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五章 交談
“老頭，你到底是什麽意思？”
倉吉死死盯著六道仙人，一雙紫色的輪回眼散發著徹入骨髓的寒意，瞳力與查克拉的調動，使得那一圈圈波紋好似漣漪一般蕩漾起來。
“不要這麽生氣嘛！”
對於倉吉的殺意，六道仙人視若無睹一般露出和藹的微笑，“你現在還不能很好的控製身體裏的力量，繼續這麽肆無忌憚的釋放殺氣，這座旅店就要塌了。”
倉吉瞄了一眼微微顫抖的房屋，深吸了口氣，稍稍收斂了殺意。
不過，眼眸一如之前的那般寒冷。
“給我個解釋吧，不然，我可不會輕易放過你！”
人會隨著不同的經曆成長為不同的樣子，實力，意誌，性格，善惡……
那個如同真實一樣的夢境……
如果是精神力稍差一點，無法分辨出那個夢境的真偽，就會將其當做真實經曆，從而改變自己的性格與觀念。
也就是說，六道仙人那個夢是在給他洗腦。
雖然，從那個夢的內容來看，是在讓他與人為善，戒驕戒躁。
雖然倉吉自己也在努力成為這樣的人。
但是……
自己的人格意誌不容他人操控。
六道仙人這一手，已經觸及到他的底線了。
如果不是他還沒有熟悉剛獲得的力量……
如果不是不清楚這個存在數千年的老家夥到底有什麽底牌……
如果不是這家夥已經死了，隻是靈魂形態存活於世……
倉吉早就忍術糊臉了。
但即便如此，若是他不能拿出很好的解釋，倉吉一樣不會罷休。
似乎感受到了倉吉的想法，六道仙人的表情也變得有些凝重起來。
他沉默的看著倉吉，好一陣子，才仰頭歎息，暗道：我這自以為是的善意，又給這世界帶來了惡意。
“人在突然獲得力量後，就會變得自大，目中無人……”六道仙人靜靜的看著倉吉，道：“如果是一點點努力訓練得來的成果還好，但你卻在兩天裏突然暴增了數十倍的力量，就連自己都難以控製……”
“你要說的就隻有這個嗎？”
倉吉打斷了六道仙人的話，聲音更冷了，宛若極北之地的寒冰，令人心底發顫。
六道仙人抬頭望著他，表情更加凝重了。
他知道，如果再不給出令他滿意的解釋，兩人一場大戰便無法避免。
雖然他也不怕，但兩人的戰鬥會將這個世界破壞得滿目瘡痍。
這並非他所願。
思緒良久，才開口說道：“……我想要守護這個世界！”
隻是一句話，倉吉徹底收起了殺意。
比起那些虛假的好意，他更在乎對方動手的理由。
如果理由能讓他接受，那就沒什麽。
如果不能，那就隻能作為仇敵打上一場了。
六道仙人的這個理由，他接受了。
不管他的具體為人如何，但他的所作所為確實在守護這個世界，並沒有撒謊。
當然，能接受這個理由，並不是因為沒有撒謊。
而是倉吉本身也不希望有人破壞世界。
比起滿目瘡痍的大地，他更喜歡這一路走來的優美風景。
除了那些天生邪惡的存在，誰也不希望自己生活的地方是一片廢土。
不過——
“這次的事情我記下了，下次還有類似的事情發生，我絕對不會放過你！”
倉吉對六道仙人依舊沒有好臉色。
六道仙人也不在意，和藹的笑了下，“這確實是老夫的錯，我既然選擇了觀望，就應該更加信任世人才對。”
人一旦突然有了力量就會膨脹，從而盲目自大，做出種種匪夷所思的事來，直到人格扭曲，形成災難。
六道仙人雖然早就死去，卻一直以靈魂的形態默默觀察著這個世界。
類似上述的情況比比皆是。
他的母親，他的兒子因陀羅……
要說近代，最近的就要屬宇智波鼬了。
突然覺醒了萬花筒寫輪眼……
這股強大的力量讓他覺得自己無所不能，想要獨自一個人解決並承擔一切。
如果不是遇到了倉吉……
這世上或許又會多出許許多多的慘劇。
六道仙人正是見證了太多這樣的事，才選擇了順從死亡規則，於老年抽出十尾，分離尾獸而死去。
這樣做，一方麵是為了遵守自然規則。
另一方麵是擔心自己活得太久，心態也會隨之發生變化，會變得跟母親一樣。
人隻有在死去的那一刻，才能真正認清自己。
六道仙人不希望自己以後活成自己討厭的樣子。
“我有一件事很疑惑。”倉吉奇怪的看著六道仙人，“你既然擔心我會成為世界的破壞者，那為什麽不在我成長起來之前阻止我呢？”
從六道仙人之前的話來看，他一直在暗處守望這個世界。
可既然對自己放心不下，又為什麽不阻止他成長？
如果是自己的話，他肯定會在對方成長起來之前幹掉他，或以其它方法限製他的成長。
不僅僅是自己，在動漫裏……
他也同樣坐視帶土與斑的成長，並放任他們放出自己封印的母親輝夜姬。
他明明知道一切，又有能力在事情發生之前阻止，卻偏偏沒有任何行動。
隻是在一事情發生之後，將自己的力量分給了後世的人，讓他們去解決一切。
聽到倉吉的疑問，六道仙人也是深深歎了口氣。
“人隻有經曆才會成長，就算大人再怎麽擔心自己的孩子，也不能什麽事都幫代替他去做，最多給予引導。”
“這個世界屬於當代人的世界……”
“就算我再怎麽希望世界美好，但我畢竟是已經死了，不屬於這個世界，隻能由活在當下的人來守護。”
“不不不。”倉吉輕輕搖頭，“我的意思是，既然你擔心成長到這種地步的我會破壞世界，那為什麽不提前將威脅扼殺在搖籃裏呢？”
六道仙人輕輕笑了下，反問：“老鷹為了教會雛鷹飛行，會將成長到一定年齡的雛鷹從懸崖的窩上扔出去，若是在掉在地麵前不能學會飛行，就會摔死，那老鷹會因為擔心雛鷹摔死而不教它飛行嗎？”
“人類也一樣，孩子在長大後有可能走上邪惡的道路，但也有可能成為偉大的人，那父母會因為孩子長大後有可能走上歪路，而阻止他長大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