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4章:

  一行淚,從慕南方眼角滑落。


  “嘖嘖,小美人哭什麽,哥哥們陪你。”


  “你一哭,哥哥得多傷心啊。”


  手機並沒有關上。


  慕南方喊了一句,“譚亦城!!”


  她沒有再說任何話。


  隻是喊了一聲。


  無力的嘶喊。


  沙啞,支離破碎。


  那端,譚亦城慢慢的攥緊了雙拳。


  這一聲,狠狠的敲擊在他的心底。


  “爺”一邊的延風忍不住,“慕小姐她”


  謝五爺掐斷了電話。


  “哎,我手下那幾個人,粗魯不堪,哪裏能真的冒犯了譚老弟的小情人,這樣吧,譚老弟,你要是真的想要救你這個小情人,不如你自己一個人去,不準帶幫手。”


  謝五爺笑著,不壞好心,譚亦城這個人,終究會成為他最大的一個障礙,所以,不能不除。


  但是,在海城動手。


  哪裏能抵得過譚家的勢力。


  所以他想了這麽一招。


  從一開始,他就想到了。


  他也是故意才這麽做的。


  “不可以。”延風站起身,擋住了譚亦城,“爺,如果要去,我去,你不能去!”


  這分明就是謝五爺的一個圈套!

  就等著譚亦城往裏麵鑽!

  一個人前去,肯定有陷阱!


  譚亦城看了一眼在悠閑的聽著昆曲的謝五爺,他淡漠的勾了一下唇。


  對延風說。


  “你在這裏,去接莫妝跟舒望羽,剩下的事情,你應該知道怎麽辦。”


  —


  路上,譚亦城的手機上麵收到了一則定位消息。


  “譚老弟啊,跟著這個定位走,隻準你一個人去,要不然就見不到這個小美人了。”


  在春宴樓裏麵,謝長宏喜不自勝,“我還當譚亦城是個什麽人物呢,也不過於此嗎,很快,就要葬身海底了。”


  —


  慕南方被一群人帶上了遊輪。


  連夜行駛。


  她被綁在甲板上,冷風蕭瑟透骨,淚水早就幹涸在臉上,有人抬起了她的臉蛋,是那個阿新。


  “小美人,哭什麽,等會兒,哥哥好好疼你。”


  “你們要我去哪?”


  為什麽要出海?


  這已經行駛到了公海慕南方警惕了幾分,覺得不對勁。


  那個中年男子走過來,看著慕南方,“沒有想到,譚亦城也並非傳說中的這麽厲害嗎,為了一個女人。漂亮是漂亮,把命搭上,也算是做鬼也風流了。”


  慕南方不明白嗎,“你什麽意思?”


  她快速的思考著,她不明白譚亦城怎麽了?

  輪船行駛了半個小時之後。


  停下了。


  海風靜寂,味道腥鹹。


  黑暗中,慕南方看到一艘白色的遊輪朝著這個方向行駛過來。


  突然有人將她扶起了,牽製住,“小美人,今晚上等著哥哥,你放心,解決了譚亦城,我就來好好的陪你。”


  慕南方有些不敢置信。


  怎麽可能呢。


  譚亦城會來嗎?


  慕南方那一雙早就絕望的黑色眼底。


  閃過一抹光芒。


  她不敢相信。


  譚亦城回來救她嗎?


  可是,他不是已經選擇了舒望羽嗎?

  她已經絕望了。


  “譚先生大駕光臨這裏,真的是蓬蓽生輝啊。”說話的是那個綁架慕南方的中年男子。


  船上,除去慕南方。


  一共有7個人。


  而譚亦城——


  隻身前來。


  兩艘船之間,搭上了木橋,他走過來,走上來甲板,依舊是那一身駝色的大衣,白色的襯衣,在盈盈月光與海水的襯托下,有幾分斯文貴公子一般,少去了狠厲,都被掩蓋在那一雙漆黑湛人的眼底。


  他的目光四處逡巡,最後落在那一抹紅色的身影上,那個女人,穿著一

  件米色的大衣,發絲被海風吹得淩亂,有一種冷豔的美麗。


  他開口,“過來。”


