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以愛為名
緊緊地抱著她的頭,他小聲地說:“別怕,這不過是春藥而已。”
春藥,該死的,他竟然對她下這下三濫的藥,為的是什麽?迷糊中,又聽見他叫:“周公公,宣觀王到這小側廳中候旨。”他抱著她,往裏麵的寢室而去。
她緊緊地拉著自已的發,綰發的珍珠撤了一地,拉回一絲的神智:“我會恨你,恨你恨死你的,為什麽要這樣對我,你不如殺了我。”
“我怎麽舍得殺你呢?朕不是要讓誰看見你失態,朕是想要讓他聽到,你是朕的女人。”
愛,瘋狂了,偏執了,帶著他的火熱,他的獨點她的淚,都焚燒在一起,衣服一件件地滑落了下來,她聽見了情欲中自已哭泣和心碎的聲音。楚觀雲要她正視對他的感情存在,以兵力和定都的安危來威脅他讓出她,他要讓楚觀雲聽見,他和她上床的聲音,要讓他知道,她是他的,二個男人的執著的愛,一步步要把她推向滅亡。
躺在床上的她,了無力氣,像是個破布娃娃,任寒氣將她侵沒。任他如何的道歉,她的淚水都止不住,為什麽,總是把她當成武器,來傷害,來炫耀。
壓在枕間的紅梅已是殘敗不已,不是他們要逼她,為什麽她要處在下風,讓他們逼著,把她當成什麽了?為什麽她不可以逼他們放開她。
他和他,在側廳裏,爭得很激烈,很大聲,但她卻覺得與她無關一樣,她坐在窗前,閉上眼,讓冷風吹著她還有些暈脹的腦子,好累,好累,跳下去能一了百了,但是她不是懦女子,為什麽要選擇死來逃避,他們算什麽?從此,她心裏不要再去想他們的事情。二個過份的男人,總是拿著愛來說,一直都在做著傷害她的事。
門讓人撞開了,衝進來的不是宮女,也不是楚天楚觀雲,而是十四,他心疼的眼神看著她縮著身子在窗下:“晚歌。”他輕輕地叫:“那裏冷。”
還是真心關心她的十四,一瞬間,她覺得,這裏還是有些屬於她的,十四永遠不變的關心就是她的,和外麵那些爭吵聲多相對啊,他們甚至沒有來關心她會不會跳樓自殺呢?畢竟是古代的女子,讓人聽到這樣的羞事,心碎和心恨中,難免會想不開,一死了之,就什麽也解脫了。
她幽幽亮亮的眼神看著十四,像是看到生命中的一抹火光,那般的絢麗,她笑了,那笑美得如夢如幻,像不切實際的雲中花,水中月,美得有些妖邪。“十四,你還會看輕我嗎?”
十四的眼裏,流出熱淚:“我怎麽會呢?你永遠是晚兒,心中最美最美的晚兒。”抓起一邊的衣服,將她包住:“晚兒,想哭就哭,不要忍著。”這樣的晚歌還笑,讓他更是心疼啊。
她直直地望著他的眼:“我該哭嗎?不該笑嗎?你聽,外麵二個人,互說著不應該,二個口口聲聲說愛我比生命還重的人,都這樣地傷害我,難道我不該笑嗎?”
“晚兒。”十四更心疼了。
她一笑,抹著他臉上的淚:“別哭,十四,你哭什麽哭啊,你要是再哭,我就哭給你看了。他們都是笨蛋,他們誰也不會占有我的心,更別說懂我的心。”
他趕緊停住,揮揮頭趕走心酸:“我不哭,隻是苦了你了,晚歌,想通也算是好事,以後不必再心累。”
“嗯。”她點點頭。“所以我聽他們吵架,聽得舒服。”一聲一聲能把她的愛打得更薄。
十四竟無語,二個都是他所敬重的哥哥,為什麽都要這樣來傷害晚歌,晚歌在宮裏學著慢慢適應,慢慢將希望收翼起來,可是四哥咄咄逼人,讓晚歌要正視他,要選擇他,他知不知道如果皇兄一怒,會殺了她的,甚至他不惜要謀反。那麽晚歌的存在,皇兄必定會選擇,寧為玉碎,不為瓦全。他太了解皇兄對晚歌的獨占了。
而他敬重的皇兄,竟然做這樣的事,太讓他失望了,晚歌是一個有感覺有思想的人啊,這樣對待她,叫她以後如何不心痛。以愛為名,都在傷害她。
刺耳的聲還在響著,他忍不住衝過去,看著二個反目的兄長,痛楚地叫:“皇兄,四哥,夠了,你們是不是要逼死晚歌才心甘情願啊,四哥,你以為你這樣做,晚歌會喜歡嗎?你以後你用這樣的手段來得到晚歌,晚歌會高興嗎?皇兄,你將晚歌囚在身邊,她一樣也不高興,你這樣對她,她更是心痛,事事非非皆因是她,真是把她逼死了,你和皇兄,爭的又是什麽啊?你們都隻顧著自已的傷,自已的痛,有沒有想過晚歌,她比你們更累。”
十四的一番話似乎打醒了二個沒有理智可言的人,楚天更是想衝進去看看晚歌怎麽了?
