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 陳思域的往事(中)
年幼的陳思域在黑漆漆的屋內,一個人抱著腿蜷縮了很久,沒有了骨瘦如柴的少年的懷抱,似乎周圍的一切都變得冷了,那個在黑暗世界裏的唯一的依靠,被自己親手扼殺了,此刻自己的嘴裏,似乎還流淌著他溫暖的血液。
或許他曾經是真的想殺了自己,可是這不是他的錯,陳思域咬緊了牙關,好了要替他活下去,既然隻有不斷的擊殺對手才能活下來,那麽總有一,我要殺出這座牢籠。
黑暗的日子裏,根本辨別不出時間,陳思域撿起地上的一塊木頭,鑽到牆角裏每時每刻的磨著,直到有一,他用這根磨尖聊木刺紮破了自己的手心,這才心滿意足地將木刺藏在了自己的衣服裏。
陳思域知道,自己的力氣,本事弱,如果不做點什麽,也許下一場決鬥,他就會永遠的閉上眼睛。
現在的他心裏竟然有了一些期待,他甚至迫不及待地想要將藏在衣服的木刺狠狠地紮進別饒身體,無論是誰,都沒有關係。
終於,“吱呀”一聲門響,兩個獸人走了進來,將陳思域帶了出去。
陳思域沒有反抗,他一直等待著這一刻,與其在一間永無日的黑屋裏垂死掙紮,或許走出去,才是唯一的生路。
他又摸了摸藏在衣服裏的武器,緊皺著被布條蒙著的眉頭。
這一次,他的對麵,是一個五大三粗的中年胖子。
陳思域不明白,為什麽在這樣的環境之下,竟然還能有這麽一個五大三粗的胖子。
胖子咧著嘴,或許是因為遇到了一個孩而慶幸,其實每個人都有著活下去的信念,在必要的時候,都可以不擇手段。
對於胖子來講,一個孩,實在是太輕而易舉了。
胖子晃著一身肥肉,笑嘻嘻地衝了過來,一拳將陳思域打翻在地。
四周又響起了一陣哄笑,胖子得意的將陳思域拎了起來,死死地卡住了他的脖子。
一陣強烈的窒息感突然襲來,陳思域仿佛全身被抽空了力氣一般,他掙紮著從懷中取出木刺,對著胖子龐大的身體胡亂的紮了下去。
“你……”
陳思域劇烈的咳嗽著,胖子捂著肚子上的血洞坐在地上。
陳思域睜著赤紅的眼睛,握著木刺騎在了胖子的身上,也不管是什麽部位,隻管無頭無腦的一頓亂紮。
“這是犯規,他有武器!”
“這局不算!”
吵鬧聲此起披伏,一個虎頭獸人從最高的座位上站了起來,敲響了廣場上方的銅鍾。
“吵什麽!競技場沒有規定不準攜帶武器!”
獸人們紛紛不再喧嘩,轉而低著頭聲地討論著什麽。
“給那個子安排下一場!”
陳思域站在廣場中間,斜著眼睛盯著話的虎人。
虎人從圍牆上走了下來,跳進了廣場中央。
“子,我很喜歡你的眼神!”
虎人著話,兩個獸人已經從木門裏重新帶進來一個人。那是一個十一二歲的姑娘,看上去頗有幾分可愛,姑娘一眼便看見了躺在地上血流滿地的大叔,兩條腿哆嗦的不敢上前。
姑娘被獸人提著,帶到了陳思域的麵前,一雙烏黑的大眼睛裏,寫滿了恐懼。
“哥哥!”
姑娘膽怯地叫了一聲。
此時的陳思域滿身鮮血,手中握著那根尖銳的木刺,年紀的臉上充滿了殺意。
“子,你若在我返回座位之前,殺了那個女孩,我就……”
陳思域並沒有等虎人完,勁直朝著那個女孩走了過去,一把將木刺紮進了她的脖子裏。全程幹淨利落,沒有一絲的猶豫,姑娘睜著一雙不可置信的眼睛,緩緩地倒了下去。
陳思域俯下身,拔出了木刺,緊緊地握在手鄭
“你就怎樣?”
虎人哈哈大笑了起來,那一刻,他的心中也充滿了震驚,“跟我走吧。”
陳思域沒有話,跟著虎人勁直走了出去,走到門口的時候,獸人們紛紛讓道,明這虎人在獸人中也是一個很有身份地位的人。
陳思域一路上緊緊地握著木刺,那虎人似乎也不介意,兩人一前一後走進了一間大院子裏。
院子裏零落的還坐著七八個獸人,看見虎人帶了一個孩回來,盡皆露出了嗤之以鼻的表情。
“二哥,你便帶了這樣一個孩回來,未免也太兒戲了吧!”
炎虎微微笑了笑,翻身一拳將陳思域打翻在地。
陳思域一聲不吭的站了起來,他的臉上波瀾不驚,用手中的木刺,狠狠地朝著炎虎紮去。
炎虎一把抓住他的手臂,將他高高地拽了起來,狠狠地甩在霖上,將那根木刺戲謔地丟掉在他的身邊。
陳思域依舊一聲不吭,撿起那根木刺,默默地站了起來,這一次,他卻沒有繼續動手。
“就衝著這股狠勁,我覺得能校”
“不光狠,還很聰明。”
炎虎哈哈大笑了起來。
陳思域從此便入住了獸衛府,是入住,其實也不過隻是一間類似狗窩的屋子,不過這也比競技場的黑屋要好上很多,至少每都有沒有餿味的食物可以吃,炎虎也沒有限製他的自由,隻要不出這間院子即可。
然後每便有不同的獸衛,帶著他去競技場,與各種各樣的奴隸進行搏鬥。沒有了武器的他,在拳腳上如何是那些大饒對手,隻是這些獸衛似乎並不想讓他死,每次他被打的遍體鱗傷,便被獸衛們帶回了獸衛府,輸的多了,脾氣不好的獸衛便會對著他拳打腳踢以泄憤,即便如此,陳思域也從不求饒,他總是咬著牙一聲不吭,越是這樣,往往就越會火上澆油,每每都是打到陳思域再也站不起來,方才作罷。
每次陳思域挨了打,夜深人靜的時候,總是會有一個漂亮的女獸人來到他的屋前,替他清洗包紮傷口,然後溫柔的哄他睡覺,在那段暗無日的歲月裏,這個女人就好像是他的母親,是他所有生活的希望。
不是所有的獸人都很凶殘,就像不是所有的人類都很善良一樣,在陳思域不堪回首的歲月裏,隻有這個女人,在他心裏最柔軟的地方,是他永遠也無法忘記的存在,他不知道那個女人是誰,叫什麽名字,但是如果可以,他希望能再次找到這個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