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雷鳴是大師兄
「站住!站住!」
警方顯然有備而來,呈收網式向內包圍。
「救命!救命啊!」
喊救命的是田小西。當她聽見第一聲警笛的時候,她就將刀子塞進了雞冠頭手裡。
雞冠頭被田小西嚇的有些傻了。以至於手裡被塞了東西,想也不想便拿著。
將刀子硬塞給雞冠頭之後,田小西一閃身移到雞冠頭前面,右手將對方拿刀的那隻手拽起來橫在自己脖子上。
當然了,為了安全起見,田小西兩隻手死死抓著雞冠頭的手腕。防止這傢伙狗急跳牆的情況下傷到自己。
一切準備妥當之後,小妮子堪比奧斯卡影帝的表演開始了。
雞冠頭在田小西喊出救命后回過神來。他腦子轉的也快,只眨眼間明白了田小西這是要陷害自己來著。於是他將被田小西硬塞到自己手裡的刀子扔掉。
剛準備撒手,卻發現自己手被田小西卡的死死的。想扔都扔不掉。
雞冠頭眼睛里閃過一絲狠毒,想要用手裡的刀子給這臭女人來一下。可他剛一使勁,又發現自己的手腕被攥的死死的。最重要的是,自己一個大男人力氣竟然比不過她!
察覺到雞冠頭不良企圖后,田小西冷笑一聲,小腳抬起重重的踩在雞冠頭的腳趾頭上。
「呃,好痛!」
雞冠頭眼淚當時就出來了。痛的過程中,他嘗試猛地後退藉此甩掉田小西。卻不想田小西的反應速度比他快的多。只是輕描淡寫的一擊后肘擊,便讓他所有掙扎的幻想給打沒了。
當是時,警方正對那些四散逃逸的聚眾鬥毆分子進行抓捕。
聽見田小西喊救命,於是那些帶了槍的警察快速來到北過巷口,拔出手槍齊嶄嶄的對準了倒霉催的雞冠頭。
「放開人質,否則警方將會向你開槍!」其中一個黑臉警察一臉的冷厲。
「別開槍!我放!我放!」
見到警察,雞冠頭頓時覺得救星來了,眼淚嘩嘩的流。
田小西見戲演得差不多了,也就放開了雞冠頭的手。當然了,還是安全起見,她在放開的一剎那身子猛地向前衝出,踉蹌了幾步摔在了地上。
當是時,由於巷口的路燈只開了一邊造成視線昏暗。在警方和路人的眼裡,田小西這一摔倒像是雞冠頭給推的。
下一刻,警察迅速上前將還沒來得及把刀扔掉的雞冠頭給控制住了。
「你怎樣了?有沒有受傷?」
田小西面前出現一雙大長腿。她抬起頭,卻看見一張黝黑冷峻的臉和一雙炯炯有神的黑色眼眸。
「雷隊!」
冷麵警察楞了一下:「怎麼是你?」
這個黑臉警察正是白夕的同事,刑警隊長雷鳴。
由於他經常到醫院看白夕,一來二去也就認識了田小西。
剛剛因為視線昏暗,所以才沒認出來。
田小西指了指,說:「肖寒受傷了,快將他送到醫院!」
雷鳴臉色忽然一變,快速來到肖寒面前:「肖寒?怎麼回事你?」
肖寒此時的臉色有些複雜,用手指了指被控制住的雞冠頭,說:「我們吃飯的時候遇見他們故意灌醉我同年級的女同學,準備將其帶走意圖不軌。
於是,我們將女同學解救了。在解救的過程中發生打鬥。他們被我們打跑后,便找來這些人報復我們。」
雷鳴回頭朝幾個鼻血長流的傢伙望了一眼,冷肅的臉上浮現出一抹淡淡的笑意:「是白夕教你的格鬥吧!呵呵,你小子下手挺狠的啊!那幾個鼻樑骨碎了,至少是八級傷殘!」
