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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九十八章 揭開迷團

  現在, 周明亮終於明白, 本案當初已經有一個專案領導小組, 市裏為什麽還要再成立一個利劍行動指揮中心了。像這種偵破案件領導機構重疊的現象十分少見。不是特別情況的出現, 市裏不會這麽做。想當時, 市裏主要領導征求他的意見時, 他還迷團重重。最後市主要領導說, “到年終了, 李陽和文理同誌縣裏的工作也很忙, 總不能故此失彼吧?你要嫌領導力量不夠, 我從省裏給你借-個來便是。”


  現在, 這個迷團終於揭開了。難怪過去每次召開專案領導小組會議, 李陽和張文理都與那行對本案的判斷持否認態度, 而且一直堅持是家暴所至。看來,他倆真被金錢蒙蔽了眼睛。


  周明亮放下清單,對那行說: “那行同誌, 把你們查到的所有財務清單,立即複印兩份,標注絕密,送交市紀委和市監委各一份。徐敏同誌, 你繼續舉證。”


  徐敏又拿出一份清單說: “這份清單,請文英同誌講,她比我更清楚。”


  張文英拿過清單,說: “奉那頭兒,哦那隊之命,我和興宇二人直接去雅致公司財務處調取了有關財務支出賬本。因為華玉鳳已死,我們查賬合理合法,況且事前華玉鳳在古鎮佳麗酒店的餐桌上主動說出了她在投標鳳凰台那塊土地時,的確付出了不少打點費, 她表示接受警方的調查和處理。”


  頓了一下, 張文英說: “當然,公司財務主管開始堅決不同意我們查賬,當我放出華玉鳳在酒桌上的錄音後,財務主管才不得不同意。”


  說著, 張文英舉起手中蓋有雅致公司印章的賬單複印件說:“經查,清單標注,雅致公司光為了來紅陽落足就花了打點費兩千五佰多萬元人民幣。其中, 標注投標鳳凰台這塊土地先後就給了拍賣公司總經理趙前新和他的老婆周寶芝前後共一千萬。當然, 趙前新購買鳳凰園98號別墅的錢是趙前新付的, 但實際相當於贈送。因為趙前新付別墅的錢就在那一千多萬元之內,趙前新一分未出就得了-套大別墅。所有這些還僅僅是錢, 還不算另送給周寶芝的金手飾等。


  “但是, 除了趙前新和周寶芝外, 其他一千多萬元全是由華總批條, 鮮素芳領款, 沒有注明具體得款人的姓名 。據財務處的出納解釋說, 這錢全是由華玉鳳以公司的名義以打點費丶招待費和拜年紅包費等項目支出, 由她的秘書鮮素芳和司機楊木簽字領走的。具體給了誰不知道。於是, 自然沒有收款人的回條和簽字。財務處負責人說, 比如前幾天華總說去古鎮請客, 她便叫楊木拿來一張批條, 領了五萬元去。現在華總和楊木己死, 這筆錢倒底花了多少也不得而知了。 ”


  聽了以上舉證, 黃玉姝對徐敏說: “徐敏同誌, 把叢重的身世介紹-下吧!”


  “好!”徐敏說著,屏幕上就現出叢重的大幅照片。


  從照片上看去,叢重身材頎長,大平頭, 國字臉, 帥氣奪人。而且從他慈祥的目光中給人一種無比善良的感覺。


  曾克容說: “啊,看上去好善良呀!難怪我們在秘密走訪調查中,紅化公司的員工都把他描述得像觀音菩薩似的。員工們說, 叢總關愛他們如親生的兄弟姐妹。還說,他可以欠銀行的貸款不還,但不欠農民工的一分錢工資。”


  “不錯!”那行說,“叢重自從下海經商創辦企業以來,由於業績輝煌,迎得一頂一頂的無數光環, 也迎得公司員工的點讚。可以說在紅陽,或在四川的房地產開發界,一提到紅化公司的老總叢重,無人不知,無戶不曉。然而,這樣一個非常優秀, 前程似錦的企業家 ,沒想到他會變成一個如此殘忍的殺人凶手。是不是讓人匪夷所思呢?請看叢重的個人簡曆。”

