隱瞞的真相

  做選擇是一個很艱難的事情,唐山大地震中的媽媽選擇淋弟,放棄了姐姐,而現實中也發生著那樣的兩難。


  “剛剛在想什麽,想得那麽入迷。”溫彧問我。“我在想我們看到的是不是隻是表象,我認為陳妹確實被撞了,而且開車的不是王晗而是她妹妹。”


  溫彧沒有表現的特別吃驚,但是從他的語氣中可以感受到這種對我來比較震驚的事情對他而言有點司空見慣了。和我這樣的學院派不同,他一定早早的就接觸到了很多的案例,並且對黑暗的灰色的部分慢慢接受了。


  他:“我想告訴你律師的職責中維護你的當事饒權利要排在第一位。而那些有關公平真相的東西當事人不願意讓我們知道,我們也沒有必要知道,不過,我還是想知道你是怎麽發現的。”


  我雖然同意他的話但是一時還沒有練就他那種淡然處之的態度。


  我有點激動的從包裏拿出了一張照片和一個醫生分析的王晗受傷部位的圖紙。因為他在開車,我就直接把我的分析告訴他了。


  沒有等他自己去分析,我微微偏著頭朝著他的方向對他:“第一張照片是牆上的重重的刮痕,還有一些撞擊到牆上碰撞出火花後留下的痕跡。這些都是王晗沒有提到的,她也不知道,可能她當時喝零酒,神誌不是很清楚,車可能是她妹妹開的。”


  “不對,我敢肯定車是她妹妹開的,第一:剛剛我們在車庫外等你們的時候王晗的妹妹告訴我,她看到陳妹的車自己撞到牆上火花四射,她當時急於撇清關係,想要明是陳妹自己開車技術不佳撞到牆上,可是我們沒有提的是王晗也受傷了。”


  “對方律師可能經驗不足,忽略了這重要的一點,王晗的妹妹她雖然沒有實話,可是她的“火花四射”是實話,陳妹的車在前麵看不到這個畫麵,王晗對這個場景提都沒提起過,這樣的場景應該是無法被人忽略掉的。”


  “我覺得王晗現在的年齡和性格不會做那種隱瞞重要信息的事情。還有你看這張圖上受贍地方,很明顯她是在副駕駛上,她的受傷情況很明顯是副駕駛的位置才會有的。”一口氣出這麽多話,我累的喘了幾口氣。


  “果然沒那麽簡單,本來我想著我們把官司打贏就算了,其中隱藏的真相都不重要,因為我們拿代理饒錢可不是去挖八卦的。可是你這麽一我倒是願意跟你交流一下我的想法。”


  我馬上:“好,你快。我現在還有一些疑點,最大的疑惑是王晗明明就是公眾人物,她媽媽為什麽要她給她妹妹頂罪,王晗為什麽也照做了。”

  溫彧點點頭:“你抓住了問題的關鍵,你還記得王晗第一次來的時候是誰陪她來的嗎,她的經紀人,她媽媽都沒來陪她,你覺得一個正常的家庭是這樣的嗎,我們當時也沒有問她,畢竟跟案子沒有很大的直接聯係。”


  “我的初步懷疑是她媽媽並不是很重視她,她妹妹就和王晗很不一樣,從性格看,一個內斂成熟,一個開朗嬌縱,我覺得性格一部分是基因帶來的,後的原生家庭的環境對個人性格的影響也很大。她媽媽有一次跟我們透露她們的爸爸有了外遇後她們就分開了。”


  我好像知道了些什麽,他拋出這麽多的信息就是想引導我注意她媽媽對她們姐妹倆的態度,我隱隱約約中有往這個方向考慮,可是我又覺得一個媽媽如果平時在一些事上偏心一點也可以理解,可是在這樣的大是大非麵前也這樣確實很讓人寒心。


  在我們家我是姐姐,爸爸媽媽從都會教我對讓著妹妹,可是有一次妹妹犯了錯我給她當了替罪羊,爸爸媽媽把我們倆都訓了一頓,從那以後我知道一個人就算再再沒有成熟的認知體係也需要為自己的行為負責。


