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三章 崖洞避追殺
朔誠帶著我正往山下趕,半路卻發現陌塵殿的人攔在路上,無奈之下,隻好轉而往一旁的月牙山逃去。
許是覺得我方才已是他嘴邊的肉,如今跑了,覺得不甘心,所以玄衣男子親自帶人追在後頭,十分賣力。
我被朔誠抱在懷裏,整個人都顛的有些想吐。朔誠無奈,隻好把我背在背上,可這背著吧,我腰上的傷口又壓得疼,也極不舒服。
朔誠哭笑不得,道:“卿卿,我們如今可是在逃命,你權且忍耐一二。你沒有內力,根本跟不上我們,我總不能把你丟在這裏不管吧?”
“罷、罷,走便是。”我認命地伏在朔誠背上,咬牙忍著身上的痛處,心中把罪魁禍首罵了千百遍。
原本我當時是打算配合銀葉等人,出其不意地直接將他擒下,然後審問阿嬈的下落的,可誰知他卻先給我使陰招,好的比試,換了個武器以後完全就是在對我下狠手,這才害得我變成如今這樣,我怎麽可能咽的下這口氣!
經過一番追逐之後,朔誠命弑神殿的人斷後,我們則躲進了月牙山中,借著密林掩去了蹤跡,總算是暫時逃過了一劫。
朔誠在溪邊尋了個幹淨的山洞把我放下來,把屬下分派出去在附近放哨,自己則寸步不離地守在我身側,生怕我一眨眼就消失不見似的。
“卿卿,你的傷勢如何了?”
“沒什麽大礙,隻是先前手上中了幾枚細碎的銀針,這麽折騰了一趟,隻怕是難取得出來了。”
我抬手掀開自己的衣袖看了看,果然發現之前未來得及取出去的那幾枚細針已經完全沒入了肌膚內,隻剩幾個的紅點,連針頭都尋不見了。
朔誠拉著我的手看了看,忍不住怒道:“那人下手也太黑了!也幸好你現在沒有內力,無法運功,否則,一運功那細針隻怕會順著血脈進入心肺之中,讓你連自己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我伸出手指壓了壓紅點,感覺到一陣銳痛,明銀針還在肌膚內,隻是要取出來,確實有些難辦。
朔誠忙道:“不如我用內力給你逼出來。”
我半開玩笑道:“萬一你一個不心,反倒把它逼進了我的經脈之中,豈不是要害死我?”
完,我讓屬下拿來傷藥和幹淨的紗布以及一個鑷子,直接用薄刃在紅點的地方劃個口子,然後將鑷子伸進去,硬生生地把細針拔出來。
朔誠一語不發地看我取完所有的細針,又看著我把手臂水的傷口包紮好,一雙眼早已通紅,揪著我一片衣角自責道:“卿卿,都怪我,都是我不好,要不是我提出了這個餿主意,也不會把你害成這樣,你要是生氣,打我罵我都行,我絕不反抗!”
雖開始我確實了若是此行遇到埋伏要怪他,可畢竟這事情會這樣他也不想的,撇開我與他之間的恩恩怨怨不,弑神殿與炎華宮在江湖上給饒印象差不多,對正道而言不過是一丘之貉。若我今日死在這裏,炎華宮衰敗,剩下的弑神殿和冥盟便會少了一個對抗正道的盟友,或許很快就會被那些所謂的正義之士聯手剿滅。
所以,隻要朔誠不傻,就不會不明白唇亡齒寒的道理。在弑神殿和炎華宮沒有利益衝突的時候,我們都不會出賣彼此,
眼看他難過得眼淚都快掉下來了,我心下一軟,安慰道:“是我自己技不如人還非要比試的,怨你什麽?既然敢比,那就要敢承擔輸贏的後果,這都是我是自己該受的罷了。”
朔誠搖搖頭,“不是的,我去了以後才知道,原來前院埋伏的那些人才都是幌子,真正的精銳都埋伏在了後院裏。若不是我提出讓你悄悄去找人,你也不會進了他們的陷阱,也就不會跟那玄衣男子比試,也就不會受傷了……”
視線掃到我腰間後,他聲音一哽,帶了幾分哭腔問道:“你腰上的傷口疼不疼?方才在路上,我是不是弄疼你了?”
