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劍五先生 五
走到雪茄儲藏櫃前,發現裏麵空空如也,安德烈不禁抱怨這裏的服務太差。
弄個雪茄櫃卻不放雪茄,擺明了當裝飾品。
盯著櫃子看了半,心裏越來越癢,他忍不住將目光投向垃圾桶,微微猶豫,身子慢悠悠地挪到旁邊。
瞅了眼四周,確認辦公室無人,他連忙蹲下撿起剛才扔掉的古巴雪茄,象征性地彈了彈上麵的灰塵,正準備重新點上,嘎吱一聲,辦公室的門被推開。
被嚇得手一哆嗦,雪茄又掉進垃圾桶,安德烈頓時氣急敗壞:“誰!不知道敲門嗎?”
“吼什麽吼?不敲門怎麽了?”凡妮莎雙眉顰蹙,一雙清冷的眸子不善地看著安德烈,自己不過是推個門,這家夥發什麽瘋?
安德烈笑著:“沒吼,沒吼,不敲門好,不敲門好。”
“鬼鬼祟祟的,在做什麽?”凡妮莎坐到辦公桌前的真皮沙發上,瞧著裝作若無其事的安德烈,冷哼一聲,“又在找煙吧。”
“沒,沒有。”安德烈幹笑,袖子裏的雪茄被攥得更緊了,心裏發虛,暗歎女人的直覺真是可怕。
凡妮莎淡淡地:“一個普通的九人製足球場地,維修費九十三萬,價格挺高啊,聽是從你的年薪裏扣。”
“中國有句俗語,叫‘哪壺不開提哪壺’,的就是你這種人。”安德烈坐回老板椅,“我打算回去之後找戈爾曼好好理論一番,用拳頭理論!”
“什麽時候走?”凡妮莎走到落地窗前,六十多米的高度,望著萬裏無雲的空,明媚的陽光照到身上,暖洋洋的,十分舒服。
“再過兩吧,莫凱澤回家了,畢竟要出去待很長一段時間,總該和爺爺奶奶告別一下,是個孝順孩子,你感覺呢?”安德烈。
“算是吧。”凡妮莎,“你不擔心他爺爺奶奶不同意嗎?”
“會同意的。”
“這麽自信?”
“俱樂部的資料、證件副本和學員聘用書,我都讓莫凱澤帶回去了,我實在想不出他爺爺奶奶有什麽理由拒絕。”安德烈言語中充滿了自信,“沒有人不希望後代得到好的培養,而且還是帶薪培養,這屬於心理學範疇。”
“真以為隨便看幾本心理學的書就成心理學教授了?”凡妮莎伸了個懶腰,“難得放鬆一下,我去喝點下午茶。”
安德烈眼珠轉了轉,站起來整整西裝,笑道:“你看老師這身打扮如何?”
凡妮莎從頭到腳審視了一番,微微點頭:“不錯,挺像個人樣。”
“你這是什麽話?什麽叫挺像個人樣?”見凡妮莎要走,安德烈急忙大喊,“別急著走啊,我話還沒完呢。”
“不用了,不帶你,要去自己去。”凡妮莎直言拒絕,不用想她都知道,安德烈肯定是想跟著她去。
“你就是這麽對你老師的?”安德烈氣得跳腳。
“有意見嗎?”凡妮莎又走了回來,冷冰冰地盯著他。
“沒,沒意見,祝你下午茶愉快,愉快。”安德烈賠笑。
凡妮莎冷哼一聲,轉身走出辦公室。
等凡妮莎離開後,安德烈才抹了抹額頭的冷汗,歎了口氣。
他這老師當得可真不容易,時刻都要保持高強度的求生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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裝飾輝煌的酒吧。
一間豪華包廂,昏暗的燈光下,巴克戴著黑超,雙腿擔在大理石桌上,嘴裏哼著不知名的歌曲。
一名魁梧漢子推開門:“組長,劍五先生到了。”
巴克揮了下手,示意快請。
沒過多久,包廂的門再次被魁梧漢子推開,一名黑袍人走了進來,寬大的黑袍將其身體全部籠罩於黑暗之中。
“劍五先生,快坐。”巴克起身相迎,微笑道。
黑袍人坐到巴克對麵,沙啞的聲音自黑袍中傳出:“談筆生意。”
“不知道先生想談什麽生意?”巴克眼睛微眯,盯著黑袍人的袍帽,想看清其麵貌,但黑袍人始終低著頭,令他什麽也看不到。
“他。”黑袍人取出一張青年的照片,“學生,大二。”
“殺了?”