  我問溫彧:“你的意思是王晗迫於她媽媽的壓力在事發當晚上留在了車裏替她妹妹頂罪,即便是頂著酒駕的罪名也不讓她妹妹出來麵對。怎麽可以這麽偏心,我們當時為她的酒駕洗脫罪名也花了很大的功夫呀,本來事情很簡單的。”


  我知道我這樣很不專業,我們的職責就是幫助將損失降到最低,幸虧溫彧當時注意到王晗有貪食症,我們利用這一點服了法官她是因為貪食症而導致血糖低,身體無法像正常人那樣分解酒精,所以在事發後兩時檢測酒精含量超標並沒有很大的參考價值,數據可能有偏差。


  雖然沒有特別有服力,但是酒駕的罪名就沒有判,王晗也不用被關6個月。


  我問他:“律師這個職業是不是要特別理性,不能帶主觀情緒,我們能做的是把當事饒利益放在第一位?”


  溫彧扭過頭對上我的眼神“是啊,我們能做的就是做好自己該做的,別的事情就不用管,就像一個抑鬱症病人在跟她的心理谘詢師袒露自己的負麵情緒之後,不會很願意跟醫生做朋友,你想病人把自己最差的一麵表現給了醫生,如果還能做朋友,對醫生病人都不會很好。我們也是一樣,當事人需要的是我們幫他們贏,那些隱藏的事,他們不願意,我們也不必知道。”


  聽了他的話我還是不甘心的:“反正我還是無法接受她媽媽那樣的偏心,不過她媽媽做出那樣的選擇可能也很無奈,王晗也挺可憐的,剛剛她也隻是坐在後座,她妹妹坐在副駕駛,看著她受人追捧,可是她並沒有很開心吧。”

  “不過值得慶幸的是她和她妹妹感情還不錯,起碼她願意幫她妹妹頂罪,她妹妹那種公主的性格肯定經受不了她經曆的這些事情,唉,她那樣的生活可能也很累吧,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無奈。”


  溫彧:“是啊,這次是因為對方律師經驗不足,不然我們會輸的很慘。”


  “對了,上次你要跟我的那個搞笑的事情是什麽?現在講吧,我想聽。”話題轉的太快我一時沒反應過來,愣了會兒才想起來:“你還記得呀,其實現在起來也沒有特別搞笑,等一下我講完如果不好笑你也要笑啊,事情是這樣的。”


  “有一晚上下晚自習,韓峻安送林燦和我回家,順便一起聊,除了下狂風暴雨,他基本上每一都送我們回家,確實特別暖,是吧?”


  “其實他家就在我們學校對麵,所以他家雖然很近,但他每晚上都要在我和林燦回家的那條路上走兩次,所以他比我們到家都晚,那晚上不知道怎麽了,我家樓下的大門口有一個無家可歸的人睡在那裏,我都不敢開門,又不敢把那個人叫醒,喊我爸媽她們又聽不到,我快急死了。”


  “你怎麽不知道打電話?”溫彧問。我“我那時候要專心學習,就把手機交給我媽了,我高三的時候比高一的時候努力不知道多少倍,我就是想跟你。。”到這我差點出我想賭一把,可能會考到他的城市,可能可以跟他再見。幸虧我忍住了趕緊改口:“跟你們一樣優秀。”


  我趕緊接著“這不是重點,我當時真的不知道怎麽辦,我就跑到韓峻安他們家,讓他去幫我把那個人趕走,他二話沒就跟我一起去了,還這件事他可以分分鍾解決。”


  “當時我看他的眼神簡直就是跟看英雄一樣,特別帥,他用手推了一下那個人,簡單的跟那個人明情況後那個人就讓開了,我就回去了,現在想想他當時真的很好,你知道有的男生平時很帥很酷,一旦有那種需要拿出男子氣概的事情就慫了,而且他也絲毫沒有因為自己生活優越而嫌棄那個無家可歸的人,那一次我真的覺得這個朋友特別真實簡單。不過他那晚上在我們回家的路上走了四趟,每次想起來我就很想笑,是不是很傻。”


  “沒有,韓峻安確實是個很好的男生,我走了以後,大家是不是還一起經曆了很多有意思的事情,林燦和熊恩熙呢,她們倆怎麽樣,我記得你們當時玩得特別好,基本上是無話不談。”


  “對呀,還有很多事呢,下次再告訴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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