  徐敏用標杆指著叢重的頭像說: “叢重,一九七四年五月十五日出生在紅陽,大學學曆。父親叢陽生前是紅陽市公安局一個鎮的派出所民警,母親鄒玉瓊生前是一家國有企業的打字員。他本人……”說到這裏,她的話被周明亮打斷了。


  周明亮說: “叢重的家庭情況我基本了解,因為,當時我家父是紅陽縣公安局刑大隊長,我十多歲時聽我家父說過叢陽的一些家事,由於母親的不撿點,導致悲劇的發生,父母在他三歲時死於非命,從重從此成了孤兒。他是在他姨媽撫養下長大成人的。雖然他父母曾經有一段不光彩的曆史。但我認為這和他沒有關係。”


  “不!”那行說,“恰恰就是這個家庭,對他的犯罪起到了決定性的作用。”


  “嗬嗬!”黃玉姝說: “那就請那行同誌說說,這和他殺人有何關係?說不定他的殺人動機就在這裏。”


  那行說: “這話說來話長, 但為了弄清叢重的殺人動機, 又不得不向各位領導匯報。”那行喝了口水, 說, “經調查,事情從上世紀一九七六年唐山大地震那一年的五月開始。四川成都地區因龍門山脈監測到有發生大地震的可能,所以,整個成都平原及西北部地區幾乎是草木皆兵,全體總動員搞防震抗震。


  “那個時期,在城市,防震棚遍布大街小卷,凡是空曠和平垻基本上都搭上了各式各樣,五花八門的防震柵。大人們白天上班,晚上全部住進防震棚裏。不少父母為了孩子的安全,都把幼小的孩子送到沒有地震危害的親戚家去住了。叢重的父母也是如此,叢重被送到重慶化龍橋姨媽家, 由姨媽羅翠華幫帶。”


  稍頓, 那行繼續說:“不幸的事情就從這時開始了。叢重的父親叢陽和妻子鄒玉瓊也和本單位的職工一樣,住進了防震柵。然而,他們的防震棚是工廠的鋼材庫。三家人把家裏的床搬到鋼材庫裏住在一起,床挨著床,吃飯,睡覺都在一個棚子裏。當然, 由於三家人在一起住, 又是床挨床, 還是夏天, 蚊子又多, 床上安有蚊帳那是必然的。


  “和他們住在一起的一個名叫趙玉林的人和鄒玉瓊同在一個企業的辦公室工作。由於鄒玉瓊長得十分漂亮,本來趙就對她早就涶涎欲滴。現在住在一個棚子裏,那就可想而知了。再由於,叢陽又不是本企業職工,他是一個鎮的派出所民警。我們身有體會,警察的作息時間是沒有規律的。而且常常是早出晚歸甚至整夜不歸丶幾天幾夜不歸也不足為奇。


  “大家可以想像,床頭挨床頭睡覺的兩家男女將會發生什麽不測?果然不久,鄒玉瓊因經常一個人睡覺,又感覺到其他夫妻晚上那親蜜勁,她的心裏防線終因被趙玉林攻破。在一天中午午休時,趁棚子裏隻有他二人時,倆人便有了第一次。男女之間的鬼混,有了第一次,以後就不可收拾。可是,鄒玉瓊的丈夫叢陽卻還蒙在鼓裏。當然,時間一久,也沒有不透風的牆。叢陽覺察到了,決定對妻子嚴加管教。”


  “他是怎麽管教的?”黃玉姝問。


  那行說:“叢陽是警察,會拳打腳踢。他就把這功夫用在管老婆身上。所以鄒玉瓊經常帶著鼻清臉腫上班。這個時候,唯一關心她的就是單位同事趙玉林。於是,鄒玉瓊對叢陽的逆反心理越來趆強烈。雖然有時,鄒玉瓊在老公暴打下,表示不再與趙玉林來往。可是過不了多久,鄒玉瓊又舊病複發,和趙玉林絞得更緊了。這種情況,讓叢陽感到十分惱火。”

  這時,張文英大聲說:“離婚呀!反正倆人都年輕,離了再找也不遲!叢陽一個人民警察還怕找不到比鄒玉瓊更好的女人?”


