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或許有人會覺得明塵在划水，明明有實力為什麼要袖手旁觀呢，哪怕是表現最為拉胯的恐龍戰隊也是擁有著英雄之心的。

  因為歸根究底，這種戰鬥在明塵看來，依然是小孩子打架罷了。

  對於英雄和剛才那三個傀儡來說，或許是生死之戰，但是那也只是對於他們來說，是屬於他們的戰鬥。

  美少女戰士們是唯一全體存活的英雄組合，可這會兒也都有些心有戚戚，大有兔死狐悲之意。

  帝騎作為卡面來打唯一的倖存者，愣愣的看著兄弟們的屍體，默然無語。

  最慘的還是恐龍戰隊，連個哭喪的人都沒有，直接打了個團滅，就突出一個慘字。

  看著地上散落的屍骸，中野七緒眉眼低沉，聲音沙啞。

  「為什麼？你這麼強，為什麼不直接出手？他們的死都是可以避免的。」

  沒有人回話，明塵毫無自覺，甚至十分有閒情逸緻的掏出一根華子點上。

  「為什麼啊！你明明這麼強大！」

  中野七緒淚流滿面，直接衝到明塵身前抓住了他的衣領，上前質問。

  明塵深深的吸了一口華子，然後把煙吐在這位美少女戰士的臉上。

  「你在教我做事？」

  啪！

  明塵一把掙脫，反手就是一個大比兜，扇的中野七緒原地托馬斯迴旋，嘴角滲出一絲鮮血。

  中野七緒臉上的浮現出一個五指清晰的掌印，她一臉茫然，不解的看著明塵。

  「嗬，tui！」

  一口唾沫吐在這位美少女戰士首領身前。

  「我是你爹還是你媽？你讓我出手就出手？恐龍戰隊和卡面來打是我打死的？」

  「這場戰鬥如果沒有我，你們是不是死光了？」

  「你的命是不是我救的？」

  「現在跑來質問我？就因為我救了你？你覺得我是好人？」

  「特么的好人就該讓你質問，讓你抓著衣領譴責了？」

  明塵語氣不帶絲毫感情，這刺耳的言語彷彿凜冬的寒風，扎的人心疼，肉更痛。

  中野七緒回過神來，眼神更加憤怒，拍拍屁股就準備起身再次質問。

  愣愣的盯著自己兄弟們的帝騎伸手攔住了她，碎裂到只剩半塊的面具遮擋不住這位卡面來打的悲傷表情。

  「他說的對，若不是他，我們都會死。」

  「從我們選擇踏上英雄這條路開始，現在的情況早有預料，享受著鮮花和掌聲的同時，我們不都早就做好了犧牲的準備么。」

  「可是……」

  中野七緒還欲分說。

  重傷的帝騎按住中野七緒的肩膀，不顧全身噴射的鮮血，將她死死的按在地上。

  「他不是英雄！」

  帝騎說了一句沒頭沒腦的話，可中野七緒瞬間領會了他的意思。

  是啊，明塵不是英雄，他做事全憑喜好。

  道德綁架對他無效，而且，能夠輕輕鬆鬆拍死他們三隻英雄戰隊怎麼都打不贏的怪物，拍死他們大概是費不了什麼事兒。

  「喲！總算還有個明白人啊。」

  明塵賤兮兮的說到。

  「路是你們自己選的，要當英雄就要做好了犧牲的準備，如果寄望於別人拯救，你當什麼英雄？」

  「這麼菜，不如早點回家養豬吧。」

  或許是中野七緒終於想通，或許是清醒過來之後意識到明塵的強大實力，她沒再反駁。

  看著在場所有人一副死馬臉，悲痛傷心又憤怒，可是攝於自己實力又不敢發作，一個個彷彿要憋出內傷的感覺。

  明塵覺得火候差不多了，再打擊下去，或許某些人的英雄之心就要破碎了。

  「咳咳！」

  「一個個都垮個比臉給誰看？教訓給你們了，現在我給你們變個魔術活躍下氣氛。」

  明塵右腳猛踏大地，全身金光四射，佛祖專有的圓光在身後顯現，整個人彷彿鍍上了金身一般閃耀。

  「小閻羅給爺出來！」

  ……

  半響兒，全場鴉雀無聲。

  氣氛稍微有些尷尬。

  明塵臉上有些掛不住了，右腳再次高高抬起，一腳跺在地面上，跺出一道火光四射卻給人一種陰森之感的豁口。

  右手伸進裂縫中一陣摸索，然後像拔蘿蔔一樣從裂縫中拔出一道身影，摔在地上。

  「哎喲！」

  那道身影吃痛。

  「小犢子，我還叫不動你了？」

  眾人這才看到明塵從地面那個詭異的裂縫中抓出了個什麼玩意兒。

  一米五上下的身高，全身赤紅色皮膚，腦門有一對十分袖珍的小角，最最引人注意的是，腦袋上還戴著一頂王冠。

  或許說是王冠並不准確，這東西真名叫做「十二旒冕」。

  冕冠前後分別垂著12道旒，每道旒上有赤黃青白黑共12顆玉珠。

  認出了十二旒冕，這身影穿著的自然就是紋冕服了，上衣六章：日、月、星辰、山、龍、華蟲用繪。下裳六章：宗彝、藻、火、粉米、黼、黻用綉。

  當然，這是明塵這種飽學之人的說法，像美少女戰士他們看起來就只能說這衣服花里胡哨，有花有鳥還有龍，蠻霸氣的。

  「大爺，先人，你老把本王是不是想的太閑了？」

  「您老一跺腳，本王立馬就給牛頭馬面交代後事，趕緊來見你，就不能有點耐心么。」

  穿著帝王衣服卻只有一米五的這道身影聲音稚嫩，偏向女聲，加上面容清秀，若不是張口閉口就是本王，再忽略異於常人的皮膚和腦門上的一對角，活脫脫就是就是個成年蘿莉。

  這蘿莉閻王一上來就是抱怨，垮著個小貓比臉一臉的不開心。

  「咳咳。」

  聽到小貓咪，啊不，小閻王這怨氣滿滿的模樣，明塵十分反常的有些心虛。

  可轉念一想，她還是個孩子啊，一天天的垮著個比臉，得教育！

  「這麼久不見，你能開心點么？」

  「嗯？」

  「你能樂呵樂呵么？」

  「啊？」

  「你這麼大的小朋友有什麼煩惱么？」

  「請問，你每天拉拉個臉幹啥呀？」

  小閻王垮著臉，就這麼雙目無神的看著明塵，看的他有些招架不住。

  「我為什麼這樣你不知道？」

  「小朋友？你還知道我是小朋友？」

  「你毀了我的童年好吧，人家本來是個無憂無慮的小鬼，你可倒好，一拳乾死了上一任閻王讓我去頂崗？」

  「現在還問我為什麼一天拉拉個臉幹啥？你還好意思跺腳喊我上來？」

  「你知道我上來這一會兒，會堆積多少工作么？」

  不說還好，這小閻王剛上來還有些對於明塵的畏懼，語氣倒也還算客氣。

  可明塵一提到垮個比臉和小朋友這事兒，一下子就點燃了某個童年被毀的蘿莉心中怒火。

  這人啊，一上頭管你玉皇大帝如來佛祖，先罵了再說。

  不管怎麼說，從各種意義上來說，她畢竟還是個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