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一二一章多行不義必自斃(大結局)
“叢兒,叢兒!”那行和鍾有全還沒有到碉樓指揮部,羅翠華便像瘋了似的喊著叢重的小名衝了進來,驚惶地望著大家問,“我的叢兒呢?嗯,我的叢兒呢?”
這讓在場的周明亮丶黃玉姝和季一天三位首長各顯詫異。
這時,穿著女警衣服的何芳和高鈴進來對大家進行解釋。何芳說: “半夜三更的羅阿去找市裏的主要領導再莉書記反應情況,說他的兒子叢重被警察追沒了,找她要人。再莉書記就給我打電話說,她不是要找她的兒子叢重嗎,你就帶她去見總指揮明亮同誌吧!明亮同誌會告訴她兒子下落的。於是,我就把她給帶來了。”
見叢重的母親羅翠華來攪局,周明亮-肚子的氣。又聽說是再莉書記叫來的,他一肚子的氣又隻好壓下去,小聲問黃玉姝道: “這……這如何是好?”
黃玉姝說: “案子已破,凶手已正法,你不妨如實跟她講。”
“她要鬧起來咋辦?”周明亮問。
“你一個堂堂正正的政法委書記,如果公正執法的話,還怕-個手無寸鐵的平民百姓?再說了, 他兒子犯了殺人罪,她當母親的就沒有責任?不追究她就算寬容了,她還敢鬧?”
“說來也是。”於是,周明亮對羅翠華說,“你兒子叢重犯了無比重大的殺人罪,刑警在抓捕他時他又持槍拒捕,而且還打死我們一名女警。因此被警察當場擊斃,他是死有餘辜!”
羅翠華一聽兒子被打死了, 當場氣得差點昏了過去,隨即就一把淚一把鼻涕地大哭大叫起來:“哎呀我的兒啊!你不明不白的死得好慘喲!連媽的麵也沒見著就死了呀,哎呀我的可憐的兒呀,嗚嗚!”
在何芳和高鈴的勸導下,好一會她才安靜下來。接著她怒火衝天,衝上去憤怒地大睜著眼睛責問周明亮道: “我兒子犯了法,該殺該剮由法院通過審判來判定,就是槍斃也應該由法院來執行。你們警察有什麽權利沒經審判就認定他是殺人呢?我還說你是殺……啊!你,你……”羅翠華說到這裏,忽然望著周明亮驚呆了。
鎮定下來後羅翠華問周明亮道: “你,你叫什麽名字?”
周明亮說: “周明亮呀!”
“胡說!”羅翠華說,“你叫周林,別看你老了,你的模樣化成灰我也認識你。你知道我是誰嗎?”
周明亮騰地站起來,死盯著羅翠華看。驀然回首,眼前出現四十年前嘉陵江邊那一幕-——
一個夏季的夜晚,重慶氣溫仍居高不下。街頭巷尾鋪草席乘涼的人比比皆是。
皎潔的月光下,化龍橋寬闊流動的嘉陵江水閃耀出無比瑰麗熣燦的鱗光。江邊上乘涼散步的人袒胸露背,熙熙攘攘。
這時,從一個僻靜的草樹叢中相依相靠地走出-對少男少女,男的紮著褲子, 女的理著頭發。他們是高中同學,男的叫周林,十八歲,長得高大帥氣,已高中畢業。女的叫鄒玉翠,十七歲,正上高二。二人早戀,剛才在草樹叢中發生了不該發生的事情。
對著嘉陵江波光粼粼的河水,鄒玉翠說: “周林,我已經是你的人了,你上了大學,看見比我更漂亮的女同學,不會拋棄我吧?”
“那能呢!我要拋棄你就是王八蛋,天打五雷劈!”
“那你一定要給我寫信。”
“那是一定,每天一封!哎,你一定要等我喲!
我們都那個了,我不等你等誰呀?”
可是,自從那晚分手後,周林徹底消失了。不僅遝無音訊,而且還打聽不到周林這個人。
三個月後,鄒玉翠家人發現她懷孕了。家人為了家醜不外揚,也為了她的名聲和前途,便叫她休學回家。孩子生下後立即送結了已和叢陽結婚的姐姐鄒玉瓊撫養。
這孩子就是叢重。
鄒玉翠為了忘掉這段不光彩的經曆便將自已改名為一個不男不女的名字羅翠華。
周林改名周明亮進了大學以後,便將鄒玉翠忘得一幹二淨,不到兩年便和班上的一個女同學戀愛,畢業後便很快結婚了。
羅翠華為了確認麵前這個人是不是周林,便輕聲問: “周林,你還認得我嗎?你敢說不認識我?”
