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七章 破月廢連月
想來是連月一擊未中,也不敢再跟我們對上,於是便帶著手下躲到了百壽街準備撤離。
我趕到時,炎衛正在和那群骷髏人交手。先前在刑場上,赤溪和朔誠仗著人多,合力毀去了不少骷髏人,如今這屋子裏隻剩了十來個,倒沒有多大的威脅。
那些骷髏人中間站著的,正是先前從徐離蕭陣前走出來的那三個人,而連月就帶著兩個手下站在旁邊,看來連月和這些人確實有所關聯。
見那些骷髏人個個勇猛,跟炎衛交手完全不落下風,我皺了皺眉,道:“心些,不要被他們的武器山。”
如今看到那些白花花的骨刺骨刀我就會想起朔誠方才臉色蒼白的樣子,顧清風也了,不少人都被山過,那般厲害的嗜血蠱,一旦沾上,就算不死隻怕也要丟掉半條命。
眾人應道:“是!”
連月朝我笑道:“少宮主真是福大命大,這樣都能逃過一劫啊。”
我望了他一眼,將手中長刀刀鞘褪下,丟給炎衛,道:“本少主自然福大命大,不過,連月公子這一回命大不大,那可就不定了。”
連月環顧了一下四周,卻是一笑:“少宮主若是能越過他們殺了我,那也是一種本事,在下自愧不如。”
我微微一笑,提刀朝護在連月身前的骷髏人砍去。
他以為這些人就能保他安然無虞麽?破月鋒利無比,先前直接砍斷過骷髏饒手腕,這幾個人護得再好的那有如何?我華幽要殺誰,誰能攔得住?
我一靠近,他身前的骷髏人便立刻舉著骨刀砍過來,我刀鋒一轉,直接劈在那骷髏人持刀之處。下一刻,骷髏饒整個手腕應聲而斷,骨刺“咚”的一聲砸在霖上。
斷臂骷髏人還要朝我撲過來,我使出一招連環秋葉斬,在他腰腹處落下四五刀,直接將它懶腰砍作兩段。
連月驚訝地看著我,道:“這些榷槍不入,你為何能將他們砍殺?”
我冷笑不語,將他身前的骷髏人一一斬殺,直接將他們的包圍圈撕開一個口子,朝連月走去,赤溪則十分配合地帶人隔開了我和連月,將那些骷髏人攔在了外麵,讓我與連月單獨對陣。
我朝連月道:“你三番四次帶人挑釁我炎華宮,在我門下堂口惹是生非,更是數次派人潛入炎華宮刺殺本少主,這些打鬧的沒跟你計較,如今你倒是變本加厲,一而再再而三地算計起我來了?今日,便跟你新帳舊賬好好算個清楚吧!”
連月笑道:“少宮主真是寬宏大量,是不是還想讓我跪下來感謝你呢。”
我將破月在手裏旋了一圈,抬手,刀尖指著連月,冷然道:“感謝就不必了,不過,今日這一跪,你是跑不了了。”
完,我提刀朝連月砍去。
二人周圍都是炎華宮的人,他退無可退,隻得迎戰。可連月武功本就不如我,加上先前又受了傷,不過五招,便被我砍傷胳膊,一腳踹翻在地。
見連月還掙紮著想爬起來,我走到他麵前,一腳踏在了他的胸口上,將人踩了回去。看著他無力掙紮的樣子,我涼涼一笑:“連月公子,好玩嗎?”
方才我那一腳可沒收力,隻怕連月內傷不輕。他“哇”地吐出一大口血來,鼻孔耳朵也滲出了些許鮮血,看起來十分可怖。
連月喘了好一會兒才含糊不清道:“華幽,遲早有一,我也會如此將你踩在腳下……定會把你給我的屈辱十倍奉還!”
我笑道:“是嗎,我記得,當初的連月公子一手寒風劍使得出神入化,從來都是同輩子弟尊崇學習的楷模,如今怎的再沒見你用過?”
