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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六十四章楊木諫言

  華燈初放,城市一片輝煌。尾號為505的白色寶馬轎車開到虹都賓館門口停下了。司機楊木下車來繞過去打開後車門。雅致老總華玉鳳提著包從車上下來。她看了一下表,對楊木說:“才八點正,還早。木瓜,儂把車停好後上來陪阿拉說說話。不知怎麽搞的,阿拉心裏像有很多蟲子在爬似的,十分難受。”


  楊木說:“好的,你先上去,我把車停好後就上來。”


  楊木今年二十三歲,是從部隊複員回來的義務兵。由於在部隊給首長開過小車,三年從部隊複員回紅陽後便被雅致公司招聘為小車司機,專門給華玉鳳老總開車。小夥子長得特帥,一米七幾的個子,濃濃的眉,大大的眼,高高的鼻梁,白淨的臉。自從給華玉鳳開寶馬車後,他便既是華玉鳳的司機,又是華玉鳳的生活秘書。華玉鳳是上海人,對四川生活不習慣,全靠楊木周旋照顧。華玉鳳有時因工作不順心,她就叫楊木到賓館來陪她談談心,說說話,有時還到河邊散散步,直到華玉鳳開朗起來,他才回去。


  楊木人年輕又會說,還有一股使華玉鳳羨慕的青春活力。因此,不管華玉鳳有多少煩惱,隻要楊木一疏通一切便煙消雲散了。隻是,自從鳳凰園98號別墅凶案發生後,華玉鳳就很少叫他上她這兒來過了。


  華玉鳳住在虹都賓館8樓8號,出了電梯往右拐第四間便是。華玉鳳出了電梯,心事重重,萎靡不振地來到8號房門前,伸手用搖控打開房門走了進去。


  開燈,放包,然後進衛生間。這是她每次回來的習慣也是程序。下一步就是方便後要麽洗手照鏡子,要麽就脫衣服洗澡。洗完澡後,就用電風吹把頭發吹幹,然後穿上浴衣走進客廳,再打開廚櫃拿上一瓶飲料和瓜子便坐在客廳的沙發上一邊看電視,一邊嗑瓜子。上海人最喜歡嗑瓜子。


  但是,今晚,她似乎忘了叫了司機楊木停好車後上來陪她說話一事。她方便後便脫去衣服開始洗澡。瞬即,淅淅瀝瀝的熱水從噴頭裏溫柔地噴灑出來,灑在華玉鳳雖然年近四十,但仍風韻猶存,依舊紅顏如花,素姿百態的玉體上。


  楊木出了電梯,幾步便到了8號房門口。他先敲了幾下門,沒人應。他才用手輕輕一推,門便開了。


  也說不清這是楊木幾次來華玉鳳的房間。反正,華玉鳳一遇上煩心事,總要叫他上來陪陪她說上一陣子話。楊木也從不拒絕,一直陪到華玉鳳開心了他才走。


  一年多來,他倆的關係處得十分融洽。華玉鳳幾乎到了除了上班和睡覺時間,都離不開他的地步。


  華玉鳳比楊木的母親小十來歲,楊木便把她當小姨那麽看。華玉鳳也把他當侄子處。工作的時候,華玉鳳對他特嚴,可以說要求他無論開車做事都要一絲不苟。但工作之餘又對他特寬,什麽事都讓他隨便。


  幸好門沒關死,楊木推門便進來了。他走進客廳一看沒人,便喊道:“華總!”還是沒人應,他又大聲喊,“華總!”


  “誰呀?”聲音從衛生間出來,“哦,木瓜呀,儂看,阿拉忘特了。依先坐坐啊,括括電視,阿拉在打遊,一會就好!”