周明亮在心裏問:“難道她真是鄒玉翠?天呀,怎麽這麽巧?”他仔細地打量了羅翠華全身,特別是她的眼睛,她的臉和她那小巧的嘴唇,雖然一切都沒有當年那麽好看,但他還是認出了她就是當年的鄒玉翠。
周明亮回過神來,但在眾人麵前仍持懷疑態度地問: “你究竟是誰?”
“我就是被你拋棄的鄒玉翠!”
“你不是叫羅翠華嗎?”
“怎麽?隻允許你周林改名為周明亮而拋棄我,就不允許我鄒玉翠改姓為羅翠華而忌恨你?”
周明亮無法抵賴了,說: “玉翠,對不起,我倆的事被我爸發現後堅決不同意,所以……”
“所以你就狠心地拋棄了我?拋棄了你的誓言,也拋棄了你和我唯-的孩子?”
“你說什麽呀?我們就那麽一次怎麽會有孩子?”周明亮吃驚地問。
羅翠華流著淚說,“你讓我十七歲不到就懷孕生子,而你又隱姓埋名拋棄我,你讓我怎麽見人怎麽活?所以,我姐鄒玉瓊和姐夫才決定把我悄悄生下的孩子拿過去當成他們親生的養。對外都說是他們夫妻生的,沒人不信。沒想到兩年後我姐和姐夫被人害死,不到三歲的兒子成了孤兒。在這種情況下我才從重慶老家來到紅陽以小姨的身份擔負起了撫養孩子的責任。周林,你知道嗎?叢重就是你的親生兒子呀!可你, 你的心就那麽狠毒,竟然下令把他給打死了!你,你……就算他真犯了殺了罪,也輪不到你這個親生父親……”說著,羅翠華氣憤至極,衝上去“哐哐”狠狠地給了周明亮兩耳光。
恰似晴天霹靂又勝是晴天霹靂,周明亮驚得目瞪口呆了。他本想大聲疾呼, “ 天呀,怎麽會這樣?”但考慮到他的身份,他把這種因他的過錯造成的惡果強忍著咽下肚裏。他已決定,這件事等他回到紅陽後再和她慢慢了結。
於是他對羅翠華說: “你說的這些,我還有待考證。等公務完後我們可以好好談談。何芳丶高鈴,把她帶下去,別防礙我們執行公務。”
何芳和高鈴看了一下季一天。見季一天點頭同意後, 二人將羅翠華扶了下去。
這時, 鍾有全被倆武警押了進來,後麵跟著那行丶周興宇和張文英。
這使周明亮大吃一驚,問道: “這是怎麽會事?嗯,怎麽回事?”
季-天說: “明亮同誌,你不是要查內奸嗎?鍾有全就是內鬼!”
周明亮說: “你憑什麽說他是內奸?”
張文英立即從身上摸出那張畫有碉樓地道入口示意圖的紙條對周明亮說: “這紙條就是從他的工作手冊上撕下來的。就是這張紙條上的示意圖使犯罪嫌疑人叢重挾持著人質逃進了地道裏。又因為這張紙條,使我們在地道追擊凶手時,那隊被凶手叢重打傷,我們的戰友徐敏為了保護人質被凶手叢重開槍擊斃光榮犧牲。多好的戰友啊!就這樣離開了我們。你們還不知道吧?徐敏與那隊戀愛己久,他倆本決定此案破後結婚的,可她就在勝利的前夕離開了那隊。”說著,張文英的眼睛濕潤了, 接著潸然淚下。在場所有人除了周明亮都十分悲痛地低下了頭。
周明亮仍然不信,對張文英說: “你個小丫頭,憑什麽說那張紙條是從有全同誌的工作手冊上撕下來的?”
