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玩真的了
“對你哥哥,不是和十四說了嗎?要討你的歡心呢?很榮幸是吧!陳方,去請最好的大夫,治好他的腳,到時我要的可不會是你的一句謝謝。”
她驚愕地抬起頭,他卻大笑起來。
十四汗濕的手也滑了下來:“四哥是玩真的了。”
為了玩玩他們所謂的什麽友誼遊戲,自然,他不會讓十四一個人討好她,忙進忙出,看得她他這幾天有長進,做起來熟門熟路的,他迂尊降貴地在——往爐裏塞著些火,看著那還有些躲著他的向晚歌,小鹿般的眼像是受驚一樣,他很可怕嗎?他溫柔起來一樣醉死人,沒眼光的丫頭。
“晚歌,那個太重了,我來就好。”十四看她去提水,搶了過來。
她抹抹汗:“好,慢著點,很重的。”
他的火比爐裏的火燃得還要凶,為什麽不叫他去,他很閑啊,一桶水就叫重,他一根指頭就可以搞定了,燒火,這事兒無聊,白癡也會。用力一捅,怎麽有響聲啊。
“砰。”那磚砌成的爐,在三人的視線裏,塌了下來,放在水上麵燉的湯就嘩啦啦地倒了出來,帶連著盅也砸得清脆地響著。
“四哥你。”十四叫著:“把湯都給砸了。”
晚歌倒是不敢怪他,隻是眼裏的無奈升了上來,讓他覺得挫敗,大失了麵子,堂堂的四王爺給她看爐火,還看不好,把燉的東西砸個一幹二淨,叫她怎麽感激他,他臉色黑了下來振振有詞地說:“我又不是故意的,陳方,馬上弄個爐出來。”
“四王爺,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你坐著就好,坐著就好。”她無奈地出聲,越幫是越忙,砸了她幾個燉盅先不說,再這樣弄下去,恐怕他連房子都會砸了,這湯能不能賣,都不是最重要的,他們的心思根本就不在上頭,她的,也不在。
重新裝了三盅,放在小爐上燉,她蹲在火爐前親自守著,今天是賣不成了,但總歸不能餓著自已的肚子。
“姐姐,快中午了啊,這可能燉不好了。”十四怕她難過,小聲地說著。
她一笑:“算了,今天歇一天,這三盅湯,我們呆會喝吧!”她怎麽會去怪他們呢?
她的笑中,有無奈,十四疼在心裏:“也好,姐姐,我去買月色樓最好吃的魚和雞,今兒個不要下廚了。”
隻有火在燒的聲音,以及二人凝重的氣氛彌漫著。
他還大聲說要征服她,可是怎麽越弄是越糟糕,而且還在乎起她心裏是不是難過起來了,懊惱地吐著氣,還不他騎馬打仗來得容易。
她在生著悶氣吧,背對著他,不肯和他多講一句話,這悶熱的天氣,她的衣服都汗濕地貼在身上。
他朝陳方示意下,陳方的大扇子轉了個方向,往晚歌身上扇過去。
涼風是好,可沒想到的是,那風一吹,竟然將晚歌垂下的長發往爐裏吹進去,嚇得她大叫一聲,雙手趕緊擋住,可還是有燒焦的味道傳了來。
長長的發尾有些燒得卷起來了,楚觀雲扶起她:“陳方,你搞什麽,下去。”
心裏好難過,她沒得罪她的,要不要這樣折騰她。
“不是有意的。”他納悶地說:“發剪掉就好了,誰叫你不綰起來。”
他倒是怨起她來了,晚歌咬著唇:“女子的發隻有成親才會綰起來的。”
好像是的,不過他不介意為她綰發啊,看著柔黑的發有點心虛地說:“可以綁起來,大熱天的。”怎麽才會抹起她眼底的心疼,他也想和十四那樣和她信任自然地相處,要得到她不難,不過這樣的美人就打了折,他要的是心甘情願。現在舉國上下平安無事,他也有空,和她來處小小的追心遊戲也可以調劑下生活的簡乏。
“你生氣的樣子還是好看,不會在想著青絲為君斷之類的詩詞吧!”
晚歌垂下頭:“我怎麽敢,你是四王爺呢?”
“這你就不公平了,十四你倒是敢,我你就不敢,是不是不同的待遇啊。”他挑高眉,其實是想逗她說話,不會心裏難過。
這是什麽啊,還要公不公平的,青絲為君斷,怎麽會為他呢?“你也喜歡這些詩詞嗎?”她倒是挺喜歡這句的,燒焦了必然是要剪去,他說出了這句話,還是暗地裏剪為好。
“你當我不會是不是,這下向府可有得忙了。”有些得意,不僅是因為他達到了目的,她沒有當成詩魁,也打散了向府的如意算盤。
她攏攏發,小聲地說:“我那時不太明白,你為什麽一直要找我,隻因為我無心說過你一句嗎?”
