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傷自尊了
一出夜總會,肖寒看見一個戴著黑色帽子黑色口罩的男人手裡拎著個音箱站在大門口朝裡面張望。
而刺耳的警笛聲正是從那個音箱里放出來的。
「老闆!謝了!趕快走!」
「哎!」
「別忘了,幫我報警!」
「放心吧!小夥子!」男人憨憨一笑,拎著音箱轉身向馬路對面跑去。
原來這個男人便是「紅浪漫」夜總會斜對面小賣鋪的老闆。
肖寒之前在他小賣鋪買了5罐可樂,另外給了老闆一百塊,讓他在5分鐘后在「紅浪漫」門口放警笛聲。
而警笛聲是他在網吧里從網上下載到一張SD卡上的。他將SD卡給小賣部老闆,插在自家音響上,所以便有了警笛聲。
儘管不明白肖寒為什麼要這樣做,但是看在鈔票的面子上,老闆答應了。
當然了,為了避免被對面的人認出來,小賣部老闆是做了一番偽裝的。
其實,從見到田小西被擄到這家夜總會的時候,肖寒就已經想好了怎麼去營救田小西。
眼見小賣鋪老闆,回到自家店鋪后開始打電話報警。肖寒背著田小西扭頭就走。邊走邊揮手攔車。
由於正是晚高峰,這條街又是繁華地段,一時間竟然攔不到計程車。
肖寒嘆了口氣,咬咬牙一拐一拐的繼續前行。
五分鐘后,刺耳的警笛聲由遠及近,兩輛警車閃著絢爛的警燈直奔肖寒背後的「紅浪漫」夜總會。
肖寒冷笑了一下,將背後的田小西往上面顛了顛。
這樣背著田小西走了將近兩公里,他才成功攔到一輛計程車。
而計程車司機見肖寒背著個不省人事的姑娘,頓時露出詫異警惕的目光。
對此,肖寒掏出隨身攜帶的學生證遞到司機面前,解釋道:「這是我同學,她喝醉了!麻煩你將我們送到楚都縣第一中學!」
十五分鐘后,計程車停在楚都一中門口。
肖寒付了車費后,背著田小西下了車。當他呼哧帶喘的背著田小西來到大門前,卻見大門已經關了。
「什麼情況啊!才八點半就關門?」
因為看門的老夏是個挺軸的人,一般陌生人進校園都會被盤問好久。肖寒想到自己這大晚上的背著個暈迷的姑娘去敲門,八成會被老爺子給扭送到教導處。
「唉!真不該跟她吃飯的!」
既然學校進不去,那就找附近的旅館開兩個房間湊合一晚上吧。可當他一模錢包,臉色立馬變得尷尬起來。
貌似今晚他沒少花錢哈!
吃飯時三百,打車給小費一百多,買可樂請小賣鋪老闆幫自己辦事一百多。加上回來的車費,整個兒一趟下來錢包里差不多六百塊,已經所剩無幾!
怎麼辦呢?
忽然,肖寒眼睛一亮,背著田小西朝學校西南面走。學校的西南面圍牆外面是大片麥田。牆頭差不多2米,憑他一米七八的個頭,腳底下墊點東西的話應該不難翻過去。嗯,就是帶著田小西這麼個累贅有些費勁。
沒辦法,為了不讓門衛大爺將自己扭送到教導處,他只有拼了!