張文英走上去,從鍾有全衣袋裏搜出那個工作手冊,翻到中間拿給周明亮看,說: “你仔細看看,這裏的示圖跡印還在,這撕痕也在。她把紙條往撕痕上一合,一切合得青絲按縫。”
周明亮無語了,稍頓對鍾有全全說: “鍾有全,你這個人民警察的敗類!我這麽重用你,還把抓捕罪犯的重任交給你,原來你竟然是通敵的內鬼?”他拍打著自已的腦袋,“嗐!我怎麽這麽糊塗喔?”忽然,他抽出槍來對著鍾有全的腦裝厲聲吼道: “看老子現在就嘣了你!”他正要開槍,被張文英箭步上前三下五除二下了他的槍,並把他反手緊緊抓住。
周明亮沒想到這個丫頭看起來文弱,手勁卻那麽大。張文英的雙手現在像鐵鉗似的死死鉗住了他的雙手,使他動彈不得。
“你反了,敢這樣對我?你知道我是誰嗎?”周明亮邊掙紮邊吼道。
坐在一旁一直沒說話的黃玉姝此刻說話了。他站起來走到周明亮麵前說: “我們當然知道你是誰。正因為知道你是誰,我行盡管掌握了你的全部犯罪事實至今也還沒動你。你知道,抓捕像你這樣的人需要程序。現在程序走完了, 你也急不可耐了,那好,”她忽然對門外厲聲喊道,“來人呀!把周明亮銬起來。”
這時,從省廳趕來的倆個警察將一副晶亮的手銬銬在了周明亮顫抖的手上。
他的兒子周興宇在旁看了心裏自然難受。但父親的犯罪事實他早已知道一些,出於警察的他自然要堅守警察的宣誓,保守機密!
周明亮揮著戴手銬的手竭撕底裏地大吼道: “ 黃玉姝,你混蛋!我是老公安又是政法委書記,我又沒殺人,憑什麽抓我?嗯, 憑什麽抓我?”
“要理由嗎?”黃玉姝說,“那行同誌, 你給他講!”
“是!”那行應著,走到周明亮麵前,威嚴地對他說: “不錯,鳳凰園98號別墅案你是沒有親手殺人,但你的罪比親手殺人還險惡、還毒辣、還張狂!因為你用你擁有的職位和權力無視黨和國家的法紀,知法犯法,肆無忌憚,包庇和縱傭叢重一二再,再二三的踐踏法律,草菅人命,殺害無辜!將近十條人命呀,就在你的貪贓枉法的庇護和縱擁下失去了。你還說你是老公安又是政法委書記, 你配嗎?”
“證據,我要證據!”周明亮大聲吼道。
“早的不說,你不會忘記兩年前趙玉林在旌龍賓館卡拉ok廳唱歌死亡的事吧?”
“怎麽不記得?那是食物中毒死亡,又怎麽啦?”
“食物中毒是叢重精心設計的騙局。其實那是叢重為了報趙玉林所謂殺父母之仇,在趙玉林所喝的飲料杯裏投放巨毒砒霜粉所致。”
“放屁!那明明是趙玉林在餐桌上飲了過量的酒,然後在唱歌時又吃芒果因而中毒死亡!這個結論家屬也認可,你憑什麽說是被投毒死亡?”
那行說:“因為案發後我懷疑其中有詐。於是在暗中將死者口吐的泡沫和飲料杯中的殘餘水汁送去檢驗,並向季隊提出屍體解剖,但化驗還沒出來,時為公安局長的你便駁回了我的請求,讓家屬把死者的屍體火化了。十天後化驗出來了,但我仔細一看,那化驗單經過了人為的修改。將砒霜中毒死亡,改為了食物中毒死亡。”
“你胡說,根本沒有這種亊。”
“有,爸!”周興宇說,“化驗單我也看了,確實是改了的。”
“你懂個屁!”周明亮說,“那你能說出是誰改的嗎?”
“明亮同誌,你忘了,是你叫我改的哦!”鍾有全說。
那行說: “為了查清趙玉林是否是從重所殺,我當了刑警大隊長後才特派剛接收為協警的甘正林同誌潛伏在叢重身邊秘密偵查。要不是鳳凰園案發,叢重投毒殺害趙玉林的事恐怕就此永無見天之日。真是多行不義必自斃, 子姑待之呀!”
周明亮說: “即使趙玉林是叢重所殺,當時我不同意解剖屍體也是其家屬不同意而已。我最多隻算領導判斷失誤而已。”
那行說: “當時,趙玉林的老婆已去世兩年,家中唯一的親人就是他兒子趙前新和周寶芝,喔還有他孫女趙靈。是誰不同意解剖屍體?”
