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走在刀刃上1

  寧綰綰打了一個哈欠,聽著香草在談論著宮中的流言,不禁無奈,說的好像那太和殿吃人一般,從那裡出來全須全尾還是件稀罕事了。

  「香草,別說了,宮中的傳聞可見不能信。」

  「娘娘,您如今正得聖寵,自然不擔心了,但是其他娘娘可是從來沒有侍寢過。」香草低下頭,附在寧綰綰耳邊又說道:「這宮裡最不缺的就是善妒的女人,娘娘須得早做打算。」

  「你宮斗劇看多了吧,你家娘娘我這麼聰明,誰敢算計我?」寧綰綰捏了捏香草的臉,頓時哭笑不得。

  香草吃痛的捂著自己的臉,噘著嘴巴,有些埋怨:「宮斗劇是什麼意思?娘娘你說話真是越來越奇怪了。」

  「你就當我在胡言亂語吧。」寧綰綰搖了搖頭,兩個世界兩種語言,已然見怪不怪了。

  下過雨的午後總是有種舒服的感覺,一切都充斥著美好,一切又是那樣的平靜。

  寧綰綰坐在門下的長廊上,用力呼吸著這養人的空氣,讓原本有些枯燥的日子,多了一絲新鮮。

  「母妃~」

  這一聲稚嫩的聲音打斷了寧綰綰的思緒,她望著不遠處跑來的小不點,伸手就去接應。

  「瀾兒今日不是在獵場,怎麼有空回鳳鸞殿?」

  「母妃不想瀾兒嗎?」紀瀾雙手掐腰,不滿的看著寧綰綰。

  「兩個時辰前,母妃才送走瀾兒,要說想嘛…」寧綰綰故意放慢了聲音,看了一眼紀瀾,繼續說道:「自然是想的。」

  「母妃,兒臣聽六皇叔說,三天後要去城外的圍場舉辦狩獵大會。」紀瀾興奮的小眼睛里閃著光,興高采烈的將這個消息告訴寧綰綰。

  「狩獵大會?那可是你的趴呀。」寧綰綰給紀瀾擦擦額頭上的汗水,寵溺的望著他。

  「何為『趴』?」紀瀾眨著眼睛充滿了疑惑。

  「啊這,就是你的專場,母妃聽說瀾兒最近騎射功夫練的極好,狩獵大會定能奪得頭籌!」

  寧綰綰鬆了口氣,她差點忘了這個世界的說話風格有所不同了。

  「聽六皇叔說,父皇要帶母妃去。」

  寧綰綰一愣,有些為難,沒錯,雖然這兩個月時光閑暇,但是這狩獵大會就是狼窩呀,原著中沅露貞會在狩獵大會上動手,紀景惜也因此留下了病根。

  寧綰綰眉頭立刻皺起,前期的寧綰綰不受寵,這次狩獵大會根本沒機會去,可現如今不同了,紀景惜一定會帶她去。

  若是不去,免不了閑言碎語,若是去,又不能袖手旁觀。

  正是左右為難的時候,紀瀾拉住寧綰綰的手說道:「母妃,宸娘娘和雲娘娘也去,您也會去的對嗎?」

  寧綰綰心中一喜,雲貴妃也去,那必須得去看看,說不定,會有意外之喜。

  「母妃當然去。」

  狩獵大會果然是皇家的活動,從前寧綰綰只在電視劇里看過,沒想到今天看到真實場景了,依照套路,狩獵大會明爭暗鬥總是少不了的。

  寧綰綰在馬車裡吃著點心,還沒吃幾口就看見一團黑黑的東西「嗖」的一下飛進來。

  寧綰綰撿起那團黑黑的東西,原來是個小巧的竹筒,寧綰綰打開竹筒,發現裡面有一小袋白色粉末和一枚箭頭。

  香草看著寧綰綰手裡的東西,小聲說道:「娘娘,是不是康……」

  「噓~」寧綰綰制止了香草,因為她透過窗帘隱隱約約看到了言桑的身影。

  果然紀景惜並沒有完全信任她!

  「香草,去看看大皇子。」寧綰綰故意大聲的說。

  待香草去了之後,寧綰綰把竹筒底部的紙條打開,四個字就那麼扎在了寧綰綰的眼中。

  箭毒,宸妃。

  寧綰綰一頭霧水,這是要她把帶毒的箭頭給宸妃讓她行動,還是用這帶毒的箭頭對付宸妃?

  「不說明白些,我怎麼知道!」寧綰綰幽怨的看著那紙條,就像是一塊燙手山芋。

  思慮的片刻,應該是前者來的多,畢竟,沅露貞可是紀景雲的最愛。

  寧綰綰看了看這些「作案工具」,心裡已經暗戳戳的考慮了計劃。

  自己可是一國之後,幫著外臣對付自己的男人,真當她寧綰綰是傻子嗎?

  到達城外的圍場后,寧綰綰將那包白色的粉末隨手扔在了樹下,將沾過油的箭頭偷偷的藏在了宸妃的帷帳中。

  「我可是做了,沒說非要親手交,也算是完成任務了!」寧綰綰拍拍手,悄悄的繞回了自己的帷帳,但是在她走後,一個身影閃進了宸妃的帷帳。

  狩獵大會開始之前,紀景惜來找寧綰綰,面色有些不好,只是直直的盯著寧綰綰,寧綰綰抬頭見是紀景惜,開口問道:「陛下不用準備一下嗎?來臣妾這兒做什麼?」

  紀景惜靠近寧綰綰,一把抱住她,低聲說道:「皇后可願陪朕一同去?」

  寧綰綰一愣,不對勁,這很不對勁!

  「陛下怎麼了?可是有事?」

  紀景惜鬆開懷裡的女人,眼神里有著心痛,剛才言桑來報,說寧綰綰有謀反之心,他不信,非得來瞧瞧才是。

  可那毒箭是言桑真切的看到寧綰綰放下的,紀景惜雖懷疑但又不願相信。

  「朕再問你一遍,可願一同前往?」

  寧綰綰沉默片刻,意識到今日的紀景惜與以往的不同,既是旨意,去便是了。

  「自然是願意的,但是臣妾不勝騎術,恐怕……」

  紀景惜神情複雜的看著寧綰綰,手中短短的匕首顯露鋒芒,就在這時,只聽寧綰綰接著說道:「恐怕會給陛下丟人了呢。」

  紀景惜及時將匕首收起,鬆了口氣,笑了笑說道:「朕又不嫌棄你,你準備一下,一會兒來接你。」

  寧綰綰點點頭,目送紀景惜離開后,一下癱坐在床榻上,手心裡不斷地冒出冷汗。

  她方才沒看錯,那是一把匕首!紀景惜要殺她!

  寧綰綰從未覺得像現在這麼沉重,很難想象,幾天前的她還是紀景惜懷裡的寵妃,一眨眼,就被懷疑到要除掉她。

  「香草!更衣。」與其坐以待斃,不如主動將自己洗白,既然紀景惜懷疑她,那麼就懷疑到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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