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世界觀 五
“媽，我回來了。”以辰打開家裏的門。
“回來啦，洗洗手，飯馬上好。”廚房裏傳出董冪兒的聲音。
“兒子回來了。”客廳裏傳出一個男子的聲音。
以辰走進客廳，真皮沙發上坐著一名中年男子，整齊鋥亮的偏分背頭，棱角分明的臉龐，淺藍色襯衫，灰色西裝褲，瀟灑倜儻。
“爸。”以辰坐在沙發的扶手上，中年男子正是他的父親，以正。
以正瞅著兒子，一話霸道總裁的人設瞬間崩塌：“生龍活虎，很好，不愧是我兒子，掉進垃圾桶都沒有一點事。”
“呃——爸，這算是誇我吧？”以辰眼皮微跳。
“當然是在誇你。”以正放下手裏的報紙，盯著以辰手裏的劍，“怎麽拿了一把劍？什麽劍？劍鞘呢？”
“我剛買的，是什麽劍我也不知道，你自己看吧。”以辰聳聳肩，把長劍遞給他，“沒有劍鞘，實話，我倒是希望連劍也沒有。”
“怨氣不啊，它惹到你了？”以正笑道。
“算是。”
“什麽劍能惹到我兒子？”以正起了興趣，仔細觀察起來。
當看到劍把上的紋路和劍脊上的圖案時，以正眼中明顯閃過一絲驚愕和凝重，隻不過他掩飾得很好，以辰並沒有發現。
“看出什麽了嗎？”以辰剝著桂圓，目光卻時刻盯著長劍，他倒不是擔心老爸能發現什麽，而是怕萬一長劍異動會傷著老爸。
“沒有，湛盧嗎？不對，不像。”以正微微皺眉，捏著下巴。
“爸，你還知道湛盧啊。”以辰笑了笑，心你要是看出什麽來那才奇怪。
“這話得，爸就不能知道湛盧了？古代十大名劍又不是什麽秘密。”以正沒好氣地。
以辰豎起大拇指：“爸，刮目相看。”
以正眉飛色舞：“能得到兒子的讚賞，這種感覺很不錯。”
猶豫了一下，以辰：“爸，問你件事，你知道新秀俱樂部嗎？”
“新秀俱樂部？知道啊，怎麽了？”瞧見兒子一臉驚訝，以正目光怪異地，“是不是爸又不能知道了？還是爸知道的太多了？你子今是怎麽了？話總怪怪的。”
以辰笑著湊上前：“沒什麽，爸，快給我講講。”
以正把長劍桌上：“我知道的也不多，隻知道那是一個在國際上享有盛譽的極限運動俱樂部，成員大多是來自世界各地的極限運動愛好者。”
“沒了？”
“沒了。”
“……”
餐廳裏傳來董冪兒喊吃飯的聲音，以正起身，拍了拍兒子的肩膀。
餐桌前，看到一桌子可口的飯菜，以正苦著臉：“老婆，兒子在家和不在家飯菜的差距就這麽大嗎？”
董冪兒輕笑：“怎麽了？不滿意啊？你這是沾了兒子的光。”
以正低聲：“兒子，看見沒，你老媽虐待我。”
“你我老！”董冪兒扭住他的耳朵。
“疼疼疼，錯了，錯了。”以正齜牙咧嘴。
以辰臉上露出了開心的笑容，他可是有一陣子沒見老爸老媽鬥嘴了。
當然了，老媽這個稱呼他也隻敢在心裏叫一叫，否則下場比老爸好不了多少，畢竟女人都是嫌老愛美的，雖然他覺得叫老媽更親切一點。
以辰輕輕呼出一口氣，終於下定了決心：“爸，媽，我想參加俱樂部。”
“培養一下愛好，順便鍛煉一下社交能力，挺好的，媽支持你。”董冪兒鬆開愛人的耳朵，“是個什麽俱樂部？學校的嗎？”
“不是學校的，一個國際俱樂部，在澳大利亞，與極限運動有關。”
“極限運動？”董冪兒蹙眉，嚴詞拒絕，“不行，不能去！萬一傷著了，落下殘疾，那可是一輩子的事！況且極限運動是有死亡率的，太危險了！”
“媽，你剛才還支持我的。”以辰弱弱地。
“你怎麽又拿自己性命不當回事？上午剛和你的話，現在就忘了？”董冪兒看向身旁一直低著頭揉耳朵的愛人，“以正！”
“在在在。”以正連忙抬頭應道。
董冪兒生氣了，瞪著他，美眸中滿是怒火：“你耳朵聾了？你兒子要去澳洲！還要玩什麽極限運動！不話是什麽意思？默認了？”
“這個……”以正撓頭。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董冪兒不悅地。
“猜到了那麽一點。”見愛人的臉色沉了下來，以正立馬舉起右手，“我發誓，我真的剛知道，否則老婆大人永遠不給我做飯吃！”
董冪兒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嚇得以正一個激靈。
以辰勸道：“媽，其實極限運動很安全的，沒你想的那麽危險。”
“我不管多麽危險，反正就是不能去！”董冪兒氣道，“媽就你這麽一個兒子，你要是有個三長兩短，媽還怎麽活？”
“看把你媽氣得，都上大學了，還這麽不懂事。”以正輕輕撫著愛人的背，訓斥以辰。
以辰低著頭不敢話，像個做錯事的孩子。
以正端給愛人一杯水，卻被董冪兒冷眼瞪了回去。
飯都沒心情吃，看了兒子一眼，董冪兒起身走上樓去。
以正放下水杯，歎了口氣：“兒子，我可好久沒見你媽發這麽大的火了。”
以辰聲：“第二次了，上午還發了一次火。”
“真有你的，一惹你媽兩次，我都不敢這麽做。現在看來，火山爆發也不是沒有原因的。”以正扶額。
“……”
“不要怪你媽，她也是擔心你。”
“那是我媽，我怎麽可能怪她？”
“還算孝順，你媽沒白疼你。”以正回憶道，“起來，你媽挺偏心的，自從有了你，我在家裏的地位直線下降。記得有一次，你碰碎了一個花瓶，然後哇哇大哭，你媽立刻把我叫過去，斥責我把花瓶放得太低。明明是你子調皮，跑到桌子上去碰花瓶，卻害我跪了半的鍵盤。”
以辰笑容尷尬：“還有這事啊，我不記得了。”
“那時你還。”
“爸，你跪過鍵盤啊？”以辰驚奇。
“何止跪過，剛和你媽結婚那會兒，基本每都跪，都快養成習慣了。你是不知道跪鍵盤有多可怕，膝蓋不能高於鍵盤五公分，屏幕上還不能打出字。”一想到那個場景，以正就不寒而栗，“我的毅力和韌性都是你媽練出來的。這件事你子可別亂，不然我肯定吃不了兜著走。”
以辰強忍笑意：“絕對守口如瓶。”
“行了，你快吃吧，我上去看看你媽。”以正盛了些飯菜，放在餐盤上，“俱樂部的事交給我，放心吧。”
“爸，你同意？”以辰愕然。
“為什麽不同意？你不是孩子了，有自己的人生規劃，也有自己的理想追求。”以正笑著，“爸還是那句話，趁著年輕多轉轉，不要給青春留下遺憾。”
“爸，我越來越敬佩你了。”
“這個回答……我很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