“趙前新呀!”周明亮說。
“你算得真精啊!趙前新已死,死無對證!”那行說,“據叢重交待,是你收了他一百萬元的銀行卡後你才同意不進行屍體解剖的。你這個貪贓枉法的公安局長從那時起便成了叢重的保護傘。叢重不但沒有受到法律的製栽,當年還被推薦當了紅陽市的政協委員。”
周明亮一驚,道: “你嚇說,叢重不是被打死了嗎,何來交待?”
那行說: “你當然巴不得叢重死。你不僅巴不得他死,你還巴不得凡是給了你巨大賄賂和知道你罪惡的人都死!比如趙前新丶龍安丶華玉鳳還有我。因為這些人存在-天,你都會有被警方發現一天,被檢舉指認一天。為了你罪行不被發現,所以你處心積慮地尋找殺手。叢重就是你的最佳人選,於是你們便勾結在-起,由你暗中操控他,製造了鳳凰園98號別墅所謂的家暴案。你們的目的是借市場競爭產生的一係列問題轉嫁到華玉鳳頭上,使雅致公司聲譽被損自動退出下一步孔雀屏地皮競爭的舞台。你們的陰謀失敗後,又指揮叢重和鍾有全連續製造了綁架徐敏案丶太平間槍殺案丶追殺趙靈案丶華玉鳳車禍案丶逼迫金華法醫自殺案等等一係列重大刑事案件。而你卻穩坐專案領導小組組長和利劍行動總指揮的位子,冠冕堂皇地指揮我們破案抓凶手。你好陰險狡獪呀!”
“誣陷,血口噴人!”周明亮恕吼道,“我周明亮從警這麽多年,無論過去和現在從頭到腳都是清白的,幹幹淨淨的 。我敢拿黨性和人頭擔保,那行指控的這-切既無人證也無物證,統統是子虛烏有!那行,你要承擔陷害好人的法律責任!”
那行-笑,非常平靜的說: “這就是你聰明的地方。自從鳳凰園98號別墅案發生以來,你一直在耍兩麵派。一麵是假裝重視,而且親自命名利劍行動指揮我們盡快破案抓獲凶手。一麵又先是利用法醫對98號別墅案做家鬥死亡的屍檢結論。當這個結論被我們否定後,你又以大爺的代號與叢重秘密聯係並指使代號為二爺的鍾有全協助叢重追殺98號別墅唯一活著的當事人趙靈。更為露骨的是,當你知道省廳黃玉姝處長來紅陽秘密屍檢後,你怕屍檢結果與金華法醫的屍檢結論相悖,於是指使叢重綁架徐敏, 妄圖從徐敏口中得到消息。當這一切都失敗後, 你便授意鍾有全用圖示意叢重從地道逃走。其實,你讓叢重逃走是假,而是要鍾有全擊斃叢重和我是真。隻要叢重和我都死,你的所有犯罪亊實便無人知道了。你好聰明啊!可惜你知道三國時期曹操手下的楊修嗎?聰明反被聰明誤,你徹底露出了你凶殘的麵目。”
“證人,我要證人!”周明亮歇斯底裏了,“那行,你給我聽著,找不出證人, 我就控告你誣告好人!”
“別急嘛,我還沒說完。”那行說, “我們還查明,三十多年前擊斃鄒玉瓊,擊傷趙玉林的不是叢陽而是周明亮你!同樣,叢陽也不是自殺,而是你周明亮所為!”