  那群人鬆開了慕南方。


  因為,他們有七個人,而譚亦城隻身前來,讓慕南方過去,隻會給他增加負擔而已,他們幾晚上的目的,就是在這一片公海領域,殺了譚亦城。


  至於慕南方。


  這麽美麗的女人很罕見。


  他們自然準備留著,好好的玩。


  慕南方還在驚愕中,有些不自然的朝著譚亦城的身邊走去,他背後踏著無邊黑暗,而他整個人也像是陷入了巨大的黑暗一般。


  “你”


  她散開的發絲,被海風吹亂。


  一瞬間遮住了眼前的視線。


  她的雙手還被綁住,沒有辦法整理一下頭發。


  一隻估計分明的手指,撥開了她臉上的發絲,替她撫到了耳後,接著光線,看到了她臉上一抹紅腫,那是被打了一巴掌,他聽到了,在手機那段聽到了,單手按住了她的肩膀,看到女人臉上的淚痕,還有她那雙含著淚的眼睛,眼底明顯的驚愕,“躲到我後麵來。”


  慕南方咬著唇。


  “你為什要來。”


  譚亦城沒有回答她。


  她的嗓音繼續,“我不說了,不要來嗎?”


  “慕南方,你以為你是誰,你讓我來我就來,你不想讓我來我就不來,我憑什麽聽你的?”他按壓著她肩膀的手用力,看著她唇角破損,看著她眼底快速的蓄滿了淚水,就這麽淚盈盈的看著他,他嘲諷的笑容停留在唇角,抬手擦了一下她的臉頰。


  口吻有幾分無奈,“你這個是什麽脾氣,說你兩句,還哭起來了?”


  慕南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要哭。


  她當聽到譚亦城選擇了舒望羽的時候,那一瞬,她覺得自己的心已經死了。


  她已經絕望了。


  她以為自己真的要認命了。


  那一瞬間,她想了很多。


  她恨極了譚亦城。


  她想起來自己的女兒,她想起來自己將要遭受侮辱,她想起來自己可能會死,她可能見不到諾諾了。


  也見不到

  這個男人最後一眼。


  可是,他突然就出現了。


  如同神邸一般,從天而降。


  救贖了她。


  慕南方越哭越凶,委屈也有,恨也有,積壓了很久的情緒噴發出來。


  淚水收不住。


  越來越猛。


  “哭上勁兒了是不是。”譚亦城看著她,逼近,灼熱的氣息落在她臉上,他抱著了她,解開了綁在她手上的繩子,觸碰到一手的溫熱。


  他看著自己手上的嫣紅。


  抓住了她的手指。

  看著她的掌心。


  緊緊的握著一枚貼片,他頭皮有些發麻,“慕南方,你還真有本事啊。”


  有幾分嘲諷。


  繩子沒有割破,手卻割成這樣了。


  不是本事是什麽?

  慕南方也聽到了他話語裏麵的嘲諷意味,她瞪著他,都到了這個時候,還有心思嘲諷她。


  麵前,七個人虎視眈眈。


  慕南方心中有些下沉,她知道譚亦城的身手,但是麵前這幾個人手裏都有武器,也都是練家子,想要以一敵七還毫發無傷,幾本不可能。


  她看著他,神情複雜,“你小心一點。”


  譚亦城脫了大衣,扔給她,“穿上。”


  慕南方抱著大衣,盡量的靠後,不給他造成負擔,她看著那一群人以一個包圍的姿態將譚亦城為主。


  拳腳功夫,並沒有在譚亦城身上取得什麽好處,為首的中年男子掏出一把冰冷的匕首,在月光下泛著鋒芒,慕南方心髒提起來,“小心——”


  譚亦城扼住了中年男子的手,狠狠的扼端,對方吃痛的鬆了手,匕首被譚亦城接過,狠狠的插在了對方的胸口,他身上那股狠厲的氣息,讓人害怕。


  原本七個人,很快就被解決了一個。


  阿新頓時紅了眼,“大哥——”他一揮手,“都給上,譚亦城,今晚上,我就讓你有去無回——”


  譚亦城就算是身手再好,也躲不過這麽多刀槍,身上被劃破了幾道,但是對方也沒有得到多少好處,骨頭斷裂的聲音伴隨著一陣哀嚎尖叫聲響起。


  一個年輕男子捂著膝蓋,倒在地上尖叫。


  譚亦城攥緊了雙拳,慢慢的往後退了一步,地麵上倒了三個人,但是局勢依舊對他不利。


  一個沒有注意,一刀劃過了他的腹部,譚亦城快速的轉身,奪過了一拳。


  慕南方在一邊看的心驚肉跳。


  而她看到阿新慢慢的拿出槍,對準了譚亦城——


  那一瞬間。


  她心跳幾乎停止。


  就是是身體的一個本能反應,她快速的跑過去,“譚亦城,小心有槍——”