「是他們用危險的方式意圖對我們進行人身傷害,我們這是正當防衛!。」田小西走到兩人跟前插嘴道。
雷隊又回頭朝田小西望了一眼,嘴角再次浮現一絲淡淡笑意:「小姑娘,剛剛戲演得很精彩。建議你高考志願填中央戲劇學院,將來肯定是影帝!」
5分鐘后,一輛救護車載著肖寒和田小西在楚都古城裡飛奔。
救護車裡,田小西雙手抱臂坐著,喃喃自語:「我覺得我演得很好呀!怎麼就被那個雷隊長給看出來了呢?」
肖寒躺在擔架上,左腿被固定住。
見田小西一副百思不得其解的樣子,不由得大搖其頭:「別說人家是干刑偵的。就連我都能看出你假裝被雞冠頭挾持的整個過程漏洞百出。」」
田小西斜睨了肖寒一眼:「那你說說看。」
肖寒擰了擰眉毛,說:「首先正常持刀挾持人質是一手摟著脖子,一手拿刀抵住人質要害。而你只是抓住雞冠頭的手圍在自己脖子前面,對另一隻手卻不管不顧。
其次,就是你只是喊救命喊的很到位,面部表情這一塊完全不符合被人持刀挾持時的驚慌害怕。
最後就是,你踩雞冠頭腳趾頭踩的也太狠了。居然將人腳趾都給才出血了。人警察又不是瞎子。哪有被劫持人質將劫匪腳趾甲踩斷流血,劫匪都沒有持刀對人質傷害的。綜上,就是你被雷隊發現的破綻。」
田小西點點頭:「果然是細節決定成敗呀!下次我一定會做的天衣無縫!」
肖寒翻了翻白眼兒,沒好氣的道:「你省省吧!要不是看在他們那麼多人打我一個,你所作所為是為了救人。他們早把你當做劫匪給抓了。」
田小西嘻嘻一笑:「幸好我聰明啊!這要真讓他們撞見我拿刀挾持那個雞冠頭,你認為他們會輕易放過我嗎?」
肖寒有些無奈的笑笑:「說的也是。」
他眼睛瞟向車窗外,望著飛速后移的路燈和建築有些喃喃自語的說:「聚眾鬥毆只是普通的治安案件,為什麼刑警隊會出動?」
田小西撇撇嘴:「當然是因為他們最初的目標不在我們這兒。」
肖寒點點頭:「有道理。」
到了醫院后,田小西直接租了輛輪椅和一副拐杖,推著肖寒先是拍了片子,然後就是照腦子和內髒的CT。等X光片出來后,骨科醫生便給肖寒接骨。
骨頭對好之後,便打了石膏。
打好石膏休息了一會之後,田小西又去拿了CT片子。
比較幸運的是,肖寒除了左腿小腿骨折和身上幾處軟組織挫傷之外,內臟和腦子都沒事。
這讓田小西輕輕舒了口氣。
接著,醫生給開了一些葯。田小西拿了之後,推著肖寒準備打道回府。
兩人剛出急診大樓,卻見雷鳴開著一輛桑塔納警車來了。
他像是下了班,穿著便裝,見到肖寒和田小西之後,原本冷厲的黑臉露出一絲笑容:「總算趕上了。」
「我同學送到學校了嗎?」肖寒問。
雷鳴說:「送回學校了。我說,這小姑娘是不是失戀了,喝的可夠多的。將警車裡吐的不能坐人!」
田小西眉頭皺了皺:「不會是您的這輛吧?」
雷鳴:「當然不是了。」
田小西嫣然一笑:「那就好。」
「上車吧!我專門來送你們回學校的。」
雷隊說著腰一彎手一伸便要來抱肖寒上車。
肖寒婉拒:「我自己能走,還是不麻煩您了!」
雷鳴呵呵一笑:「怎麼?跟我還見外?告訴你,我是你爸爸的學生。是你的大師兄。大師兄抱受傷的小師弟上車不是很正常嗎?」
大師兄?