“不疼的,我早就習慣了,這點傷根本算不了什麽。”
見朔誠像個受了委屈的孩子,我不禁失笑,伸出了完好的那隻手在他腦袋上揉了一把,道:“明明受贍人是我,我都沒哭,怎麽你反倒要哭起來了?這麽大個人了,別總是跟孩子似的,整就知道撒嬌,你以為你是阿嬈啊?她是個嬌滴滴的姑娘,將來寵她的人多的是,你可是個男子,這男子漢大丈夫就應該頂立地才是,哭鼻子算什麽真男人?”
朔誠聞言,忙把眼淚一收,板起了臉,嚴肅道:“誰我不是男子漢大丈夫了,隻是我覺得在卿卿麵前不必裝腔作勢,應該想什麽就什麽,想做什麽就做什麽,展現自己最真實的一麵而已,哭完我還是一條好漢!”
他這麽板起臉,看著倒很有幾分青筠的氣勢,隻是的話卻賴皮得很,我無奈道:“行了朔誠,你別鬧了,我還要處理一下腰上的傷口,你暫且避一避罷。”
“哦。”朔誠乖乖應了,走了兩步又折返回來,從懷裏摸出幾個瓶子遞給我,“這是兩瓶上好的上藥,還有一個是玉露膏,塗了能祛疤的,方才都忘了給你了……你先把傷口處理一下,我帶人去附近轉轉,有事喚我便是。”
“好。”我點點頭,道:“你去吧,萬事心。”
朔誠點點頭,見我接了藥這才一步三回頭地離開了。
銀葉端了幹淨的溪水和紗布等物進來,我解開衣袍,隻見腹部一圈的皮肉都已經被倒刺劃破了,掀開碎衣料後便是一片血肉模糊之景。
“少主忍著些,需要先用清水把把傷口清理幹淨,這樣好得更快一些。”
銀葉著,拿了一方浸濕的帕子伸手欲擦拭我腰間的傷口。
“不必。”我伸手扣住她的手腕,拿過了帕子,淡淡道:“這點傷口我自己處理便是,你帶幾個人去看看陌塵殿的人追上來了沒有,探探周圍的地勢,尋出下山的路徑來。”
“是,屬下這就去。”銀葉頷首,乖覺地退下了。
我咬牙將腰間傷口用清水擦拭幹淨,然後撒上藥粉,隨意地裹了兩圈紗布了事。
此刻已近午時,洞外的陽光很烈,但山洞裏照不到陽光,反而卻透著些許陰寒。
我喚來赤雲,吩咐道:“你讓人去查一查那玄衣男子的身份,再給炎華宮那邊遞個消息,讓樂林多注意一下燕訣的動向,若是一見著他們,便派人攔下來,問清楚阿嬈的情況,實在問不出的話,就把七巧給我救下來。”
既然燕訣敢拿阿嬈來換七巧,我就有本事讓他帶不了七巧回劍宗。屆時,人在我手上,自然就有了討價還價的籌碼。
赤雲領命退下後,我坐在洞內,看著外麵蔥鬱的青草和斑駁的樹影,慢慢靜下心來,思慮著下一步應該怎麽做。
簇是決計待不長久的,玄衣男子遲早會找到我們不,且月牙山還有猛獸出沒,耗到晚上,我們麵臨的便很有可能是陌塵殿的人圍攻外加一群凶狠的畜生,所以必須盡快撤出去。
等沐秋帶人趕到了,我們便有能力與陌塵殿的人一戰,想要脫身並不難,可一旦撤出去,也就意味著我將徹底失去阿嬈的蹤跡,也意味著們我這一趟除了損失了那些弟子以外,沒有任何的收獲。
真是進退兩難。
這時,赤雲在外麵喚道:“少主,方才出去打探消息的手下沐秋閣主已經到了,但找不到我們,可要引她過來見您?”
引她過來勢必會引起玄衣男子的注意,可不引她過來,沐秋又未必找得到我們,萬一與玄衣男子的人正麵對上,隻怕是要吃虧,折損的還是我炎華宮弟子。
罷了,我道:“引她過來便是。”想了想,我又補充道:“把人留遠一些,隻讓沐秋一人過來,免得動靜太大,反倒讓陌塵殿的人先找來了。”
雖然我們不能一直這麽躲著,以玄衣男子的手段,隻要我不出月牙山,他要找到我不過是時間問題,可這並不意味著我就要與他硬碰硬。陌塵殿的勢力還有多少我並不清楚,可我手底下這些人卻是不多了,若是再在這月牙山折一批,等到我回炎華宮時,一路上豈不是要無人相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