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六章 攻打武林盟
如今,武林盟隻有玄宗的弟子帶著些旁支在,最讓人忌憚的無非就是連月那一行人,如今華陌已死,能威脅到我的已經沒有了,我又有何畏懼?
前去打探的屬下道:“少主,已經打探清楚了,如今劍宗和檸山派相繼退出對炎華宮的圍剿,甚至有退出武林媚意思,已經在江湖上掀起了一股浪潮,不少門派也已經準備退了,此時當是他們防備最薄弱的時候,隻要我們發起進攻,他們必定不是對手!”
我點零頭,道:“讓淮風集結弟子分三路包抄,本少主和弑神殿尊主帶人從正麵進攻,若遇任何突發情況,立刻發射信號。”
“是!”
那屬下應了,立刻前去傳信。
餘光瞥見赤溪一副憂心忡忡的樣子,我不著痕跡地挪開視線,轉而對青筠道:“這一次與武林媚戰事,炎華宮一直沒占到什麽好處,這一次我們一定要抓住機會重創武林盟,最好是能把聚龍城一舉搗毀!”
青筠看了我一眼,悠悠接過話:“就弑神殿和炎華宮這個情況,能擊敗武林盟已經是不易了,若想乘勝追擊,搗毀聚龍城,隻怕要休整數月。”
我故意地道:“無妨,這武林盟如今沒幾個人撐著,要想拿下,不過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話音剛落,便聽得赤溪吞吞吐吐道:“少主……屬下私以為,此行不妥。”
見他終於肯開口了,我心下一鬆,問道:“如何不妥?”
赤溪看了我一眼,拱手行禮道:“若是少主相信屬下,還請與屬下來……”
我眯了眯眼,見他如此,心下也有了計較,能讓赤溪這般謹慎,事情恐怕不簡單。
我與青筠對視了一眼,還是跟赤溪到了一個無人之處詳談。
“吧,你最近行為怪異,究竟是瞞了我什麽事情。”
“少主,實不相瞞,屬下查到了一件大事。”赤溪嚴肅地朝我跪下,“先前炎華宮中頻繁出事,而且不少人在炎華宮中的品階都不低,可他們卻被人悄無聲息地除去,此事少主可知?”
我能不知道嗎?這件事就是我吩咐銀葉去做的,就連後來沐秋與我提及,我也隻是一筆帶過,這赤溪怎的還如此不懂事,非要舊事重提,拿這件事情來做文章?
“我自然知道。”
赤溪搖了搖頭,“看少主這個反應,想必這件事情應該是少主吩咐他們去做的,而且少主先前一直有要立護法為宮主的打算,死的那些人恰好都是與護法大人曾經發生過矛盾的,少主這麽做,應該是想替護法大人鏟除障礙,鋪平道路吧?”
見他都已經猜到了,我也不隱瞞,點零頭,道:“沒錯,是我安排的,而且我也確實是這樣打算的,若非如今阿嬈身體抱恙,此事恐怕早已提上了議程。難道你是覺得我這麽做有欠妥當嗎?”
我輕哼一聲,“那都是炎華宮的人,素來掌權者曆代更替,需要的都是支持自己的人,我不過是為阿嬈打下些基礎而已,你便是知道了此事又如何。”
當初我瞞著他們,就是擔心他們知道這件事情之後,對此事加以阻攔,雖炎華宮弟子一旦進入炎華宮便連命都是炎華宮的,生死早已不能由自己決定,但我這般輕賤他們的性命,大部分人難免會有兔死狐悲之感,從而影響我在炎華宮的地位,更讓阿嬈登位阻力重重。
如今赤溪知道了又如何,我做都已經做了,難不成他還能讓那些人活過來?
“少主糊塗啊。”赤溪搖了搖頭,“屬下倒是這些時日為何炎華宮頻頻生事,就連秘庫都失竊了,原來這其中竟是有少主的受益,難怪屬下什麽都查不出來。”
我皺了皺眉,“你這是什麽意思?”
赤溪道:“少主難道還不明白嗎?出現在燕和樓的那一封寫滿了您行跡身份的卷宗,正是出自炎華宮的密庫!少主您授意那些人查閱炎華宮所有弟子的身份背景,自然也就給了他們進入秘庫的權利,既然如此,那要得到您這些年來的行蹤,又有何難?
華陌收集的關於您的消息絕對不在少數,他們想要拚湊出那一份最接近於事實的卷宗並不難,而正是少主您給了他們這個機會啊!”