來到學校西南牆外的麥田裡,他將田小西放在牆根。然後在大路上找了兩塊大石頭墊在腳下。
跟著,他將上半身襯衫和腰帶脫掉系在一起變成「繩子」,把田小西背起來用「繩子」將她緊緊綁自己背上,然後腳蹬著石頭開始翻起牆頭。
「呃!好沉啊!」
最終,肖寒用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帶著田小西翻上牆頭。
當是時,月如鉤,夜幽幽。肖寒望著隱藏在黑暗中的宿舍樓露出了久違的笑容。
跟著,他開始翻下牆頭。而就在下去的時候,出了意外。起因是天黑,沒留神牆裡面有棵張牙舞爪的桃樹。在下的過程中,眼睛被樹枝颳了一下。他條件反射的閉上眼睛,沒有控制住手腳的協調力,整個人帶著田小西掉了下去。
因為牆頭不是太高,而且裡面又不是水泥地,所以兩個人摔下來除了肖寒被田小西壓得全身疼痛之外,倒也沒受多嚴重的傷。
「嗯!」
一直呈暈迷狀態的田小西這時突然嚶嚀了一聲。
肖寒疼的五官在扭曲,費好大力氣才解開綁住田小西和自己的「繩子」。他奮力將田小西從自己背上推開,卻不想這一推之下,田小西整個人跟圓木似的往下滾去!
「哎呦!我忘了牆裡就是小河!」
肖寒顧不得身上被摔的痛楚,整個人像捕獵的獅子般撲向正沿著斜坡滾向小河的田小西。
幸好肖寒反應的快,在田小西即將滾進河裡的時候,拽住了小妮子的衣服。饒是如此,小西同學的整條左臂已經伸進了河裡。
因為河水冰涼,被水一激田小西從昏迷中醒來。
而她一睜開眼,就見自己衣領被扯開,胸部被肖寒的手掌緣挨著。所以小妮子自然而然的把肖寒當做了「色魔變態」,反擊的那叫一個激烈。
之後便是田小西被肖寒反彈攻擊掉進河裡。
而肖寒也在那時被田小西拉下了水。
由於小河河水較深,田小西又不會游泳,驟然掉進河裡自然拚命的掙扎。與此同時,小妮子還抓著肖寒死不鬆手。
肖寒原本會游泳,可被田小西死命的拽著,著實喝了幾大口河水。眼看再這樣下去,自己會被田小西連累一塊淹死。是以,他當機立斷立馬一個掌擊打在田小西後腦。
因為怕真的傷了田小西,肖寒沒敢使太大的力道,但卻足以讓不老實的小西同學「安靜」下來。
弄暈田小西之後,肖寒將其馱在背上,用後腦頂著小妮子下巴,就這樣游呀游的游上了岸。
上岸之後,肖寒快累癱了,並排躺在田小西身邊喘息了有三分鐘才緩過勁兒來。
而當他轉臉準備叫醒田小西的時候,眼前出現了耀人眼目的雪白。
沒錯!就是雪白!
小西同學衣衫半解,白嫩的肌膚映襯著皎潔的月光,無聲的展示著少女胴體的聖潔與美妙。
肖寒看的呼吸為之一滯,臉上開始發燙。隨即,他顫抖著伸出雙手將田小西敞懷的衣服攏在一塊兒準備扣上扣子。
忽然,一道手電筒強光徑直照在他臉上,耳中隨之聽見一人怒喝:「住手!」
來人正是學校保衛科的保安老陸。
老陸見到這一幕二話不說抽出別在腰間的塑料棍,向肖寒肩膀擊去。
肖寒大吃一驚,兔子般跳起躲開,同時大叫:「你聽我解釋!」
老陸上前一步來到正自暈迷的田小西腳頭前正要開口喝問,卻不想小西同學在這個時候醒了。
於是老陸很是窩囊的給肖寒頂了雷,被田小西揍的那叫一個慘!
肖寒敘述到這裡便結束了。
而得知真相的田小西差點一口老血噴出來!
娘的!這可真是陰溝裡翻船,終日里打雁,到頭來卻被雁給啄了眼睛!
怪不得昨天暈迷之前鼻子里聞到一股刺鼻的臭味,想來是那種用來將人弄暈的藥水。
至於那個光頭,不就是那次跟自己喝酒對自己姐妹動手動腳,被自己用酒瓶子開了瓢的混蛋嗎?
想不到這都過了快半年了,那個混蛋還惦記著自己。
要不是肖寒出手相救的話,乖乖隆地咚,那可真是後果不堪設想!
