—
譚亦城站在包廂門口,包廂隔音效果尚好,但是裏麵也傳來女人粗啞破碎的尖叫聲,他閉了閉眼睛,深邃俊美的眉眼冷漠,猛地抽了幾根煙,突然心裏有一種莫名的煩躁感。
有一抹很奇怪的情緒。
他搖了搖頭,想要將這一抹奇怪的情緒甩出去,包廂裏麵傳來了尖叫咒罵的聲音,男人皺了一下眉,推開門走進去。
就看見那一抹纖細的身影躺在地毯上,被甩了幾巴掌,其中一名公子哥頭上都是血。
見到譚亦城來了,另一名沒有受傷的公子哥說道,“這個女人刺得狠。”
地麵上有破碎的啤酒瓶。
那名受傷的公子哥惡狠著一張臉,頭上都是血,譚亦城讓他們出去,包廂裏麵隻有兩個人。
他跟慕南方。
那個躺在地毯上仿佛沒有呼吸的女人。
墨色的長發覆蓋著一張臉,他抽了兩口煙,青白色的煙霧模糊了一張棱角分明邪肆的臉,他走過去,撫開了女人臉上的發絲,看著她唇角的血跡。
那是被那兩個公子哥抽了幾巴掌打破的。
“性格挺倔啊。”他笑了,眼底都是陰寒,“別給我裝死,我聽說了樓下來了一批散客,外地人,不如把你送過去,這群散客就喜歡玩你這種性格倔的女人。”
女人睫毛顫抖著,渾身驚駭顫抖,“不要”
男人低頭,一把將她瘦弱的身影扯到自己麵前,聲音低冷無情的逸出,“那就求我,求我幹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