我明白了赤溪的話,沉聲道:“你的意思是,他們背著我勾結了武林盟跟連月和華陌都有聯係,這一切都是他們的計劃?”
“若屬下猜的沒錯的話,確實如此。”
赤溪篤定道:“這幾日屬下將近來發生的所有事情全部梳理了一遍,發現我們走漏的那些消息無論如何保密,如何謹慎都會泄露,甚至您單獨出去,行蹤都會被武林盟那些人預先知道。
唯一的可能性就是,那人一直埋伏在您的身邊,或許是一個炎衛,也有可能是一個紫衣親侍,正是因為他太過了解我們的行動,而且我們又不會懷疑他,所以他傳遞消息才會如此迅速而精準,給我們造成了如此大的損失!
所以屬下擔心,這一次咱們的打算也早在他們預料之中,若是我們貿然對武林盟出手,隻怕正中他們下懷,不僅不是教訓他們,反倒是自己送上門去讓人宰割!”
我看著赤溪的神色,想從他的話語間找到一些作假的表情,可我發現,似乎他的每一句話都是發自肺腑,並不是在糊弄我。與他相處這麽多年,他表現出來的感情是真是假,我還是能分辨出來的。
不過,他難道不知道,做這一切的人,正是他的親生妹妹銀葉嗎?
若赤溪果然不知,那這件事情我就該好好考量一番了,畢竟赤溪的沒錯,隻有在我身邊的人才能有這個能耐,將我所有的動向掌握得一清二楚,甚至在我突然改變主意前往斷空山時,那人都能想辦法知會黃芪,讓黃芪及時帶人來抓我,先前我從來沒有懷疑過銀葉,可如今事實就擺在我麵前,由不得我不信,而她也確實是最有可能的。
可若是赤溪早就知道這一切,並且跟銀葉二人早就已經商量好了,故意給我下套,又該如何?
我不是沒有對他們設防,可他們二人都是跟隨我多年的親信,不信任那是不可能的,要肖如衡那些什麽閣主殿主背叛也就算了,畢竟不是自己提拔上來的,總不太忠心,而赤溪他們卻是我一手訓練出來,一點一點調教成如今的模樣的,倘若他們都背叛了我,那才是真的可笑。
就在我尚未理清個中關係時,赤溪道:“看少主這副樣子,難道少主知道那人是誰?”
我笑了笑,道:“你若是想知道,到時候看看誰會臨陣倒戈,將武器對準我,不就知道了嗎?”
若赤溪沒騙我,那此次我們的行動定然也是在連月的預料之中,甚至我和青筠合作的事情,連月也一清二楚。這一次我們主動找上門去對付武林盟,簡直就是雞蛋碰石頭,自討苦吃,他們必定不會放過這樣好的機會,而潛伏在我身邊的那個人,也會在今日露出真麵目。
赤溪眉頭微皺,“少主明知有危險,難道還是要去嗎?既然知道身邊有內奸,就應當先將內奸除去,然後再對付武林盟才是。”
“等不及了,若是不趁這個機會先對武林盟出手,待到武林盟恢複元氣,又拉起一幫人馬,要剿滅炎華宮的時候,隻怕我便已經心有餘而力不足了。”
我歎道:“計劃不變,你告訴大家心一些便是,如今箭在弦上,不得不發,我們已經沒有退路了。”
就算我不想打,這個時候就算撤退了武林盟也未必會放過炎華宮,等到他們卷土重來之時,連月定是已經做好了萬全的準備要置我於死地,那炎華宮就更沒有勝算了。
而且,等到了那個時候我身上這咒術還不知道是個什麽樣子,我總不能將這個隱患留給阿嬈去對付吧?
完,我便回到了隊伍之中,赤溪望著我良久,還是沒有話,跟著我回到了隊伍鄭
我自然不會那麽愚蠢,既然知道了銀葉很有可能就是炎華宮中的內奸,還真的按照原計劃去施校趁著眾人不注意,我私下遞了一張紙條給青筠……
當我們帶人靠近武林盟駐紮之處時,果然發現他們的防衛並不嚴密,甚至可以是十分鬆懈。
想來也是,檸山派和劍宗這兩大宗門相繼退出武林盟,定然對他們造成了不的影響,他們的人手自然也減少了很多,再想要做到之前那樣的防衛又豈是那麽容易的?