  “好,你慢慢洗,不急。”楊木看著那水霧迷漫的衛生間說。


  說起這套房,還是華玉鳳三年前從上海來紅陽投標賣土地建商品房時,認識了趙前新以後給她換的。她原來住在4樓4號。趙前新說:“4樓4號不好。按四川人的話說,4就是死,4樓4號,諧音就是死嘍死哈,很不吉利。所以凡是生意人不管賣車上牌照還是賣房選房號都忌諱用這兩個字。幹脆我給你換了,住8樓8號,你聽8樓8號,諧音就是發嘍發哈,多好多吉利呀!就這麽定了,我去給前台說,現在就換。”就這樣,華玉鳳從4樓4號換到這8樓8號。

  楊木雖然長得帥,人又年輕,而且還沒老婆,從部隊下來後一心找工作,連戀愛也沒來得及談。但他不是不想女人。特別是看見性感突出的女人,他連做夢也想。


  華玉鳳是從中國第一大都市上海來的女人,成熟,美麗,華貴加不可替代的老總身份,自然是楊木這個鄉下人向往的女人。所以,當初他應聘司機的時候,華玉鳳對他說:“儂不僅為阿拉開車,而且還要在生活中幫助阿拉。因為阿拉對四川生活很不習慣,儂就當著是阿拉的司機加生活中的響導好了,儂同意嗎?不同意也勿勉強。”楊木哽都不打一下便同意了。但他在華玉鳳麵前從不放肆。比如今夜,他並沒有打開電視,也沒有隨便走動,而是規規矩矩地坐在沙發上等華玉鳳把澡洗完。


  一會兒,華玉鳳穿著浴衣從衛生間款款走了出來。楊木抬頭一看,不禁心中驚歎。此刻,她完全看不出這個快四十歲的女人,反而像一個青春少女。


  她手如柔荑,膚如凝脂,領如蝤蠐,齒如瓠犀。她鳳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眇兮。她眸含春水,清波流盼,指如削蔥。總之,華玉鳳是他一生從未見過的如此讓他動人心魂而又十分敬佩的女人。


  華玉鳳見楊木電視沒開,傻不溜秋地坐著,於是說:“木瓜呀木瓜,儂真是木,真是瓜啊!電視不開,水也不喝,儂幹啥呢?”說著,她就亮著兩條潔白的腿走去把電視打開,又用纖細的手衝了杯龍井端到他麵前,“儂先坐坐,喝口熱茶,括括電視,阿拉穿好衣服便來。”說著,她便走進了她的臥室。


  也不知是龍井茶的香味還是華玉鳳洗澡後的體香,也許是兩者香味的混合,反正這香味一直在往楊木的鼻子裏鑽。甚至鑽得他舒舒服服,心神蕩漾。


  “啊!”忽然,臥室裏傳來一聲驚叫。


  楊木放下茶杯衝了進去,見華玉鳳側著身子,彎曲著雙腿躺在床前的地板上。原來,華玉鳳不知是怎麽的,她眼前突然一黑,身子一晃,腳被床角一絆便摔倒了。


  楊木急忙將她扶起。就在他彎下腰去,牽著華玉鳳的雙手時往上扶時,他看見了他不應該看到的部位。頓時,他的心猛地一跳,臉一紅,牽她的手一鬆,華玉鳳差點又摔下去。幸好,她趕忙用一隻手把楊木的胳膊抓住,另一隻手撐住床沿,才勉強站了起來。


  楊木為剛才鬆手的事感到內疚,他語無倫次地,問:“華總,我.……你,你沒……傷著吧?”


  楊木問這話時,不敢看華玉鳳的眼睛。在他的腦海裏還浮現著華玉鳳浴衣下那一道抹不去的美麗風景。那風景可是他有生以來第一次在真實的女人身上看到啊!那麽清晰,那麽讓他驚心動魄,熱血奔騰。


  “勿來舍,就絆了一跤而已,啥也沒傷著。下下儂及時來扶阿拉。”忽然,華玉鳳發現楊木表現很不自然,說話又看著別處,於是費解地問,“儂,儂怎麽啦?”


