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八尺大人的選擇
「是么？那我倒是低估你的氣量了，不過你好像忽略了一件事，我現在的狀態是因為腹中那尊佛陀，你想吞噬我？」
「準備如何面對那尊實力強我一線的佛陀？」
八尺大人抬頭第一次直面看著高木上仁，神色淡然，沒有對自身危機的擔憂，也沒有對高木上仁背叛的惱怒。
高木上仁依舊誇張的大笑，笑的彎下了腰。
剛才的八尺大人是倚坐在牆邊的，所以與高木上仁的平視，這也是八尺大人和他第一次平視。
當高木上仁彎下腰時，又恢復了兩人一直的對視方式，一個俯視，一個仰望。
高木上仁的笑容變得有些扭曲，十分難看。
「那尊佛陀？確實，我不是對手，可是我甘願冒險！」
「大人，你可知道男人都是有自尊心的，而你從一開始，就一直是俯視我。」
「從一開始就是，你幫我吸收其他都市傳說助我修行，剛才冒著生命危險救我，我很感動，真的。」
高木上仁幾乎了吼了出來。
「可是，你還是看不起我！你一直在俯視我，我是惡靈騎士，你也是都市傳說，為什麼你不尊重我？」
「我們在一起這麼久了，我連你的腳指頭都沒碰過，你可知道這對於一個男人來說，這是多麼大的侮辱？」
「哈哈哈！」
癲狂的笑聲再次響起。
高木上仁踏入了一米之內，湊到了八尺大人的面前，扭曲的面容幾乎都要貼到八尺大人臉上。
「哪怕，哪怕你讓我舔一次你的腳趾呢？」
「哪怕只有一次，我今天都不會有這種殺掉你的想法！」
「可現在，你就只能和我之前吞噬的都市傳說一樣，被我蹂躪之後，成為我的養分吧！」
滿臉陶醉神情的高木上仁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全是八尺大人的味道，手不由自主的放在了褲腰帶上。
滿以為勝券在握的高木上仁卻沒有發現八尺大人從不摘下的白色草帽現在掉落在一旁。
八尺大人高大的身軀染髮著純白色的光芒，明明是純白色，與聖光同色，可八尺大人身上的白光透露出的氣息更加複雜，聖潔和邪惡共存。
白光越發耀眼，可聖潔的感覺漸漸被邪惡壓倒，八尺大人身影好像也隨之有些透明。
高木上仁一臉憤怒的看著八尺大人，看著白光越發邪惡，看著八尺大人的身影逐漸趨於透明化。
「你！你想要做什麼？」
八尺大人之所以能夠突破都市傳說界限達到鬼神的境界，其實並不是偶然。
她也是有原身的都市傳說，原身是一個心懷聖光的修女，是否很可笑，一個心懷聖光的修女居然會成為八尺大人這種偏向於墮落和慾望的都市傳說載體。
每一個都市傳說大都是有著悲慘的經歷導致的崩潰才會有資格成為傳說規則的載體。
她也不例外，聖光都是高潔的，可她很不幸的跟隨了一個滿是污濁的神父。
身為孤兒的她從小被神父收養成為修女，也一直跟在神父身邊在教堂了幫忙，所以她信仰聖光。
那個神父在附近也是小有名氣的，拒很多當事人說，神父可以與神明溝通，求子十分靈驗。
話說到這裡，自然也就不言而喻了，每個來求子的少婦都是神父親自接待，神父十分樂於助人。
有的是主動幫忙人工受孕，有的正經少婦則是在喝過神父聖水之後在昏迷中完成了這一過程。
這一切都被八尺大人看在眼中，她雖然不明白為什麼代表聖光的神父會做這種污穢的事兒，可神父畢竟是拯救了她的人，給她吃穿，讓她有家的人，彷彿真正的父親。
她寧願相信神父是抱著以身飼虎的偉大信念在幫助著那些求子的少婦，以自身墮落為代價維持著那些人的家庭和諧。
直到那個夜晚，發育超出同齡人的少女已經亭亭玉立，父親一般的神父在一個夜黑風高的夜晚進入了她的房間。
原來，那些她為神父腦補出來的苦衷和偉大犧牲，都是一廂情願的臆想，那個如父親一般的神父就是個沉迷肉慾的下作男人而已。
她的信仰崩潰了，都市傳說的規則進入了她的身體，與她融為一體，從那一刻起，她有了新的名字。
八尺大人！
神父在驚恐中被撕裂成了碎片，教堂荒廢，成為了她一個人的家。
陷入回憶的八尺大人淚流滿面，她的內心並沒有如身軀一般高大堅強。
相反，她一直是弱女子的心態，只想有個依靠而已，僅此而已。
她不是不知道神父在做什麼，有多麼齷齪，可她還是在內心替神父找借口開解，欺騙自己。
她更知道高木上仁是什麼樣的品性，可她只是想在這個危險的世界有個依靠而已。
僅此而已！
八尺大人摸了摸小腹，那尊強大的佛陀正在那裡掙扎。
既然如此，那就放棄自身，就像當初背棄聖光一樣，與這尊強大佛陀融為一體吧，這樣一來，她再也不需要尋找依靠了。
八尺大人身影徹底消散，原地直留下一團白色的光芒，充滿著邪惡的感覺。
高木上仁並不知道八尺大人做了什麼，可他察覺到了危險，但是這樣放棄實在是不甘心。
所以，他像那團白色的邪惡光芒伸出了手。
哪怕八尺大人消失，他身為惡靈騎士的天眷，雖然不能以往常的方式吞噬八尺大人，可這白光中透露出的邪惡分明就是如此八尺大人都市傳說的力量。
咚！
咚！
宛如一顆巨大雞蛋的白光中出現了心跳聲，隨著心跳聲的響起，一道道無形的波瀾將高木上仁伸出的右手化為了碎片，並將他擊飛到渾濁惡臭的河流之中。
落水的高木上仁痛的嘶啞咧嘴，可這身體上的疼痛遠遠及不上內心恐懼。
那白光巨蛋中的心跳聲，絕對沒錯，那其中有著生命跡象。
剛剛那些無形的波紋似乎並沒有意識，否則以那種恐怖的氣息，碎的絕對不止一條手臂而已。
高木上仁渾身是血，嘴角更是因為用力咬碎的牙齒鮮血橫流。
不甘心，真的好不甘心，明明就差一步，一步而已！
高木上仁眼神死死的盯著白色巨蛋。
咚！
咚！
咚！
白色巨蛋傳來的心跳聲越發急促，引動著高木上仁的心態也開始加速。
噗！
高木上仁吐出一口混雜著碎裂牙齒的鮮血。
再最後看了一眼白色巨蛋，彷彿要將它刻近心裡一樣。
理智終究戰勝了慾望，高木上仁潛入水底，污濁的河水完美隱藏了他的身形，是否逃離並不清楚，可從白色巨蛋平靜的反應來看，應該是從心溜掉了。
空無一人的橋洞中，白色巨蛋安靜的豎立在那裡，無人知曉這裡發生著什麼恐怖的事。
畢竟，現在靈氣復甦已經十幾年的世界，處處都是未知的恐怖正在發生，哪怕明塵也不可能事無巨細的掌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