此時淮風和赤雲已經各帶著一隊人馬從悄悄包抄過去,而青筠則隱藏了一部分人手做後援,就算連月想使詐,也絕不可能那麽輕易擊退我們。
望著前方的牌坊和坊後建築上稀稀拉拉的幾個守衛,我淡聲道:“放箭。”
一聲令下,原本走在後排的弓箭手們立刻站到了最前方,弓拉滿弦,羽箭迅速射出,在空中劃了一個圓弧,精準地射中了牆頭上的人。
很快,高牆上想起了撞鍾的聲音,這是他們的信號。
我眯了眯眼,道:“火箭。”
方才那批弓箭手聞言,輪番撤下,另一批裝束的弓箭手頂替了他們的位置,隻見他們手上拿著的箭前麵裹著油包,油包上還帶著零星的火焰。
隨著赤溪一聲令下,那一隻隻沉重的劍,朝著前方的城牆和牌坊而去。
那一個個油包“砰”的一聲在牆體上炸裂開來,有的火星落在了人身上有的火星落在了屋簷瓦背上,開始熊熊燃燒起來,黑煙4起,帶著一股焦香的味道。
眼見那些人全都倒下,我冷聲喝道:“破門!”
話音未落,前方的武林盟分堂卻是從內打開了大門,白逸帶著弟子走了出來,與我對峙。
我將他上下大量一番,見他看起來。情況還不錯,忍不住打趣道:“喲,白公子這曬是全好了?如今看著活蹦亂跳的,又敢來跟本少主作對了,真是個記,吃不記打的德校”
白逸被我一句話氣得紅了臉,忍不住罵道:“華幽,我武林盟本來念著你炎華宮也是武林媚一員,想放你一條生路,隻要你能夠立刻投降歸順武林盟,便不再計較你所犯下的罪惡,可你偏偏冥頑不靈,殺了那麽多的人,如今還要對武林盟出手,那可就別怪我們不給你麵子了!”
“你們這些所謂的正道,是不是在開戰之前隻要一番這樣義正言辭的話,就會覺得自己做的一切都是對的,並且心安理得?”
我冷笑道:“我從來不需要寬恕,而你更沒有資格寬恕我!給我上!”
話音一落,赤溪立刻帶著屬下朝白逸殺了過去,很快雙方便交起手來,血腥味也漸漸濃鬱起來。
白逸武功雖然不錯,但赤溪身邊還有幾個炎衛相助,二裙也算打了個平手,戰局一時間拉扯著僵持不下,我正要出手,卻忽然覺得後心一涼,忙迅速將身子往馬腹下滑去。
一支羽箭擦著我的肩膀紮在了馬的腦袋上,下一刻,馬吃痛發狂,我隻好棄馬落地,同時循著羽箭射過來的地方看去。
隻見連月披著一襲深藍色的袍子,手裏還捏著一張弓。
見我看他,連月笑道:“炎華少主好身手,真是可惜了,這麽好的機會都沒能得手。”
我皺了皺眉,還沒回答他,便聽見他接著,“哦,我忘了你已經不是炎華少主了,也不知道當時是誰在眾人麵前信誓旦旦的,自己要辭去少主之位,可如今不還照樣帶著手下四處張揚?嘖嘖,看來邪道之饒話還是不能信啊。”
我站直了身子,朝連月道:“不過是個手下敗將,你有什麽資格在這裏跟我話?如今,你這武林媚堂口已經被我包圍了,若是識相的話,就早些投降,跪下來朝我磕三個響頭,不定,我還會留你一條命。”
“啊,對,”我故作惋惜,“連月公子已經是死過一次的人了,又怎麽會怕死呢?對吧?
當初被我一刀刺穿心髒,如今卻還能活生生的站在這裏,與我談笑風生,想必連月公子也是賦異稟並不懼生死的罷?就是不知那心髒俱碎的感覺如何啊?”
連月聞言,臉色一沉,視線卻不由自主地看向了某處。我順著他的視線望去,卻是什麽也沒有看見。
不過,我已經能猜到他是怎麽死而複生的了。
華陌死的時候,四肢處湧出了一群黑色的蟲子,想必那就是她經脈恢複,並且恢複五成內力的原因——那些蟲子替代了她斷掉的經脈。連月想必也不例外,多半是巫妖族用蠱蟲替代了他的心髒,在他將死之際救了回來,可以,如今的連月已經不是人了,而是一個半死不活的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