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章 他能看見她?
第264章 他能看見她?
骨頭斷裂的哢擦聲,清晰的傳入葉笙的耳朵。
蕭桓的臉色越來越痛苦,“您饒了我吧,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
“之前你問過本王,溫如雪和她腹中的皇子都死了,本王還有什麽不滿意的?本王現在就告訴你答案!”
那人居高臨下看著蕭桓,葉笙似乎能看見他的嘴角,無情的上揚,勾出一個冷酷殘忍的弧度,“你若死了,本王就滿意了!這個答案你喜歡嗎?”
蕭桓臉上露出驚懼交加的神色,不停的求饒,那人不為所動,腳下的力度越來越大,蕭桓的慘叫聲求饒聲不絕於耳。
那人卻像沒聽見似的,繼續往下踩,骨頭斷裂的聲音再次響起,一下又一下,蕭桓的慘叫也時不時的拔高。
“疼嗎?”
不待蕭桓開口回答,那人已自顧自道,“是有點疼,忍忍就好了,死了就不疼了。”
他輕描淡寫的語氣,好像踩死的不是個人,而是一隻招人厭煩的臭蟲,或是微不足道的螻蟻。
他背著光,消瘦的身影籠罩在光影裏,葉笙看不清他的臉,但她就是能感覺得到他唇邊的笑容有多嘲諷不屑,她就是能感覺到他居高臨下看著蕭桓時,眼神有多倨傲多鄙夷。
這個人就是蕭桓背後的倚靠!
當初她和李滄猜測蕭桓背後有一個人,一個強大的所在,他幫著蕭桓對付葉家,鏟除葉家,如今看來,這個人早就存在了!
不定早在她嫁給蕭桓之前,這個人就存在了。
蕭桓,隻是他手中的一枚棋子,他躲在暗處,像看戲一樣,看著葉家在最前麵衝鋒陷陣,拚死拚活,而他在後麵等著收割果實。
葉家傾盡心血把蕭桓送上龍椅,卻從沒想到這張龍椅,早已被蕭桓送給別人!
葉家的拚命,不過是一場笑話!
葉笙狠狠瞪著那人,眼裏像要噴火。
那人似乎有所覺察,目光投向葉笙所在的窗戶。
冰冷的目光,讓葉笙情不自禁打了個寒蟬,她用力握緊雙拳,死死盯著對方。
她看不見他的臉,可不知為何,卻能感覺得到他的目光。
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那兩道目光裏的冷意居然緩緩褪去,變得複雜難言。
他能看見我?
這是葉笙的第一感覺,轉念一想,又覺得不可能!
這是在她的夢裏!
上一次夢醒之後,她就覺得她不是在做夢,而是她的靈魂又回到了前世,看見了她死之後發生的一些事情。
如果真是這樣,人,怎麽可能看見靈魂?
無論是夢,還是靈魂回到前世,這人都不可能看見她!
但,也許……也許他能感覺到她的存在!
上次他不就發現她了嗎?
“求您了,我錯了,我不想死……”
蕭桓痛得連求饒聲都變得斷斷續續的,那人深深的看了她一眼,移開目光,低頭看著痛得臉色煞白,麵容扭曲的蕭桓,勾了勾嘴角,冷冷一笑,猛地用力一踩。
又是哢擦一聲,肋骨被踩斷的聲音,蕭桓發出一聲驚動地的慘叫,叫得人頭皮發麻,像是被踩斷的肋骨插進了髒腑裏。
蕭桓痛得渾身發抖,再也顧不得之前放的狠話,用盡全力喊道,“我,我,我全都!”
那人又用力踩了一下,又踩斷了一根肋骨,痛得蕭桓慘叫一聲,才緩緩抬起腳。
“!”
“那一夜,葉笙早產……”
蕭桓一開口,就把葉笙帶入那個痛苦絕望,噩夢般的夜晚。
更可怕的是,這個噩夢從前世帶到今生,緊緊的纏繞著她,困著她,她就像一個蟬蛹,噩夢如蠶絲織了一個繭子,將她困在裏麵,一層又一層,層層疊疊,將她困得死死的,拚盡全力也無法掙脫。
她被噩夢困得幾乎窒息!
所謂的絕望,所謂的萬念俱灰,大抵如此。
“瑟瑟,瑟瑟!你怎麽了?快醒醒!”
焦灼的聲音傳來,噩夢一下煙消雲散,蕭桓陰冷的聲音也消失得無影無蹤,葉笙緩緩睜開雙眼,映入眼簾的是蕭禦擔憂不安的麵孔。
葉笙眼前一花,這張昳麗無雙的麵孔之上,多了一張臉,是夢裏那張永遠背著光,灰蒙蒙,黑漆漆,看不清麵目的麵孔。
兩張臉重疊在一起,完美的契合,仿佛是同一個人,漸漸的,蕭禦的臉被吞噬,隻剩下那張麵目不清的臉孔。
葉笙臉色驟然一變,一掌打向對方。
這一掌她用盡了全力,攜裹著滔的怒火和恨意!
她要殺了他!
她要他給葉家一百多口償命!她要他給她那個一出生就被蕭桓溺死的孩子償命!
這一掌剛打出,就被人製住手腕。
“瑟瑟,你到底怎麽了?做噩夢了嗎?”
蕭禦焦灼的聲音響起,葉笙眼前光影變幻不停,那張麵目不清的臉,變得越來越模糊,最後如煙塵般被風吹散,什麽也沒留下。
蕭禦擔憂關切,長眉擰緊的臉,再次清清楚楚出現在葉笙眼前。
“是你啊,蕭禦。”
此時此刻,葉笙才算徹底的從噩夢裏清醒過來,對著蕭禦勉強笑了笑。
“不是我還能是誰?”
蕭禦一把將葉笙抱入懷中,語氣含著幾分試探,“瑟瑟剛剛做夢了?”
“嗯。”
“瑟瑟夢見別的男人了?”
蕭禦語氣有些慍怒,可麵上依然帶著笑,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樣子。
葉笙抿了抿唇,“是啊,夢見別的男人了,還不隻一個。”
“唐斯?李滄?還是誰?”
葉笙望著蕭禦笑而不語,蕭禦咬了咬牙,一把把葉笙摟入懷裏,抱得很緊,緊得幾乎箍斷葉笙的肩胛骨,“以後不許再夢見別的人,無論男女,誰都不行,除了我!我的瑟瑟隻能夢見我!”
“夢又不受控製,你提的要求我不敢保證能做到……”
“做不到也得做到!”
葉笙無語的翻了個白眼,“你這是耍賴!”
“就是耍賴,如何?”
蕭禦得意洋洋的道,捧著葉笙的臉,咬了咬她的下巴,張嘴時很凶,落口時很輕,連牙印都沒留下一個。
葉笙沒覺得疼,反而覺得有些癢,忍不住笑起來,笑得蕭禦心裏發癢,如有貓的爪子在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