  “隻要華總沒傷著就好。我在客廳等你。”說著,楊木就很不好意思地紅著臉低頭走出臥室。華玉鳳真想一把將他的手拽住上問過究竟,但考慮這樣不妥,便把伸出去的手收了回來。


  楊木像逃離危險境地一樣走出了臥室。

  楊木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等華玉鳳出來。他喝了一口龍井茶,又在電視節目的調和下,他無比繳動的心情才慢慢平靜下來。這時他才開始責備自己,甚至罵自己太汙穢了,怎麽能往那上麵想呢?人家華總可是冰清玉潔的小姨啊!她不僅是小姨,還是自已的頂頭上司,雅致房地產開發公司的大老板。


  其實楊木沒有錯。因為人是有七情六欲的高級動物。尤其是青年時期,像楊木這樣還沒經曆過愛河洗滌的男人,忽然看到想看又不該看的東西時,所引起心理和身理上的反映是無可厚非的。關鍵是要適時控製和規僻。在這個問題上,楊木做到了,而且做得很好。


  不一會兒,華玉鳳穿好衣服出來了。她的精神比剛才好多了。見楊木坐在沙發上沒啥吃的,便去打開廚櫃,拿出幾包從超市買來的麵包餅幹什麽的擺在茶幾上,然後坐下打開,對楊木說:“儂好久都沒來阿拉這裏了,來,且,邊且邊崗。”說著就把一個黃橙橙的皮上還點有冰糖渣的高級麵包遞給楊木。


  楊木接住麵包沒吃,便急著問:“華總不是說要回上海嗎,怎麽又不走了呢?眼看春節就要到了,家裏人可著急了。”楊木這麽急著說話,本意是借問話,把他心中不健康的雜念趕走,趕得遠遠的,再也不要回來。


  華玉鳳頓了一下,好像很不高興地說:“警方不讓阿拉走。”


  “為什麽?”楊木問。


  “那行隊長崗,案子還沒破,要阿拉留下來協助警方破案。木瓜啊,阿拉就為這事納悶呢!儂說阿拉該怎麽協助警方才好啊?”


  “華總,”楊木說,“我說句不該說的話,死者趙前新和鮮素芳都是你非常熟悉的人,鮮素芳還是你的部下。你應該如實地把他倆之間的關係向警方講清楚,不能就這麽捂著掩著。還有那98號別墅……”


  “98號別墅是趙前新用錢買的,這有錯嗎?”


  “是的,從賬麵上講沒錯。但實際呢?華總,趙前新貪得無厭你不是不知道。你把他在你這裏得到的好處.……”


  “儂不要崗了!”華玉鳳真的生氣了,“阿拉叫儂來陪阿拉說說話,就是想在儂那裏得到點安慰。沒想儂沒完沒了的指責阿拉,不談了,依走吧!”


  楊木說:“華總,我可是好心好意哦!趙前新不值得你保護。”


  “儂走,快走呀!”華玉鳳吼道。楊木還站著不動。


  華玉鳳的氣更大了,把他推出房門,“哐啷“一聲把門關上了。


  門外,楊木站了大約一分多鍾,聽裏麵沒啥動靜才無奈地離去。


  楊木走後,華玉鳳先背貼著站了很久。然後又輕輕開門,在確認楊木走後,她才內鎖上門,關了客廳的燈走進臥室。她脫了衣服,燈也不關便一頭倒在床上準備睡覺。可是她怎麽也睡不著,楊木剛才對她說的話總在她耳邊不斷的回響-——

  “華總,我說句不該說的話,死者趙前新和鮮素芳都是你非常熟悉的人,鮮素芳還是你的部下。你應該如實地把他倆之間的關係向警方講清楚,不能就這麽捂著掩著。還有那98號別墅……”


  “是的,從賬麵上講沒錯。但實際呢?華總,趙前新貪得無厭你不是不知道。你把他在你這裏得到的好處.……”


  “華總,我可是好心好意哦!趙前新不值得你保護。”


  她在床上翻來覆去,最後眼睛盯著臥室牆上那幅壁畫不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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