“活的。”
巴克看了看照片,伸出兩隻手指前後晃著:“兩百萬。”
“一百萬。”黑袍人拿出一張銀行本票放到了石桌上。
巴克放下照片,笑著搖頭:“劍五先生,你是堂的老主顧了,應該知道規矩。不全額一次付清,我們是不會行動的。”
“美元。”黑袍人聲音淡漠。
“美元?這學生什麽身份?”巴克表情凝重起來。
一百萬美元,折合人民幣約七百萬,七百萬隻是抓個學生?他不是傻子,恰恰相反,如他這般刀口舔血的人,更相信上不會掉餡餅。
“怎麽?怕了?”黑袍中傳出一絲輕笑。
“我巴克能當上鷲組組長,死都不怕,還怕一個學生?先生用不著激我,這筆買賣我接了。”巴克輕輕一笑,拿出冰桶裏的香檳倒了兩杯,將其中一杯遞給黑袍人。
“七百萬足夠雇傭整個鷲組了,把事情做好,我不希望到時候聽到令我不愉快的消息。”黑袍人接過酒杯,伸進寬大的袍帽。
“放心吧,鷲組辦事,向來會把事情辦到最好。”巴克微微一笑,見黑袍人要走,連忙上前攔住,“劍五先生,先不忙著走。”
“還有事?”
“先生也算是堂的老客戶了,每次談生意都身裹黑袍,是不是太缺乏誠意了?”巴克笑容溫和,“實不相瞞,我對先生的身份甚是好奇,不知道先生能否摘下袍帽?也好讓巴克一睹尊容。”
“這是堂的意思還是你的意思?”完,黑袍人似是一笑,“是誰都無所謂,相比是誰,我更想知道我不摘的話會是什麽後果。”
“純粹是巴克自己好奇罷了,與堂無關。”巴克摘下墨鏡,笑容不減,漆黑的眸子卻閃著寒光,“如果先生不摘,那就隻能我親自幫先生摘了。”
氣氛陡然沉寂下來,包廂中彌漫著濃濃的火藥味。
沉默了幾秒,袍帽中傳出黑袍人一聲不屑的輕笑:“我敢摘,你敢看嗎?”
“又不是鬼,有何不——”話還沒完,巴克就愣住了。
透過他的雙眼能清楚地看到黑袍人慢慢抬起了頭,寬大的袍帽下一片黑暗,一雙深藍色的眼睛緩緩睜開。
深藍色的光芒在黑暗中顯得無比深邃,令他心中充滿了無盡的震驚和恐懼。
“不要碰槍,否則你會死得很難看。”
黑袍人沙啞的聲音令巴克心狠狠一顫,剛握住手槍的右手趕忙鬆開。
黑袍中伸出一隻普通的手,拿起巴克腰間的那把半自動手槍,黑袍人掌心托著手槍舉到他麵前,一縷縷藍光憑空出現。
藍光出現的一刹那,包廂內的溫度急劇下降,藍光包裹著手槍升向空中。
下一秒,藍光驟然消失,手槍變成一個不規則的冰疙瘩摔落到地板上,發出清脆卻令人心悸的清脆聲響。
“告訴你背後的人,好奇心太重是會死人的,隻管收錢做事,再有下次,我不介意讓堂從這個世界上消失。”黑袍人拍了拍目光呆滯的巴克,開門離去,“記住,把事情做好。”
提醒不附帶任何後果,卻有力地抨擊著巴克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