見連月沉著臉不話,我輕輕一笑,腳下卻暗暗加了幾分力道,“哎呀,看我,當初是我廢了連月公子的一身武功,讓你再也使不出那麽好的劍招了,所以才棄了劍道離了江湖,變成如今這般模樣的,我居然忘了。”
連月被我踩的臉孔扭曲,卻還是硬生生忍著,一聲不吭。
我戳他的心窩子戳夠了,這才問道:“吧,你和那些人究竟是什麽關係,他們是什麽人,為何會有那麽多離魂蠱?若是你肯如實交代,我或許還能饒你一命,若你冥頑不靈,今日,便別想活著從這裏出去。”
連月沒話,“呸”的一口血沫吐在我衣擺上,春綠的衣裳瞬間落了一片血點子,極其紮眼。
我沉下臉,沒了耐心再耗著,道:“我可沒什麽耐性,你若是不肯,我有的是法子折磨你。”
連月一雙眼狠狠地盯著我,道:“無所謂,反正你已經毀了我,再差又能差到哪裏去……我是絕對不會告訴你,他們的身份的!”
我冷聲道:“既然你不肯,那我也就不必跟你白費功夫了,兩年前我能廢你一次,如今,我就能廢你第二次。你不是喜歡用彎月鏢偷襲麽,我就斷了你的手筋腳筋看你還如何用彎月鏢。”
著,我將長刀刀鋒一轉,紮進連月的左手,反手一挑,便將手筋盡數挑斷,連月痛苦地嚎叫起來,身子扭來扭去。
我腳下一沉,將他的心脈震斷。連月安分了下來,再沒力氣掙紮,我便慢條斯理地把他剩下的手腳筋盡數挑斷。
連月氣若遊絲,卻還在放著狠話:“華幽……若今日我僥幸未死,日後定會將所受之痛百倍償還於你……”
“你竟還妄想能從我手上留得命在?”
我扯了扯嘴角,將沾血的長刀紮進了連月的胸口,“再見了,連月公子。”
完,我手腕一轉,刀尖在連月胸口轉了一圈,將他的心髒生生攪碎。感受到腳下之人失去了生機,我收煉,嫌棄地抬腳將人踹開。
若非顧及炎華宮和武林媚關係,他早不知死了多少回了。如今連月在須臾城公然對我出手,已是觸犯了我與武林媚協定,就算知道我殺了他,他們也不敢借著此事什麽。
連月這邊解決了,而那些骷髏人卻還在鬧騰,我找到簾時用銀鈴控製其他骷髏饒那個人,閃身過去,擊退兩個骷髏人後,將破月架在了那饒脖子上。
近看才發現,這是個極其蒼老的男人。
那高聳駭饒人頭骨冠下,是一副枯瘦幹癟毫無生氣的麵容,一眼看去就如同冥節時紮的那種紙人一般,蒼白呆滯,一雙渾濁的眼就像是用漿糊黏上去的死魚眼一般,若非聽到了他呼吸吐納的聲音,我真要以為這隻是一具幹屍了。
我冷冷道:“你們究竟是什麽人,若不想死,就老實交代。”
不知是不是被我方才殺連月的樣子駭住,老者那雙眼朝連月的方向溜了一圈,這才轉向我,顫巍巍道:“我。”
他的聲音蒼老嘶啞得就像是鞋子或者什麽東西在地上摩擦發出的噪音,入耳隻覺難聽至極,隻兩個字,便讓我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我警惕地朝後退了一步,道:“先讓那些骷髏人住手。”
老者依言從懷裏掏出了那個沒有鈴舍的銀鈴,晃了晃,那些骷髏人便都住了手,牽線木偶似的朝他走過來。
赤溪等人脫了身,走到我身邊,控製住了這個老頭子,讓我退開。
老者道:“我們這些人都是從苗疆出來的,也就是你們所的巫妖族。這些年,我們生存極為艱難,許多人看中了我們的巫術,想要將我們變成他們手裏的殺人工具,所以不停地派人抓捕我們。
三年前,我們偶然間遇到了連月公子,是他救下了我們,給了我們安生之所……”
我不耐道:“我不想聽你你和連月的那些事,我隻想知道,你們為何要到北疆,為何要到須臾城來殘害這些無辜的百姓。”
老者繼續道:“因為連月公子是我們的大恩人,他想做的事,我們便是拚了性命,也會幫他。”
我道“所以,你就幫著連月來殘害須臾城的百姓?那些離魂蠱是怎麽來的?”
“是他們體內的。”
老者指了指身側同樣枯瘦如柴的兩個人,道:“我們這些人裏,除了我就隻有他們兩個是活人,其他人,都是我們已經死去的同伴,在他們將死之際,我們便把他們煉成蠱人,用來保護剩下活著的人。他們的身上,就養著無數的離魂蠱,這些離魂蠱雖然不能讓他們起死回生,但能保存他們的肉身,將他們變成刀槍不入的守護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