又是-個晴天霹靂。周明亮差點被擊倒。
那行從身上摸出-疊染有鮮血的資料沉痛地說: “看看吧,這是徐敏用生命保護的調查叢陽當年死因的材料。這材料裏詳盡地表述了你當年處理這件血案的表現。”
這時,當年的那一幕,不得不在周明亮腦海裏重現。
那天晚上,叢陽持槍跟蹤自已的老婆鄒玉瓊和趙玉林到了鋼材庫,也親耳聽見他二人在黑暗裏親熱。他當時的確氣憤填鷹,但他並不準備開槍。她是警察,他知道知法犯法的嚴重後果。可是正在這時,砰砰兩聲槍響將叢陽驚呆了。黒暗中他走到一個人麵前,責怪說:,周明亮,我叫你幫忙,沒叫你開槍呀?你把他倆打死了,你我都得死!沒想,這個人奪過叢陽手中的槍對準叢陽的胸口就是一槍。然後,他將槍握在叢陽手上裝成自殺狀,迅速跑出鋼材庫,消失在夜幕中。
那行說: “這起沉積了三十多年的案子,終因鳳凰園98號別墅案的暴發而查清了。”
那行又舉著手中的調查材料對周明亮說: “當年你和叢陽在一個派出所工作,你是輔警,他是在編民警。你借以幫助叢陽教訓趙玉林和鄒玉瓊倆個狗男女而向趙玉林和鄒玉瓊開了槍。叢陽發現鄒玉瓊和趙玉林躺在血泊中而責怪你不應該真開槍殺人時,你和叢陽發生了激烈的爭吵。你害怕叢陽撿舉你殺人,從而急中生惡,奪過叢陽手中的槍殺了他。然後裝成叢陽是畏罪自殺的現場。想不到呀,幾十年後,你又故伎重演,當叢重在狐狸洞殺死趙前新和鮮素芳後將屍體運回98號別墅的路上,你以大爺的暗號叫他偽裝家鬥死亡現場。不同的是當年你是用槍,這次你叫叢重用刀。你知道,警方再懷疑也不會懷疑到叢重身上。因為眾所周知,當過警察,用槍慣了的叢重怎麽會用刀殺人?誰知,趙前新的女兒趙靈回來發現了, 接著又被龍安發現。”
“哈哈哈!”周明亮笑道,“我看你真想當中國的波洛,竟然把幾十年前的一樁畏罪自殺案胡編成凶殺案,而且還指認我是凶手。好,就按你說是我幹的,證據呢?”
“證據就是這兩把槍。”那行從何芳帶來的一個箱子裏取出兩支手槍說,“為了查清事實,我們的偵察員專門找到當年你和叢陽工作過的派出所,從檔案庫裏找到了當年叢陽和你使用過的手槍。並且訪問了年邁的梁所長和當年與你共事的警察。我們的偵察員與當年與你共事的民警仔細核查了案卷材料和存檔的叢陽的槍和領用的子彈。經多方核查,槍殺趙玉林和鄒玉瓊的槍和子彈並不是叢陽的, 而是你的。試想一下, 叢陽並沒有開槍殺人,他怎麽會自殺?當我們把這個問題嚴肅地向已退休的梁所長提出時,他才恍然大悟並向我們講了當年這案子是你周明亮一手承辦的。又因為當時的特殊年代和無家屬伸訴,這個案子也就這麽定了。現在,老所長感到自已失職而十分愧疚。”
“天方夜譚,十足的天方夜譚!”周明亮說,“真是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啊!”
“你還忘了這麽一句話,多行不義, 必自斃!“那行繼續說,“趙玉林當時沒死,你總認為是-塊心病。你做夢都怕有一天他會揭發你殺人。於是,你便在叢重麵前添油加醋說趙玉林是害死他父母的罪魁禍首,以此來激怒叢重殺趙玉林。本來從小就發誓要報仇殺趙玉林全家的叢重,自然與你合拍。終於有-天,叢重借紅化公司升級設宴請客。完後,趙玉林在卡拉0k廳與一位小姐跳舞時用砒霜把趙玉林毒死。”
聽了那行對整過連鎖刑事案件的講述後,季一天對周明亮說: “真沒想到呀!你在公安隊伍裏隱藏幾十年,我也與你共事了幾十年,原來你是一個老牌的殺人凶手?!”
“一天同誌, 你別聽那行打糊亂說!他是在為我當年沒有啟用他的老漢和老媽和我這次撤他偵查組組長之職而報複我!他根本拿不出我犯罪的人證!”周明亮還在狡辯。
那行威嚴地大聲說:“好,帶人證!”
這時,兩個武警押著叢重走了進來。跟著,甘正林也走了進來。
甘正林走到周明亮跟前,問: “大爺,二爺鍾有全在這這裏,主要證人叢重沒死也來了,你還有啥說的嗎?”
周明亮一看, 叢重真沒死,甘正林又沒被抓,鍾有全也供出了他,似乎一切都無可奈何花落去了。周明亮終於低下了罪惡的頭。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