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百目君的相機
這耗子成精了？
蘇啟一臉錯愕。
這個儀式的操作雖然繁瑣，倒也不複雜。
隻要具備無光層的深海靈感，這一條件，能看到，想擺出來並不難。
但，那是對人類來。
對於動物來完全是兩碼事。
它們能具備人類的思維？
能夠明白水，屍骸，草木，金屬所代表的意義？這不止需要智慧，還需要神秘學知識和常識。
一隻老鼠想做到……
蘇啟匆匆到教學樓後，偷偷觀察時。
儀式法陣已經搭建完成。
畫陣的石灰粉應該是叢體育倉庫弄來的，草木位上擺著樹葉，金屬位上擺著易拉罐拉環，屍骸位上擺昆蟲屍體。
雖然很簡陋，很的一個儀式陣。
但確實符合神秘學原理，搭建成了蘇啟設計的儀式陣。
這或許就是靈性？
隨著白鼠按照祈禱相進行祈禱。
儀式運行。
更深層次的信息解鎖。
“洪荒之福生，舊日之釋厄。
九九八十一之上神主。
沉於深海之偉大存在。”
……
神秘對於心性單純的動物，影響更加強烈。
動物的世界沒有電視，沒有互聯網，沒有社交媒體，比人的世界觀更加純粹，更容易受到衝擊。
神秘的偉大存在，瞬間刷新了白鼠的三觀。
周圍無時無刻不充斥著傳火留下的信息暗示，反複影響著這個生靈。
白鼠在神龕前的儀式陣中，抱著爪子虔誠的祈禱。
蘇啟不論是通過神龕，還是儀式陣，都能接收到白鼠的祈禱內容：
幹酪……幹酪……吃的……吃的……
“……”
蘇啟無語。
再有靈性，到底還是動物。
……
幹酪……幹酪……吃的……吃的……
白鼠閉眼虔誠的祈禱著。
它覺得這個神龕能夠賜予它食物。
因為那它找不到吃的，餓暈在這裏，渴望著食物，一睜眼居然就真的出現了食物。
不過，不好的是。
當時有一隻兩腳獸出沒。
兩腳獸可是狡猾危險的生物。
嚇得它趕緊逃跑。
回去後，聽族群裏的老鼠，這是山神顯靈，所以今帶著族群過來。
不想又碰到了狡猾的兩腳獸！
兩腳獸果然也發現了神龕的好處，想要占據！
白鼠躲起來偷看，不過那兩腳獸不知道在幹什麽，待了一會離開了。
白鼠見兩腳獸離開，幾經試探大著膽子跑回神龕。
不想才剛剛進入神龕的範圍，一種神秘而詭異的感覺，就令白鼠毛都炸了起來。
“向往我之神秘。
渴求我之知識。
畏懼我之不可名狀。”
神秘中的知識在叩問，直叫渺愚昧的生靈戰栗。
那隻總是在附近睡覺的胡子獸，也感覺到了，反應更大，如同被踩到尾巴一樣，一骨碌跑得遠遠的。
白鼠也被嚇的不輕。
但是它卻沒第一時間被嚇跑。
因為雖然超出它渺世界觀的知識與信息，令它恐懼，但同時……
一種欲望也在它的意識中滋生。
那神秘之中，好像藏著比奶酪還甘甜的東西。
它向往……它渴求……
白鼠的世界觀當然不懂，那是神秘知識對於求知欲的吸引。
但是卻不妨礙它具備賦和靈感。
儀式陣圖在白鼠的腦海中感知，家夥動了起來。
它的世界觀和知識，不能完全理解那是什麽意思，但它想去嚐試。
仿佛嚐試成功了，它就能吃到那神秘麵紗後麵，比幹酪還甘甜的東西。
儀式陣圖的臨摹，一個個位置元素的擺放，替換，嚐試……
終於。
成功了！
“洪荒之福生，舊日之釋厄。
九九八十一之上神主。
沉於深海之偉大存在。”
儀式成功，如同開啟了一個更大的寶藏，窺見了至深之下的存在，誘人而瘋狂的不可名狀……
白鼠沉浸在了更大的神秘中。
不知過了多久，再睜眼時。
一塊比它身體還大的幹酪，擺在麵前。
周圍空空蕩蕩，隻有神秘在蔓延。
……
蘇啟抱著貓坐在操場邊的長椅上。
剛剛吃過火腿腸的貓，懶散趴著。
蘇啟看著心，這懶貓又慫又傻。
看看那白老鼠，居然能理解神秘者的儀式，有模有樣的模仿。
這貓……
自己找到它時，正被神龕周圍自己布置的神秘，嚇得躲得遠遠的，都不敢靠近過去。
看看這吃了這頓不想下頓，沒事懶，遇事慫的家夥。
沒救了，已經是隻廢貓了。
“哢嚓。”
相機按下快門的聲音。
蘇啟循聲轉過頭去，正好看到一個拿著相機的同學在拍自己。
同學身上，手上，臉上，遍布一雙雙，睜開的眼睛……
鬼生百目，視而知微。
“哢嚓。”
蘇啟的微笑留在相機的取景框中。
同學低頭看向相機裏，拍攝下的蘇啟的照片，照片裏蘇啟十分正常。
他看得見……他看不見……
他看不見……他看不見……
鬼神的低語響起。
那一隻隻眼睛仿佛在話。
最後，又重歸平靜。
“福田君！不可以這樣冒犯別人！”
寫真部的部長，趕緊跑來製止福田百目的拍攝行為。
要知道非法攝錄，在任何情況下都是十分不禮貌的行為，而且違法。
“哦……抱歉……覺得是很好的構圖就忍不住拍下了。”
福田百目雙眼沒什麽精神，臉上明顯後知後覺，像是個有些遲鈍的人。
寫真部長過來歉意的笑著道歉。
“實在抱歉，我們這個部員腦筋有些遲鈍，照片我們馬上刪除。”
寫真部長跟蘇啟道了歉，轉過頭去教訓福田。
“都跟你了，拍人一定要征求人家的同意，哪有你這樣靠近偷拍的，趕緊把照片刪掉！”
“好。”
遲鈍的福田百目點點頭，按下了相機的刪除鍵，刪掉了蘇啟的照片。
寫真部長再次帶著福田向蘇啟道歉，蘇啟一直抱以不變的微笑表情回應。
直到兩人離開，有一會之後。
蘇啟鬆開抱著貓的手，如同帕金森病人般顫抖著，伸進口袋。
渾身顫抖，戰戰兢兢的，從口袋裏拿出一塊巧克力，放進嘴裏咀嚼。
越咀嚼，麵色越白。
背後的冷汗，這時才潸然而下！
嚇死他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