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五章 使臣到來
馥佩瑤這會看了一眼在場的眾人,又看了一眼芸氏母女,開口道,「怎麼,馥妙旋如今得了失心瘋,連芸氏也得了失心瘋么?」
「帶著這麼多人來,不分是非的要指世子爺輕薄馥妙旋。」
「如此,我便要問問,世子爺脖子上的傷痕又是怎麼來的?」
「你,你含血噴人!」芸氏的面色極為惱怒,「我女兒怎麼可能失心瘋!」
馥佩瑤微微一笑,「那你的意思是,馥妙旋沒有得失心瘋,只是因為恨毒又嫉妒我這個世子妃,所以故意謀划趁著世子爺喝醉酒將他打暈過去,之後主動送上自己,又騙人說她被輕薄了?」
前著,是馥妙旋的了失心瘋,即便打了世子爺也會從處置。
但後者就不同了,馥妙旋處心積慮接近世子爺,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不惜打傷世子爺,這要是傳到皇上耳里可就變味了。
芸氏不傻也不糊塗,知道這樣的事情會是什麼後果。
她縱然心裡極為不甘,卻也只能默認自己的女兒瘋了,這樣才能給出一個交代。
見到芸氏沒有繼續再開口反駁,馥佩瑤笑了笑,開口道,「既然馥妙旋得了失心瘋,又如此胡言亂語,我希望芸氏還是將她看管好,免得下次又做出什麼出格的舉動來。」
「到時候即便傷不了旁人,也容易傷著自己。」
馥佩瑤這話說的另有意思,芸氏暗暗咬牙,只得垂頭答應。
片刻后,馥佩瑤帶著赫棣景回去府邸,而賓客們也因為這件事沒有了賞月吃宴的心思,紛紛找借口離開了馥家。
待眾人全部都離去,芸氏眼眶都紅了。
而馥妙旋跌坐在地上,氣惱的哭道,「馥佩瑤,這個賤人,害我丟了臉不說,如今還要讓我得失心瘋,賤人,賤人!」
馥妙旋這次完全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事情沒做成還害得自己更加出了不門,以後只會被人當成失心瘋來看待。
芸氏為此感到頭疼,沉默了下來沒有再開口。
今日是中秋,好好的中秋宴會成為了一場鬧劇,眾人不歡而散。
一路上回去,馥佩瑤看著躺在身邊的赫棣景,心裡悄然發生了變化,不再像之前那般冷硬了,俏麗的小臉上逐漸柔和了下來。
轉眼,距離中秋過去了一個月。
馥家那邊門庭逐漸清冷,這一個月里,馥妙旋始終都是大家嘴裡談論的對象,將她的事情放大再放大,不知不覺人都快被傳成了一個殺人不眨眼的惡魔了。
馥妙旋在家中哭了又哭,每天不是生氣就是罵人,罵的最多的當然是馥佩瑤。
馥佩瑤可沒有去理會這些,因為這幾日她比較忙。
今日就是宮宴,是宮中為使臣設下的宴會,皇室中的人都要去參加,朝中大臣也要攜帶女眷前去。
來的是鄰國皇子,這次是第一次來出使。
馥佩瑤對皇子什麼的沒有什麼興趣,只是覺得要去參加宴會,有些累得慌。
因為使臣的到來,她作為皇室中的女眷必須要盛裝出席,身上七七八八的東西一樣都不能少,為的就是顯出自己國對接待重視,同時也要表出繁華。
馥佩瑤拖著沉重的身體到了席間,剛落座下來,皇子便進宮殿了。
先是進獻了禮物,和皇上寒暄了幾句。
皇上隨後招待人入座享受美食,觀看歌舞。
只是這皇子似是對這些歌姬不感興趣,只見他放蕩不羈的目光朝周圍環視了一圈,目光掃在了官家女眷之中,隨後說道,「皇上,我聽說你們這裡的女子都是多才多藝,尤其是大臣們的千金,更是才藝雙絕。」
「不知道本皇子今日可能見識一下?」
話是說的好聽,所謂的見識,不過是讓那些女子在他面前表演罷了。
這完全是將大臣們的千金當成了歌姬來看待,供他一人觀賞。
皇上聽了這話,不禁面色一沉,今日所有大臣家的女眷都是盛裝出席,為的就是自己國的顏面。
卻在歌姬獻舞的時候,被要求跟歌姬一樣跳舞展示,這如何使得?
雖然平日里逢年過節舉辦宴會,也會有女子施展自己的才藝,但和現在相比可是另外一回事了。
眼前的這個皇子,擺明了就是要讓世家的女子們像歌姬一樣獻舞,哪裡是什麼見識!
就在皇上面色沉下來的時候,皇子正要開口說話。
忽然聽見不遠處傳來一聲嗤笑,笑聲格外靈動。
這一笑聲吸引了眾多人的目光看過去,此番才看見笑的是世子妃。
而赫棣景卻是什麼也沒有表示,見到馥佩瑤笑,他也沒有感到生氣。
「這位姑娘相貌極為不錯,不知姑娘可要像本皇子展現一下你的才藝?」皇子開口詢問,眼裡儘是戲謔和不屑。
馥佩瑤聽了這話,很快收起了笑容,開口道,「不必了,畢竟我們這裡的女子不像皇子那邊的女子被人當成玩物。」
「我們這裡的女子是有才有藝,但需要真正懂得欣賞的人才會展示。」
「跟皇子哪裡的女子不大一樣,成不了玩物。」
「你!!」皇子一聽這話,面色沉了下來,目光頓時變得凌厲了起來。
馥佩瑤卻是毫不畏懼,迎上他的目光,接著說道,「己所不欲勿施於人,連自己都不想當玩物,又如何讓旁人當你的玩物?」
這話說完馥佩瑤沒有繼續開口。
「好!說的極好。」皇上傳來洪亮的笑聲,「賞!」
其他的臣子們也立刻雙手鼓掌,頓時大殿之中一片掌聲經久不息。
隨後,讓人拿來了珍寶,立刻賞賜了馥佩瑤。
本來這件事就不好拒絕,但馥佩瑤作為一個女子站出來拒絕是最合適不過。
如此,皇上自然是欣然大悅!
而皇子被馥佩瑤下了面子,心裡自然是不悅,但卻又忍不住多看這女子幾眼,尤其是她臉上的笑容,笑起來的時候彷彿能暖人心田。
宴會繼續,歌舞昇平。
一個時辰后,宴會總算結束了,馥佩瑤撐著身上沉沉的裝束踏出宮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