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四章 對峙章元英
苗若聞言,臉色有些難看,“青陽王妃這是何意?雖然妾身確實隻是個從三品的誥命,不如青陽王妃尊貴,可妾身也容不得您如此侮辱!”
苗若身邊的侍女幫腔道:“就是,青陽王妃又怎麽了,不照樣比我們家將軍矮一頭?竟然還敢對夫人不敬,就不怕我們家將軍將你趕出去麽!”
真是可笑啊。
我低著頭彈憐指甲,淡聲道:“你們是什麽身份,有什麽資格對本王妃指手畫腳?”
我正要讓赤雲教訓教訓她,鬱孤卻已經走了過來,見狀道:“青陽王妃,這是將軍府,可不是青陽王府,還請王妃注意言校”
“啊,鬱將軍這是要幫著一個丫鬟跟本王妃頂嘴麽?”
我挑了挑眉,攔下赤雲,抬步走向以為自己有了人撐腰,這會兒正沾沾自喜,恨不得化成孔雀開個屏的苗若,迅速出手。
“啪!啪!”
響亮的兩個巴掌聲忽然想起,眾人都沒料到我會忽然打人,那丫鬟更沒想到我敢當著鬱孤的麵打苗若,被驚嚇得嘴巴裏都能塞雞蛋了。
“啊——”
直到苗若淒慘又可憐的聲音響起,眾人這才回過神來,連忙上前查看苗若的情況。
而苗若被我扇了兩巴掌,如今眼角含淚,紅唇微抿,竟然顯得更加楚楚可憐,弱不禁風,讓人看了便忍不住生出一股子保護欲來。
鬱孤壓著怒意,道:“青陽王妃這是何意!莫非您此來便是要當著本將軍的麵,欺辱將軍府裏的人麽?”
鬱孤這是真生氣了啊,連表麵功夫都不做了,直接從“臣”變成了“本將軍”。
我也不在意,晃了晃方才因為扇了苗若而有些發麻的手,歎道:“這種不懂事的東西,就該好好教訓一下,鬱孤將軍不用謝我,這是應該的,畢竟這樣不懂事的東西,走出去也是丟人。”
我接過赤雲遞上來的帕子擦了手,不顧鬱孤已經沉得快要滴水的麵容,接著道:“啊,還有,鬱將軍還是得勸勸這位苗夫人,日後的妝容不要化成這個樣子,實在是有傷風化,她可是正經的從三品夫人,怎的讓人一看就以為是個青樓女子一般?實在是有失體統。”
到這裏,我做出一副恍然大悟,又羞惱後悔的樣子,連忙朝鬱孤道歉,“若這是將軍的閨房之樂,那還請將軍恕本王妃失禮,先前的話就當沒有過,您別放在心上。”
被我三番四次的折辱,那個還在賣慘的苗若終於忍不下去了,哭道:“青陽王妃這是何意?妾身自問無得罪之處,卻被王妃百般羞辱,比之低賤的青樓女子,您實在是太過分了……”
我輕笑著打斷她的話:“本王妃如何?您這可是在辱罵皇室宗親,加上之前您那個丫鬟的無禮頂撞,也夠去刑部走一走了。”
被我點到的那個丫鬟臉色慘白,訥訥道:“本就是王妃故意找茬……”
“夠了!”
鬱孤低喝一聲,打斷了她的話,吩咐道,“帶苗夫人下去休息,沒有我的命令,不許踏出院子半步,若府上再有人不知身份尊卑衝撞王妃,杖責二十。”
“是!”
一聲令下,幾個侍衛直接上前把苗若架著拖到了後院,完全不顧她的哭鬧。
“嘖嘖,鬱將軍還真是絲毫不懂憐香惜玉啊。”我直起身子,淡淡道:“不過,您這樣護著苗夫人,難道苗夫人真是您的女人不成。”
鬱孤沉沉地看了我一眼,眼底醞釀莫名的情緒,“青陽王妃,不該問的,就不要問,別忘了你來這裏的目的!”
見他如此,我心中止不住的冷笑,這算是變相地承認自己和苗若的事了?