「死光頭!我要殺了你!」
對空怒吼猶不解氣,她手起一掌狠狠拍在水泥欄杆上。
「啪」地一聲,手腕粗的欄杆竟然被她一掌給拍斷了!
「卧槽!這麼猛?」
肖寒瞪大了眼睛,幾乎條件反射似的往一邊走了兩步。
「唔!好痛!」
拍完欄杆之後的田小西,抓著自己的手掌跳腳呼痛,疼的眼淚直流。
肖寒用手捂住了半邊臉,一副要和這傻妞劃清界限的樣子。
田小西看了之後又開始牙痒痒了,大叫:「你這傢伙懂不懂得憐香惜玉啊!我都這樣痛了,你還笑我!」
肖寒很是無辜:「我沒笑啊!」
田小西撇著嘴,說:「你那表情不就是笑話我傻,拿肉做的手掌去跟水泥做的欄杆較勁!哼!你不是看到這根欄杆的下場了么!」
肖寒這回真的綳不住笑了:「是的。我對你的鐵掌斷欄杆很是佩服!田女俠果真是武功了得啊!」
田小西冷哼一聲,對著小河對岸的樹木和圍牆,恨恨的說:「死光頭,臭光頭,我田小西發誓一定會將你的光頭變狗頭的!」
狠話說完之後,田小西忽然直勾勾的盯著肖寒。
肖寒忽然有種不好的預感:「你,你想幹嗎?」
田小西咬牙切齒:「別指望我會對你說謝謝!」
肖寒挑了挑眉毛:「不用謝!」
田小西依舊咬牙:「還有!你得對我負責?」
「負責?什麼意思?」
田小西原本冷冰冰的臉頰突然紅了,隨即變成了兇巴巴的:「本姑娘冰清玉潔的身子被你看了,你難道準備不聲不響的算了?」
肖寒嚇了一跳:「卧槽!田小西你什麼年代的人,怎麼腦子裡裝著的儘是老傳統老封建?怎麼著?看了你就得要娶你啊?告訴你,我現在還小可不打算結婚來著!」
「呸!你想得美,我才不會嫁你!」
田小西一陣惡寒,臉上卻開始發燙,以至於她接下來的話快的像機關槍一樣。
「你給我聽好了,要你負責的意思是以後你得負責我的人身安全和學習成績!嗯,人身安全的話基本上本姑娘還能對付,就是萬一有像那個死光頭一樣的混混來找本姑娘麻煩的話你就得幫我。
這學習成績嘛!也不要你多操什麼心,只要在我抄作業和練習測試的時候我作弊你當看不見就行!怎麼樣班長,我的要求不難吧!」
「對不起!我做不到!」肖寒臉色變得嚴肅起來。
「你!」
田小西有些錯愕。自己提的要求不過分啊!
「作為班長,作為同學,當你遇到危險的時候,我能夠保證就算拼了命我也會保護你!但是想要學習成績好是沒有任何的捷徑的!學習中你不懂的,只要我會,我便竭盡全力的幫你!而讓我縱容你抄襲作弊,你想都不要想!」
「呦!肖大班長可真是正氣凜然哈!」田小西生氣了。
「田小西,其實你的底子還在,只要收收心,少跟那些不三不四的人往來胡鬧,努努力成績一定會上來的!」
「聽聽!這話說的多有水平。不愧是當班長的!」
田小西開始冷笑,隨即身體開始顫抖起來,她突然大聲道:「可是,那又怎樣?你是我什麼人?你憑什麼用俯視的眼光看我?就因為你成績比我好?是班長?我呸!今兒個我田小西把話撂在這兒,這個學期期末考試如果分數不能超過你,我就在學校操場上裸奔!」
肖寒沒想到田小西性情如此激烈,自尊自傲如此強大,一時間張口結舌竟然說不出話來。
「給你!醫藥費加還你昨晚花掉的。」
田小西忽然從褲兜里掏出一把鈔票塞進肖寒上衣口袋裡。
最後,轉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