  周明亮說: “你說得輕巧,當根燈草!在那個年代別說離婚,就是結婚,也要經過輪翻政審。尤其是黨員丶幹部、警察,申請結婚還要查三代呢!這樣折騰下來,沒有個幾個月你別想拿到那個紅本本。離婚就更難了,可以說難於上青天。我有個朋友,夫妻感情明明破裂了,雙方都各有所愛,但就是不敢提出離婚。倆人同床異夢數年,實在受不了了,才向單位提出離婚申請。單位領導不批,勸其和好。又過兩年又提出離婚,單位領導還是不批。最後向法院起訴離婚,法院經過將近一年的調查,又經過將近兩年的調解無效,最後才在當事人要死要活而且鬧得滿城風雨,臉麵掃盡的情況下,法院才判了倆人離婚。他拿到離婚證洽指一算,天呀!這個婚整整離了十年。叢陽當時是派出所民警, 他當然知道離婚對他不利。”


  那行說: “也許叢陽就是這個原因,他既不敢向組織反映,也不提出離婚,而由他自已來解決這個問題。據我們查閱叢陽當年自殺死亡的卷宗, 結案材料上是這樣寫的。請徐敏把材料放在視頻上。”


  視頻顯示: <<關於叢陽槍殺致人死亡的處理決定>>“.……經查, 叢陽與另一主要當事人趙玉林有私家曆史過結。一天夜裏,叢陽在辦完一件刑事案件後佩槍回家時, 透過朦朧的夜色,發現-男一女一前-後鬼鬼祟祟的向其企業鋼材庫走去。他看那女人的背影好像是自己的妻子鄒玉瓊。叢陽想,防震抗震早已結束,她去鋼材庫幹啥?於是,他便悄悄地跟蹤而去。他見鄒玉瓊跟著那男人進了鋼材庫。他就走過去藏在門口偷聽裏麵的動靜。大概十來分鍾後,裏麵傳出女人的呻吟聲。此刻,叢陽明白了裏麵發生了什麽事。於是他在無比衝動下掏出手槍,把子彈推上膛,迅速衝進去,向發出聲音的地方呯呯連射兩槍,然後又對自已的胸堂開了一槍。門衛聽到槍聲後立即報警。警察和救護車在五分鍾之內均趕到現場, 進行營救和勘測。


  “經查,三個當事人,鄒玉瓊(女)因子彈擊中頭部當場死亡,趙玉林肩部受輕傷,現已治瘉,叢陽開槍自殺,擊中胸部當場死亡。經趙玉林供認, 亊發當時, 他的確正與叢陽的妻子鄒玉瓊發生男女關係。此案 由於持槍凶手叢陽已死,而且事出有因,因此不在追究叢陽的刑事責任。趙玉林因破壞別人家庭導致凶案的發生, 有一定責任, 但認錯態度好, 又是受害者, 不予追究刑事責任, 建議單位作行政處分。”


  “各位領導!”那行說,“這個結果,叢重在經受被人棄視的八年後,才從他姨媽口中得知真相,然而這個真相又被他姨媽把整個責任全部怪罪在還話著的趙前新的父親趙玉林身上。所以,從重從十歲起,就在他父母坆前暗中發誓:不殺趙玉林父子誓不罷休!而且以牙還牙,采用趙玉林的手段, 先破壞趙前新家庭,占有趙前新的老婆周寶芝, 然後又派鮮素芳去明目張膽地與趙前新撕混, 借此尋找機會和借囗將殺趙前新和鮮素芳殺死。因此,我們偵查組認為,這就是叢重殺害趙前新等人的動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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