  慕南方在這一瞬間明白,這就是一個圈套。


  這些人,就是想要要譚亦城的性命。


  “砰——”得一聲。


  慕南方瞪大了眼睛,一隻手突然從背後攔住了她,慕南方跌倒撲在地上,一名男子牽製住了她,慕南方看著譚亦城的襯衣,迅速被一片猩紅色暈染,她掙紮著,“你放開我。”


  低頭,狠狠對著那隻手咬了一口。


  “啊——”


  那人吃痛。


  鬆開了她。


  慕南方幾步跑過去扶住了譚亦城,她看著阿新,阿新充滿著自信的笑意,踩著那個中年男子的屍體走過來,“譚亦城,沒有想到,最後竟然能栽倒我手裏。”


  阿新看著慕南方,此刻慕南方一張臉滿是淚水,狼狽卻越發的引人憐惜,“小美人,你還跟這個男人做什麽,不如跟我,等我當了謝門的隊長,以後,我養著你怎樣。”


  對於美麗的女人。


  男人總是會露出貪婪的情緒。


  尤其是慕南方這樣的。


  譚亦城忍著疼痛,抓住了慕南方的手臂,似乎隻要她敢點頭一下,就掐斷她的手臂,慕南方垂著眸,“真的嗎?”


  阿新見慕南方鬆動了。


  立刻說道,“當然了。”

  他還是頭一次遇見慕南方這樣頂級的角色美人,就連譚亦城都護著的小情人,他自然也想嚐試一下,這個女人,跟那些風月場所的女人一點都不一樣,一比起來,簡直就是雲泥之差,慕南方的美麗,高貴,清冷,完美,能引起男人最大的征服欲。


  慕南方鬆開了譚亦城,慢慢的走過去。


  “你保證,不會傷害我。”她這樣說,就想想要降低阿新的戒備心。


  阿新見她主動走過來,享受著征服的勝利感,自然說道,“當然了。”


  他還是頭一次遇見慕南方這樣頂級的角色美人,就連譚亦城都護著的小情人,他自然也想嚐試一下,這個女人,跟那些風月場所的女人一點都不一樣,一比起來,簡直就是雲泥之差,慕南方的美麗,高貴,清冷,完美,能引起男人最大的征服欲。


  慕南方鬆開了譚亦城,慢慢的走過去。


  “你保證,不會傷害我。”她這樣說,就想想要降低阿新的戒備心。


  阿新見她主動走過來,享受著征服的勝利感,自然說道,“當然了。”


  他看著慕南方朝著自己一步步的走過來。


  又看著譚亦城一身鮮血靠在欄杆處,單手按壓著傷口,似乎都站不穩,忍不住大笑起來。


  海風吹過來。


  慕南方身上帶著淡淡的幽蘭香。


  阿新嗅著。


  “小美人,你可真香啊。”


  一把摟住了慕南方纖細的腰肢,“可真軟。”


  他低頭,吻了一下慕南方的額頭,然後看著譚亦城,“譚家的太子爺,不過如此,自己的女人在我懷裏,你能怎麽樣,我就算是當著你麵前幹了她,你也得看著,堂堂譚的太子爺,想不到最後,也死在了女人身上。”


  說著,阿新興奮起來。


  讓剩下的幾個兄弟住手,。


  反正譚亦城必死無疑了。


  不如就讓他多活一會兒。


  他看著慕南方,眼底露出貪婪,撕開了慕南方的大衣,慕南方忍不住抗拒,“你”


  她咬著牙,不敢看譚亦城的眼睛,她對阿新說,“你不是說,會對我好的嗎?”