我淡然道:“將軍放心,您想知道的,我都知道。帶我去見章姑娘吧,冤有頭債有主,她敢帶人截本王妃的人,本王妃也該問個清楚。”
鬱孤哼了一聲,臉色不太好,但並未發作,帶著我闊步朝一座西南處的院走去。走到門口我才發現,這個院子與將軍府其他地方的風格極為不符,裝飾華麗精致,毫不誇張的,簡直甚至可比皇宮。
且不院子裏的擺件多麽名貴,便是隨便一株不起眼的花也是價值千金的品種,就連建造這所院子的木料都是上品,我粗略一估,這所院子折合起來,至少要花費數千兩。
一路走來,所見的庭院布置都是十分簡單甚至可以是簡陋的,我簡直懷疑是不是將軍府把所有的錢都花在了這所院子上,所以整個將軍府隻有這一處地方如此豪奢。
我的視線停留在一株月季上,淡笑道:“鬱將軍對章姑娘可真是疼愛的緊,光是這株羽士妝,就花了不少錢吧。聽今年的月季行情不錯,這樣一株上好的羽士妝,再加上那株青蓮學士,可抵得上十畝良田呢。”
鬱孤沒搭理我,走進院子後便讓人去請章元英過來。
不多時,章元英便在幾個侍衛的帶領下走了出來,隻是,跟她一起出來的還有唐薰唐儀兄妹以及元明霽。
章元英看起來有些嬌弱,像是才被什麽人欺負了似的,眼圈紅紅,一副弱不禁風的模樣,連走路都要丫鬟攙著。見著我,更是被嚇得抖了一抖,臉又慘白幾分,更顯楚楚可憐。
見了她這樣子,我不免想起方才的苗若,可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女,矯揉造作的樣子真是一模一樣的讓人覺得惡心。
章元英捏著嗓子,柔柔道:“見過父親,見過青陽王妃。”
我定定地看著章元英沒話,他行禮時叫的可是父親而不是義父,那是不是明他真的是鬱孤的親生女兒,可是章元英如今也不過十六左右,比我不了多少……
想到這裏,我的心漸漸沉了下來,望著章元英和鬱孤父女情深的畫麵更是不悅。
唐薰唐儀以及元明霽三人雖然神色各異,卻也都朝鬱孤和我各行了一禮,畢竟我的品階比他們高,他們就算心中再有不甘,也不能如何。
鬱孤將章元英虛扶起來,關懷幾句後,這才問道:“元英,方才你去了何處?是不是還帶了兵馬出去?”
章元英頓了頓,然後點點頭,略帶委屈道:“女兒先前是去了金安寺上香,還帶了兵馬,可那隻是為了防身而已,您不是也中元節亂得很,讓我心些嗎?是不是元英這樣做不對……”
鬱孤皺了皺眉,正要開口,唐薰道:“鬱將軍,您不要責怪元英,其中有一部分人是我敬安侯府的。中元節太過熱鬧,人太多,父親怕我和兄長出門遇到危險,所以給我們撥了一些兵馬,是我硬要拉著元英陪我廟裏拜佛求簽的,您要怪就怪我好了。”
這一個兩個的是要互相分攤責任,好讓鬱孤無從責怪她們,然後把責任推到我身上麽?口口聲聲人多雜亂為了防身,指的不就是阿嬈故意為難她們?
看著她們兩個一唱一和,幾乎把鬱孤繞了進去,我失了耐心,直接問道:“不論你們是否帶了兵馬出去,我且問你們,為何要攔阿嬈的去路?她現在又身在何處?”
唐薰道:“青陽王妃這是什麽意思?我們帶兵出去隻為自保,何時攔了什麽阿嬈?您可不要血口噴人,上次我是罰過她,可今日反倒是你家那個不懂事的丫鬟帶人想找元英的麻煩!你若不信,元公子也可作證。”
見唐薰一副大義淩然的樣子,我氣得直想打死她。真是好一手栽贓陷害啊,阿嬈性子軟,絕不可能因為私事而去攔她們兩個,更別是下殺手了,反倒是被她們算計更有可能。如今阿嬈下落不明,而她們卻好端賭站在這裏,指不定是給阿嬈設了陷阱,擺了阿嬈一道。
我冷冷掃了一眼欲開口附和的元明霽,道:“元大人不必多,今日之事,我自會查個清楚,阿嬈是什麽樣的人,你我心知肚明,你若是幫著她們上半句話,可別怪我不留情麵!”
沒去找元明霽的麻煩已經是看在阿嬈的麵子上格外寬容了,他倒是好,還想幫著章元英陷害阿嬈不成?可笑,還真以為我不敢動他了。
元明霽聽完猶豫了片刻,不再話了,唐儀見狀,連忙勸道:“元兄不必擔心,今日鬱將軍在此,她不敢把你怎麽樣,你隻管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