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有目共睹
“住手。”清脆的叫聲響聲,姬妃行了個禮:“太妃娘娘吉祥,太妃娘娘現在怎麽不讓禦醫先看看,說不定還有一口氣在呢?”
晚歌用力地點點頭,很快就讓人按得動彈不得。
“反正這賤人先斬也是死,後斬也是死,她說能救小公主,何妨讓她試試,說不定還有一線生機,臣妾想太妃娘娘是太心痛了,可愛的小公主可是皇上的血,也是太妃娘娘的孫公主,太妃娘娘最不想見到的是小公主有什麽萬一。”她假意地擦擦淚,可精光卻小心地看著恬太妃。
恬太妃的臉有些黑,冷淡地揮揮手。
幾個嬤嬤鬆開了晚歌,姬妃為什麽會跳出來說話,這樣會得罪恬太妃,也不知她是不是又設了什麽局來害她,總之,救人要緊,不顧身子的疼,傾下身,給小公主做著人工呼吸,讓旁人都看驚了。
楚天又急又怒地衝了過來,顧不得要威儀和架子,就連聖駕的輦車也省了,他手心裏有的是冷汗,眼裏,有的是怒火,她竟敢謀殺他的公主,四周行禮的人他一個也沒看在眼裏,隻看見躺在草地上任那向晚歌揉弄的公主,他的宛宛。
冰冷而殘忍的怒意讓他一把將晚歌的發一扯,狠狠地一巴掌打在她的右頰。
晚歌頭冒金星,連痛的知覺都沒有了,過大的力氣讓她往一邊倒了下去,這重重的一巴掌竟然痛得讓她暈了過去。
“拿劍來,我要殺了這個賤人。”他暴怒著,吼著。
“皇上。”十四用力抱住他的手:“千萬不要,我相信不是晚歌做的,她不是那樣的人。”為什麽會發生這樣的事,要殺晚歌,這竟讓他心如刀割。
“十四王子,這麽多人都有目共睹,這向晚歌才一進宮就謀害了小公主。”恬妃不悅地看著十四:“想她進宮,就是別有目的。”
“不可能的,晚歌根本就不想進宮,要不是皇上、、”十四說不下去,跪在地上緊緊地抱著楚天的腳,不讓他殺晚歌。
楚天瞪大了眼,滿眼殺氣地看著他最疼的十四弟,咬著牙說:“放開,她竟然謀殺朕最心愛的公主,殺無赦。”任誰也不許傷他的宛宛一根毫毛,就是十四也休想要擋住他。
“皇兄,晚歌真的不會的,十四以性命擔保。”
姬妃提著的一顆心看那胸口微微有起伏的宛宛公主,側了側身:“皇上,太妃娘娘,恭喜啊,宛宛公主有氣息了。”
他顫抖的手放到宛宛的鼻子前,那輕微的氣息讓他興奮若狂,激動地叫著:“禦醫,禦醫,快來看看朕的公主,她沒有死。”
隻有十四,急衝衝地扶起晚歌,心疼地看著她滿臉的傷,他心酸的幾乎要流下淚來。
“稟報皇上,臣替公主把了脈象,公主真是吉人有天相啊,隻是喉間還有些氣息凝滯,想必是剛才已快要呼吸不過來了,這幾天說話可能有點問題,好生調養就沒有什麽大礙了。”
他閉上眼,才發覺自已的手心滿手都是汗,宛宛啊,幸好平安,沒有讓那賤人成功,他真的看錯眼了,她的目標其實就是想要謀殺他的公主。
“來人啊,把這賤人打入暗房,等宛宛醒來之後,朕親自來問斬她。”小心地抱著自個最愛的公主,往寢宮而去,連看也沒有多看晚歌一眼。
“姐姐,為什麽剛才要出聲救了那個向晚歌,這樣頂撞了太妃娘娘,這真是不討好還討人厭了,讓太妃娘娘殺了她不是更好嗎?”向琳不解地叫著。
姬妃淡笑著,看看掌心,細布薄汗:“我說你不懂,你還是不懂,你以為死一個公主,她向晚歌死了就算了,那可是誅九族的,所以我當然要出聲了,而且那賤人,我看她倒有幾分骨氣,不做沒有把握的事,我就賭上那一把了。”
向琳如夢醒,拍拍胸脯:“幸好姐姐聰明,我還真沒有想那麽多,這太妃娘娘可真不簡單啊。不過等那小公主醒來,皇上問清楚了,她不是立了一大功了,富貴險中求這話還真要靈驗了。”
當然不簡單了,不然豈會不馬上宣禦醫,而先治罪呢?向晚歌一個女子,豈能飛得出這守衛森嚴的皇宮,富貴險中求,險是險,不過,她要想富貴,那就難啦!“我就是不開聲,那十四王子和皇上也來得不遠了,你不是說十四王子和她關係不一般嗎?他豈會放任張公公殺了她,我這倒也賣了個人情給十四王子和那賤人,不讓她亂說八道,與我更有好處,可她要是想翻身,就難啦,給小公主吃點啞藥,她能說出什麽來,什麽也說不了了,我看向晚歌就一輩子關在暗房裏,再怎麽讓皇上動心,皇上決也不會再寵幸她了。”當不失是一個借刀殺人的好計,這刀,就是恬太妃這把暗刀。
