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跳進黃河洗不清
「你怎麼來了?」紀景雲的眉頭頓時捲成了一團,沒好氣兒的開了口。
寧綰綰順著聲音回了頭,心下一緊,「陛下?!」她的眼神頓時變得無措起來。
也不知紀景惜聽沒聽到自己方才所說,若是聽到,該當如何?
這該死的巧合,這下可真是跳進黃河洗不清,進退兩難了!
紀景惜對著寧綰綰笑了笑拉起她走到紀景雲面前,開口說道:「聽說綰綰在皇兄這裡受了委屈,皇兄何來這樣大的火氣,連小姑娘都不放過。」
「陛下倒是來得及時啊。」紀景雲冷哼一聲,他沒想到紀景惜會來,隨即一屁股坐下,冷漠的說道:「沒什麼,就是遇到了不聽話的,教訓一下。」
這句話似是對寧昭昭說的,其實寧綰綰心裡很清楚,這是在指桑罵槐呢。
「哦?是綰綰給皇兄添麻煩了嗎?朕替綰綰給皇兄賠個不是。」紀景惜說著一把將寧綰綰摟過,笑道。
紀景雲看了一眼,臉上有些掛不住,卻只能打碎了往肚子里咽,「臣不敢,是臣冒犯了才是,忘記綰兒即將成為陛下的皇后,還請陛下饒恕呢。」
寧綰綰頓時覺得這氣氛有些微妙,這兩兄弟在這青天百日之下喚著她的閨名,這詭異的多角關係竟一時讓她有點害臊。
「是昭昭做錯了事,臣女代為受罰罷了,陛下就別怪罪了。」寧綰綰說完還不忘虛弱的笑笑,向紀景惜懷中倒去,以示她方才受到了驚嚇。
「既然誤會解開,那朕就帶她們回去了,想來皇兄也不是小肚雞腸之人。」紀景惜也順勢摟緊寧綰綰,時不時的還看看紀景雲。
這副恩愛的模樣真是無比的刺目,讓紀景雲的拳頭不禁攥緊,咬牙切齒道:「請便。」
寧綰綰聽到這句話頓時鬆了口氣,對著寧昭昭擺擺手,寧昭昭立即瞭然,跟在了寧綰綰的身後,就這樣出了府。
一出府寧綰綰就像是活過來一樣,方才的虛弱樣子一點兒都不見了,紀景惜笑著問道:「綰綰方才裝的可真是像極了。」
「形勢所迫,綰綰謝過陛下的救命之恩,來日必定報答。」寧綰綰擺擺手,盡顯豪邁之氣,若是不裝,豈能這麼順利的逃出來。
「你很聰明,竟然知道讓香草用珊瑚墜子來給朕傳遞信息,你怎麼料定朕一定會來救你?」紀景惜盯著寧綰綰,說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
寧綰綰被紀景惜盯得渾身不自在,笑了笑說道:「臣女也沒有把握,只是當時腦子裡想到的第一個人就是陛下,無非就是賭罷了。」
還能為什麼,這種時候除了皇帝,誰還能從康定王的手中撈人,這不是明擺的了嗎。
「原來在綰綰的心裡,朕,這麼重要啊。」紀景惜將頭向寧綰綰那邊靠了靠,低聲說道。
寧綰綰的臉不知為什麼突然的發燙,寧綰綰摸著自己的臉有些不可置信。
不會吧,寧綰綰,你就算是母胎單身二十多年,也不必如此的飢不擇食吧。
「綰綰臉怎麼紅了?可是生病了?」紀景惜見狀伸出手想試試寧綰綰的額頭。
寧綰綰一下彈開,有些不知所措,書中也沒說紀景惜是小奶狗的外表擁有著一顆大灰狼的心啊。
「不,不用了,臣女不過是感覺這天氣越發燥熱,不適應罷了,陛下不用理我,哈。」
紀景惜見狀將手背在身後,一言不發,原本升溫的氣氛慢慢的冷下來。
良久,紀景惜又恢復了最初盯著寧綰綰的那冷眼神,有條不紊的開口:「戲陪你演完了,朕且問你,你到底是誰?」
寧綰綰一愣,她沒想到紀景惜翻臉如此之快,還好她反應及時,說道:「陛下在說什麼?綰綰聽不懂。」
「面容易變但行為與眼神不可變,你,不是寧綰綰。」
「陛下說笑了,我若不是寧綰綰,那誰才是?」寧綰綰表面雖然笑眯眯的好像很鎮定,但是手心裡早已冒出了冷汗。
「朕不管你的目的是什麼,欺君之罪可不是鬧著玩的。」紀景惜盯著寧綰綰的眼睛,嚴肅的說道。
寧綰綰立刻沉默,抬起頭,盯著紀景惜。
一時間四目相對,紀景惜看著那雙自信發光的眼神,一時之間竟真有些動搖。
「綰綰就是綰綰,陛下若不信那便取消婚約,免得猜來猜去,心煩的不行。」寧綰綰不屑的扭過頭,死不承認又如何,反正這具身體是寧綰綰的,查也查不出個所以然來!
「放肆!陛下面前休得無禮!」言桑在一旁實在看不下去了,他自小跟在紀景惜身旁,怎麼能眼睜睜看著自家主子吃癟。
「陛下,綰綰沒有騙你,若是這婚事陛下不滿意,取消便是,何苦如此挖苦,綰綰不過受傷記憶缺失一部分,但也不能如此白白受人挖苦。」寧綰綰說完眼眶裡的眼淚就開始打轉,惹得紀景惜在一旁手足無措。
做戲就做全套,茶藝大師罷了,不難做!
「罷了罷了,朕不過是多說幾句,綰綰別放在心上。」紀景惜原本是想詐一詐寧綰綰,沒想到弄巧成拙了。
寧綰綰看著紀景惜那副手足無措的樣子,心裡不禁覺得好笑,於是裝模作樣起來。
「綰綰自知身份配不上這一國之後,所以望陛下收回成命。」
「好成全你去做康定王妃嗎?」
此話一出,這周圍的氣氛立刻又降回了原點,寧綰綰不禁懊惱起來。
該死的,偷雞不成蝕把米!
還僥倖這位大祖宗沒聽到方才在康定王府所言,如今可好,一夜回到解放前了!
寧綰綰撲通跪在紀景惜面前,解釋道:「綰綰不敢,陛下誤會了!」
自古帝王多疑心,這句話果然不是空穴來風,就算前期紀景惜對寧綰綰無感,但大婚前被戴了這麼一頂綠帽子,換了誰都不會淡定的吧。
紀景惜沒有說話,只是默默的將寧綰綰扶起,拉著她繼續往前走。
寧綰綰看著被紀景惜拉著的手,一頭霧水,這男二的操作也太迷了,喜怒無常的,搞不懂,搞不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