田小西立馬瞪圓了眼睛,望著肖寒臉上就差沒寫問號了。
肖寒臉上微微一紅:「那麻煩了。」
雷鳴將肖寒抱上車之後,又將輪椅摺疊與拐杖一起起放後備箱。跟著又很紳士的給田小西開門。
望著這個殷勤周到的黑臉漢子,再聯想一個半小時前這傢伙端著槍殺氣騰騰的樣子,田小西和肖寒有種不可置信的反差感。
「今天的事你們做的對。」雷鳴開著車說道。
田小西眼睛眯成兩條漂亮的弧度,兀自謙虛的道:「哪裡哪裡!這是我們應該做的。」
雷鳴微笑著說:「那個被你嚇破膽的傢伙姓唐。叫唐虎。是個小混混。因為有個開夜總會的叔叔,仰仗著叔叔的庇佑在這片古城區很吃的開。
據他交代,他和兩個朋友在吃燒烤的時候看見你們那個叫徐若若的同學一個人喝酒吃烤串。三人見小姑娘長的漂亮,便邀其一起吃喝。徐若若當時已經喝了不少酒,渾渾噩噩的狀態下也沒多想就答應了。
而他們本來的目的就是將徐若若弄醉了在附近開個房實施侵犯。最為惡劣的是,他們還想著拍一些裸照好事後威脅徐若若繼續臣服於他們的淫威之下。可想而知如果不是遇見你們,那小姑娘的下場極其悲慘。」
聽了雷鳴的這番話,田小西和肖寒臉色微變,同時也慶幸自己能夠毫不猶豫的挺身而出。
忽然,田小西眉毛一揚:「那個混蛋的叔叔是不是個光頭?」
「咦?你怎麼知道?」雷鳴很是訝然!
田小西與肖寒對望了一眼,兩人的眼睛同時放出熊熊怒火。
「那個光頭曾經差一點就把我給那個了!」田小西咬牙切齒。
雷鳴被唬了一跳:「什麼個情況?」
肖寒嘆了口氣說了前段時間與田小西在外面吃飯,有兩個男的將田小西給弄暈擄走了。而事後主使者正是那個光頭。所幸自己及時發現,並且成功將其解救。
雷鳴聽了之後,冷哼了一聲說:「那個光頭叫唐龍。早年也是個小混混,後來靠放高利貸起家。這些年收斂了些,不再放貸。
一個星期前有線報說他在參與販毒。上級想順藤摸瓜將上下游販毒分子一起端掉!
所以才命令我們配合緝毒科的兄弟對唐龍密切監視。
也趕巧,他侄子唐虎被你們打了之後急於向你們報復,從他叔叔那裡叫了十個打手出來。我們的同事在後尾隨,見你們情況危險,於是我便帶隊來解救你們。」
「可是這樣一來,你們不就打草驚蛇了嗎?」肖寒眼光灼灼的問。
雷鳴淡淡一笑:「那倒不會。警方正常出警制止打架鬥毆。這麼多群眾見了,唐龍知道了頂多覺得他那個侄兒不省心老是給自己惹事,斷然不會想到警方同時正在監控他。」
田小西嘻嘻一笑:「雷隊,你將這樣機密的事情說出來,可是違反紀律的哦!」
雷鳴微笑道:「你們都不是外人啊!」
不是外人那就是內人。
肖寒沒察覺什麼。田小西卻有些臉紅起來。
「其實,跟你們說這些是想著以後能夠成為戰友提前磨合來著!」雷鳴挑著眉毛笑著說。
「戰友?」
田小西和肖寒楞了一下,隨即醒悟他這是變相勸自己和肖寒好好學習將來當上警察與他並肩作戰。
「我答應過白夕姐要做警察的。因此,你不說我也會奔著這條路走的。」肖寒語氣有些哀傷。
提起白夕,雷鳴的情緒變得有些傷感起來。
所幸,白夕還在。她只是睡著了而已。沒準兒哪一天就會醒來的。他相信這一天一定會有的!
「加油吧!小師弟!」雷鳴紅著眼睛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