“哦,我明白了,姐姐真的好厲害,這也能想得多,琳兒受教了,那禦醫說公主喉間氣息凝滯,不能說話,再等個幾天,發現公主不會說話了,變成啞巴,嗬嗬,到那時候可就遲了,什麽藥效也查不到,向晚歌就是水洗也不清,這下我看向晚歌還笑不笑得出來,毀掉了她,我們就可以鬆一口氣了。”
“跟我鬥,她豈是對手,暗房裏的公公一個不小心,把她給掐死打死了,是正常之事,她死了這才安靜。”美豔的五官,淡雅的語氣,輕鬆的談吐卻透露出她的狠絕。
十四的手顫抖著,卻不敢去觸摸晚歌的臉,又紅又腫,而且唇角還滲出了血絲,更別提她的白襪上,已是血紅一片,白色的鞋早就不知所蹤,他小心褪下羅襪,竟看見那翻開血紅的皮肉。
連他也覺得痛啊,晚歌怎麽受得了,還讓人這般大力地打,細心地用帕子拭著,再撕下錦布小心翼翼地包住那傷口。
晚歌痛得擰起眉,呻吟一聲,悠悠睜開雙眼就看見十四憐惜心疼的眼光,溫柔地說:“晚兒忍一忍。”
“好痛。”全身都在痛,痛得她想流淚,在十四麵前,她偽裝的勇敢就消失無蹤,她沒死,是因為十四吧,皇上拉起她的頭,她就看見了十四,後來就暈了,這裏黑乎乎的,似乎還有怪味,隻有一盞小燈在木桌上,這裏是什麽地方,她沒有救活那個小公主嗎?還差一點點的,她都能感覺到她的心跳加劇了起來。
“十四,我好痛啊,公主怎麽樣了?”十指緊緊地抓著十四的衣服。
十四的心隻差沒有碎成一片,小心地抱好她:“晚歌,我絕對不相信你會謀殺公主的,再等幾天,宛宛能說話,就什麽都明白了。”
謀殺?這個罪名真是扣得大,說好不多管閑事的,終究還是逃不過,她沒有說什麽,不必說什麽,大家都在等時間,太妃和皇上不分青紅皂白的要殺她,著實是讓她心裏隱隱作痛。
“晚歌才不是他們說的那樣。”十四手勁大了起來,緊緊地握住她的手。
就算全宮的人都目睹她拖著公主上岸,就算全宮的人說她殺了公主,十四,還是不會變的,他相信她,這就足夠了,逐漸蘇醒的知覺和細胞更讓她覺得無法忍耐的痛楚,特別是腳上的痛,讓她想哭:“腳好痛啊。”說出來的聲音像是撒嬌和哭訴一樣軟軟楚楚,在十四麵前,她不用偽裝什麽。
“再忍一忍,很快就會過去了,我讓四哥帶傷藥來了。”十四緊抱住了她,不管她的衣服,她的發是那樣又濕又髒。
明明是針一樣的東西刺的,為什麽會流那麽多血,那麽痛,晚歌讓十四扯走那包著的布,這絕對不是針的傷口,她的皮肉,像是扯開的,由內而外,這不就像是吊魚的鉤子那般嗎?“十四,那翻倒的花舟必然不簡單,舟的四邊有很多鋒利的鉤子。”她的腳痛的地方可不止一處,當時急著救人也沒有時間看看。
“是有人想要神不知鬼不覺的謀殺公主,花舟是妃嬪泛湖的工具,每天都有人檢查。”四王爺冷厲的聲音傳來,將傷藥丟給十四,看到晚歌的樣子,更是心疼:“而晚兒你的湊巧讓人欲想把罪名安在你的身上,豈不是當我是死的。”要想冤屈傷害她,除非他不在了。
她虛弱地笑了笑:“樹欲靜而風不動,我相信你會還我一個清白的。”
“當然,難道我還等那宛宛醒來說話,連公主都想謀殺,我看宛宛那邊也不平靜,而晚兒,我相信今天的事,皇宮裏無人不曉,你就更加危險了。”四王爺不愧是精明的人,頭腦轉得快而清楚。
“四哥,你是說有人要殺晚兒滅口。”十四驚慌地問,藥粉撒得到處都是,痛得晚歌淚都流了下來。
這有什麽好奇怪的,隻有死人才不會說話,況且她救了公主,不知又犯到了那個,身上又莫名其妙多個罪名,在這地方,死人應該是正常的吧,以前看些後宮的書,就聽說很多死了也不知道的。
十四眼睛看著她,一字一句地說:“晚兒別怕,我會在這裏陪著你,我不出去,我就不信暗房的那些人能把你怎麽樣?”
晚歌慢慢地理清思緒才說:“不,你應該回去,有你們在,別人豈能下手,如果你們在要想抓到暗處的人,談何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