晚歌巧笑嫣然地步出來,腳步輕盈如雲,在她的臉上,看不到淚,看不到恨,更不要說看到愛。他寧願她恨他,至少恨中,還會有愛的因素存在。
“晚兒。”楚觀雲也驚愕地叫著。楚天瞪了他一眼:“晚兒是朕的晚妃,朕的女人。”
“沒有權力,你如何得到她,卻不肯讓她自由,她想要的,你為什麽不給她,怎麽說愛她,她愛的是自由。”楚觀雲也不甘示弱地說著。
如今他的手裏有著讓皇兄退步,和他權力相抗衡的兵力,如何有怕可言。
“皇兄,四哥。”十四頭痛地叫著:“不要再爭了,難道都沒有發覺,都越走越遠了嗎?”
晚歌笑笑:“我知道,都是因為我,何必再爭。你們給的愛,我承受不起,欠你們的,我已經還清了。”摸摸臉蛋:“我還真是個禍水,讓兄弟反目。”
“晚歌。”二個急急地叫。
她搖搖頭:“觀雲,欠你的吻,我還過了,天,欠你的愛我也還過了,從此,二個我都不愛。”她輕輕地說著,字字如雲那般的輕,卻敲打在二人的心中。
她一步步地渡下樓閣,她不喜歡這裏,從沒有進宮開始,她就討厭後宮,而今卻是如惡夢一般甩也甩不掉。
什麽是二個都不愛,他困惑了,他是至高無尚的君王啊,要向她低頭嗎?她一定要愛他的,一定要。
“皇上。”太後慈祥看著他:“你有心事?”
“太後。”他歎口氣輕問:“為什麽你總是這麽慈和,這麽開朗。”
太後摸摸他的手:“有什麽感覺?”
他不解地搖頭:“太後為何這樣做?”
太後將茶捧到他麵前,含笑地說:“皇上是為情所困,是吧!如果這是情人的手撫在臉上,你會如沐春風,如果這是你恨的人,你會覺得這是在嘲笑你,如果是母親的手,就會覺的是溫暖。明白了嗎?你一直是一個聰明的皇上,為大月創造出來的平和繁盛是從所未有的。”
他有些了然,低下頭:“太後,朕也不想這樣做,朕也不想手足之情破裂。”但是終究還是沒有和解,他依然是那般的一意孤然,為晚歌做著最後的爭鬥,他說,隻要晚歌,他會讓她笑,讓她幸福,讓她自由。這些他能做的不多,可以幸福,可以笑,卻不可以自由。最酸澀的是,觀王說會讓晚歌再愛上他,什麽也不顧了。瘋了,亂了,一切都亂了,何止是晚歌,他也很累很累。
太後雙手撫著他的頭:“皇上,別逼自已太緊了,也別逼晚妃太緊了,一根弦,能拉多長啊,再這樣逼迫,她會承受不了,皇上最後也不想看到傷心的結局是吧!”
在太後麵前,他可以盡情地放鬆自已,比和自已的母妃還要親,太後識大體,慧眼看天下:“太後,你說朕怎麽辦,朕好愛晚兒,朕舍不得她受傷,可是每次朕都要忍不住傷害她,朕也不想觀王變成這樣。”
“不如放了她。”太後輕輕地說:“三者都有好處,隻是,皇上委屈你了。”
他痛苦地按著頭:“太後,我放不開。”
“皇上,你還有心結解不開,世事,看開了也就那麽回來,你已經陷到裏麵去了,與其困住她,不如讓她自然留在宮裏,愛是不可以強求的,我知道皇上是放不開手,倒不如隔開一下,讓她有個緩衝時間,至於四王,皇上該怎麽做,還是怎麽做,唉,本宮也無話可解了,無情不似多情苦,多情總是傷人腸。”
“我明白一些事了,太後。”他似是輕鬆了很多。
太後慈和地一笑:“有空多去看看太妃,她不容易啊,快過年了。”
他笑笑,母妃隻會爭,隻會要,越走是越遠,他已經沒心情去看她了,去一次,就煩一次,他怕最後自已看見親母妃,會覺得麵目可憎。
“皇上,多些仁慈,多些寬仁,對你,對大家會更好的。”這樣的皇上,就不會滿臉的煩憂。
他笑笑:“母後多保重。”周公公撩開厚重的簾子讓他出去。
滿天的風雪撲天蓋地而來,遺世而獨立的藏愛宮,那麽孤獨。
他站在遠處,隻能遠遠地看著,這裏有一個女子,傾國傾城,絕色無垠,有一個讓他魂牽夢縈的女子,隻是他傷了她,重重地傷了她,要怎麽樣,才能彌補呢?
宛宛一跟碴呼的聲音傳來,他眼一亮:“周公公,現在有什麽花開,去采點新鮮的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