為什麽?這前是因為想要馴服她,而又一直找不到她,現在,他也不知道是為什麽了,她的才情她的歌,她的笑,她的美,都像磁石一樣吸引著他,所以他和十四定了賭約。
十四說得對,他不懂愛,所以他的心蠢動了,愛,男女之間的愛是什麽樣的?他真的不懂嗎?可是還有很多人愛他,他根本就不需要付出什麽。
但是付出,就如現在,如果能博得她一笑,叫他再燒爐火都願意,但是,她必然是不願意讓他做事了,就連扇個風也把她的發燒著了,怎麽樣才能讓她知道他厲害呢?是否該找幾個地痞流氓來搗亂,他就英雄有用武之地,她對他也會刮目相看了,似乎這個主意不錯。
“四哥,你又想什麽壞主意了。”十四警戒地問:“你每次露出那種似是而非,眉角上翹的神色,就是在打鬼主意,就像上次你故意將姬妃娘娘的藥打翻一樣。”
他一瞅他:“小子,你是不是我親皇弟,你四哥有那麽卑鄙嗎?”倒是挺了解他的。
當然有,十四和晚歌的心裏暗自思忖著,卻沒有說出聲。
輕風陣陣送涼,這似是平和而又怪異的關係不得不這樣持續著,他真的會治好哥哥的腳嗎?真的是好期待。
向府富麗堂皇的大廳裏,沒有一個人能笑開眉頭,向夫人支著額頭走來走去:“老爺,你倒是快想想辦法啊,難道真想女人嫁那一片風沙的地方去嗎?”
向宰相眉頭都要打結,歎了口氣:“我也沒有什麽法子了,皇上說過幾天下令,指封向府的女作為郡主,這月二十就送去契丹和親,這事情變成這個樣子我也不知道,而皇上所說的話,誰敢反對。”
為人母的苦惱愁苦了向夫人,她的美豔和風華都老了幾歲一般:“這事我知道,我要的是你想法子啊,要是沒有法子,我看,儀兒也不用去和親了,她自個先斷了活的念頭。”
“哎喲。”向宰相撫著灰白的發,頭痛地說:“我要有法子,早就說了,隻能說儀兒是命中注定了。”
向夫人擦去臉上的淚水,一臉的堅決:“我不會讓我的女兒去嫁那些如豺狼虎豹的契丹人,這等於是送死啊。”
“難道還有別的法子嗎?那詩會,皇上就是為了安撫契丹,選個才貌雙全的的女子下嫁。”他也一肚子的氣啊,這四王爺竟也算計到他的頭上來了,將他的寶貝女兒陷入計中。
“都是你,你讓儀兒去參加什麽詩會的,要不然好端端的怎麽會有事。”
現在來說這些太晚了,而皇上,已發話了,君無戲言,想來想去,應該就是寶貝女兒向姬惹出來的風波,姬妃娘娘曾經和皇上笑談過,四王爺的才學和膽識,隻怕不是一般人家的女子能配得上,那時,她還特意說過向儀是一個才貌雙全待字閨中。
而那四王爺,天性就獨來獨往,凡事都隨著性子來,至今為止,還沒有納妃納妾的,府裏,倒是養了不少的女人。
搖搖頭,盤算錯了啊,越想抓住這高枝,誰知越是深陷,而他,一點辦法也沒有。
向儀梨花帶雨地在丫頭的攙扶下出了內室,帶著哭腔說:“爹爹,你得救救女兒啊,儀兒死也不要嫁給那契丹人。”
“儀兒。”向夫人見了,更是哭得厲害。
一室的哀哭聲,讓向宰相的頭更痛了:“就知道哭,哭能解決問題嗎?”
“爹爹,你去求求四王爺,他必是先就知道了,所以才會讓儀兒去的,而且還千方百計的將向晚歌那賤人給刷了下來,我想通了,就是她做的好事,還在裝生氣,像模像樣的,就連上官婉兒也聰明的不與女兒比第三局,這是一個局啊爹爹,你一定要救女兒。”
“向晚歌。”向夫人張大了美目:“那個賤人。”
向儀點點頭,拭起臉上的淚:“女兒當時覺得奇怪,這四王爺不是為人公正,可是那向晚歌的才華不亞於女兒和上官婉兒,卻硬是讓他挑三說四的,女兒當時還以為,他是偏袒女兒的,也沒有想那麽多。”
“我就說那賤胚子偷人,要不怎麽能混得進那裏。”向夫人咬牙切齒地說著。
向宰相一拍腦袋:“向晚歌又是那一個?”
向夫人含嗔地一望他:“還不是青娘留下來的賤種,你做的好事。”
他的臉馬上弊成了豬肝色,一時貪歡留下的女兒,他從來沒有去看過一眼,這事也隻有少許的人知道,而今青娘早就死了,如果不是要嫁女兒,他也忘了有這麽個人了。
“她也是你的女兒,向府的小姐,並不隻有三個,皇上可沒有指定那一個,不是嗎?”許久不曾舒展的容顏終於有了絲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