  “當然了小美人,我當然會對你好的,我疼你還來不及呢。”阿新撫摸著慕南方的脖頸,手感細膩的如同精致的綢緞,在月光下,女人的肌膚白如瓷,讓阿新忍不住快速的想要撕開她的衣服,徹底征服在自己的身下。


  他也這麽做了。


  他就想讓譚亦城看看,他是怎麽幹他的女人的。


  就在他撕開了慕南方裏麵穿著的

  一件碎花長裙,露出裏麵白色的文胸,將慕南方壓在甲板上的時候,突然,他愣住了。


  然後他驚愕且恐懼的慢慢起身。


  甲板上其他的幾個人都笑著。


  “新哥,怎麽慫起來了。”


  “就是啊新哥,你要是不行我來,媽的,這麽美麗的女人,老子想想就硬了。”


  “新哥,看你那個慫逼樣——”


  突然,他們笑罵的聲音停下了。


  因為,他們都看到。


  慕南方的手上握著一把槍,正頂在阿新的胸口上。


  而譚亦城動作更快,迅速的扼住一個人的喉嚨,將一個人放到,手中奪過他的刀,跟另外兩個人,呈現對峙的局麵。


  慕南方用槍指著阿新,然後往譚亦城身邊靠,她想要往駕駛艙走,想要回到海城,但是譚亦城先一步,“準備小船。”

  阿新不甘心,他咬牙對另一名手下說道,“準備!”


  慕南方雖然不知道譚亦城為何要這麽做,但是聽著他的話,準備好了小船,兩人準備下船。


  她其實是第一次握著手槍,有些不穩,被阿新看見了,阿新瞅準了時機,準備奪過來。


  譚亦城先他一步,握住了慕南方的手,開了四槍,分別打中了阿新跟其餘兩個人的膝蓋骨。


  頓時哀嚎聲一片。


  譚亦城咬牙,堪堪撐住,“走——”


  這一天。


  天色很好。


  慕南方帶著衣服跟隔壁家的一個年輕女孩出來一起洗,洗完,她晾曬在海邊。


  這是她來到這裏的第三天。


  洗完衣服,隔壁家的女生說道,“南方姐,那個男人是你什麽人,是不是你老公?”


  慕南方笑了一下,“我我一個朋友。”


  “今天下午,我要去鎮上,到時候給你帶一點藥。”


  “謝謝。”


  慕南方回到了屋子裏麵,這裏是一個漁村,簡單樸素的房子,有個院子,她當時把身上所有值錢的東西都給了房東,才勉強住下。


  她跟譚亦城在小船上,後來他昏倒了,衣服上都血,飄了半夜,海浪襲來,落了水。


  慕南方水性好。


  她緊緊的抱住譚亦城,遇到了清晨的一艘漁船,譚亦城也得虧是身體硬朗,基礎好,去了小鎮的醫院,醫生給取了子彈,說他是失血過多才昏迷的,隻有腹部的槍傷嚴重,其他的幾處小傷口並不嚴重。


  在醫院裏麵住了兩天,她身上湊不夠醫藥費,想要給延風打電話聯係延風,她記不住延風的手機號。


  而譚亦城的手機,泡了水早就不能用了。


  慕南方用身上僅剩下一點值錢的東西,還有譚亦城身上值錢的東西,租了這間屋子,很簡陋,隻有一張床,樸實的風格。


  慕南方每天都會給他換藥。


  她以前的時候,受過幾次傷,都是自己處理的,對藥理也知道一些。


  端著衣服,慕南方將橡膠手套取下來,她給自己的手心裏麵上了一些藥,然後吃了兩片消炎藥,坐在譚亦城身邊。


  “喂,你到底醒不醒啊。”


  “你這樣,就有些賴皮了。”


  “喂,我聯係不上延風。”


  “你快點醒一醒啊,要不然,我不保證你會不會死在這裏啊,你這麽厲害的一個人,死在這裏,太虧了吧。”


  “你可真討厭,說好了不救我了,又來了,你是不是犯賤了,商城這,隻能怪你自己嘍。”


  慕南方坐在一邊的椅子上,將臉頰貼在床上。


  她似乎是有些累了。


  閉上眼睛想要休息。


  驀的。


  就聽到男人沙啞的嗓音,“是啊,我犯賤行了吧。”


  慕南方抬起頭,“你醒了。”


  她自己並沒有發現,譚亦城醒了,她很高興,等到唇角彎起來的時候,她才發現。


  原來,她還是會擔心他。


  “你在這裏等一會兒,我去找村裏的醫生給你看看。”慕南方站起,想要往外走。


  手腕被人握住。


  男人因為一直低燒的緣故,手心裏麵幹燥。


  貼著她手腕的皮膚。


  “過來。”


  他說,“讓我看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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