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八十章 明悟自身
海上的高山直入雲霄，如同一柄利劍，鋒芒直射，高聳的讓人心驚。它就孤零零的聳立在那裡，射入蒼穹之中。
這是很震撼人心的一處高山島嶼，葉楚在他之前止步。同時，高山之下的水面，時不時有著海獸射出來，進入高山中棲息。
高山筆直而上，沒有可以供這些海獸攀爬。每一隻海獸射出來時，都在海面出現一個漩渦，漩渦旋轉到一定的深度，它們就借力從其中射出來，落在高山之上。
葉楚就站在那裡靜靜的看著這一幕，仰望高山，俯視著每一隻從海中射出的海獸。
白萱見葉楚如此，也陪在葉楚身邊。小豹見葉楚如此，拉著一張臉，但也不敢動，只能馱著葉楚和白萱。這些天他早就習慣了葉楚時不時的發獃。
「海納百川，這是我的法，我的法可以容納萬千法在其中。」
「我當初感悟的法，就向是一種容器，可以存儲萬千法，但卻不成實質。步入以劍如法，以刀悟道一般，可以很清楚的知道自己該走那條路。」
「我的法走的很偏，可以容納萬法，如同大海一般，可以容納萬千生靈。但也正是如此，找不到屬於自己法則的定位，無法成就規則。」
「海中的魚就是魚，珊瑚就是珊瑚，海獸就是海獸，這是單個的個體，很清楚的認知。而大海，所能想到的就是遼闊的海水，豐富的物種，神秘和壯闊。誰也無法把大海說清楚。」
「這就如同我的法，儘管是法，但難以描述，如同大海一樣，無法言清，無法從其中走出來。迷失在大海之中！」
「大海如何成就法則？魚生存在其中，海獸也生存在其中，萬千生靈都生存在其中，有石，有草，有蟲……草蟲石獸魚都當做是一種法則的話，他們能很清楚的辨認。而唯獨海，它代表著何種法則，無法言清。」
「這就是我的法，可以包容萬千法和意境，卻無法形成實質般的法則。」
「不！不應該是這樣的，既然能走出屬於自己的法，那就能成就法則。但如何才能成就屬於自身的法則呢？把大海實質的形容出來？」
「大海就在那裡，誰都知道這是大海，但誰都無法把其完整的描述出來。這就如此此刻的我，明明具有自己的法，但無法從自己的法中脫離吃法則。」
「……」
葉楚沉浸在其中，望著遼闊的大海，思索著自己的法。自己的法能容納萬法，不抗拒任何一種法，和大海何其的相識，但無法從其中走出規則，無法實質的形容出大海到底是怎麼樣。
「如何才能把大海當做一種法則，一直這樣，根本就無法形成實質的規則，只是一個遼闊的海，包容萬物的海。」
「法則和法不同，法很飄渺，甚至很多人說不清是什麼。但是法則，卻要實質化，從法之中蛻變而出，破繭成蝶，成為真正的規則。天地能感知到，眾人能感知到。法則立於天地間，就如同牢籠一般，能清楚的見到。也如同海中的魚和獸，他們代表著一種生命。法則就是天地的生命，因為他代表規則。」
「除非是我不成就法則！但老瘋子說過，這近乎不可能。不成就法則，不和天地交融，難以寸進。」
「大海雖然遼闊無邊，但也在天地之間。就如同我的法一樣，雖然能容納萬法，但也在天地中，要藉助天地之力，才能驅動出其威力。」
「如何才能把自己法變成法則同樣如此？」
……
葉楚就坐在小豹那裡，思考著一切，沉浸在自身，感知著自己的法，同時與大海相互對比。
這一坐又是三天，葉楚沉浸在自己的法和意中，思考著一起。
「轟……」
又是一隻海獸從海水中崩跳出來，這隻海獸身體十分大，有著數頓重。所以，他從海中凝聚漩渦射出來，發出的聲音極大，把在思索中的葉楚給驚醒。
葉楚看著射向高山的海獸，看著它身下的巨大漩渦。葉楚心頭一動，似乎抓到了一點什麼。
「錯了！我一開始就錯了！我的法可以容納萬法，我也總希望自己的法則可以容納萬千法則。」
「錯了！錯了！我的法則不應該是容納萬千法則的，法則就是法則，除非人是天地，才可以容納萬千法則。」
「但這不可能，人是有限的，不可能化作恆古的天地。就算神靈都不可能，既然不能化作恆古的天地，又豈能容納所有法則。」
「我的法也是如此，一直以來認為自己的法可以容納萬法。這是錯的，自己所能容納的法，不過是自身所擁有的而已。」
就如同大海一樣，不能容納陸地的生物，很多生物都不能存活在大海中。
天地之間，還有遼闊的陸地，有無邊的天空。他們都可以堪比大海！
我的法如同大海，雖然比起別人來說非同尋可了一點，但卻不代表天地。也不代表著可以容納萬法。
既然不能容納萬法，我有何必走出容納萬種規則的法則。
葉楚心中明悟，看著高聳入雲的高山，看著旋轉藉助海水之力射向高山的海獸。
葉楚嘴角帶著幾分笑容，一直沒有悟通的東西，這時候瞬間通了，心中明悟！
「大海也是凝水而成的，萬千河流匯聚在一起，才成就了大海的遼闊。無窮生靈活在其中，才有大海的生機。」
「大海從來就不是一步到位的，我的法則也同樣不是如此。我的法則需要慢慢的蛻變，才能真正的出現。」
「我一直走到了死胡同之中，認為自己的法則一開始就要如同大海一般。但一開始只能如同海水中的一滴水般。」
「要凝聚著無數的海水，才能漸漸的蛻變成我的法則。五重玄華境，我不需要感悟屬於自己的法則，不需要沾染到我最終法則的氣息，只需要感悟出法則就可以。」
「或許剛感悟的法則不如我的意，甚至弱小如同海中的毛毛蟲，但這都不要緊。因為這不是最終的，成就大海般，我就能擁有眼前這座高山一樣的法則，直入蒼穹的震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