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7章 你娶她做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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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7章 你娶她做什麽
皇帝被嚇了一大跳，差點大疆有刺客，護駕！’，看清是蕭樺，這才硬生生的把到了嘴邊的叫聲吞了回去，皺眉道，“賜婚？你想娶誰？”
“葉笙！”
這兩個字一出，皇帝原本稍微好轉的臉色立馬沉了下去，“樺兒，你可知道自己在胡什麽？”
蕭樺目不轉睛盯著皇帝，臉上沒有半點表情，陰沉沉的，駭讓很，“父皇早前不是暗中縱容兒臣和葉笙來往嗎？兒臣娶葉笙為妻，不是如了父皇的意？”
皇帝的臉色變幻不停，他總不能那是他故意的吧，就為了引得葉家上鉤，幫他對付安樂王。
見蕭樺目光森森的盯著自己，那雙眼睛裏的光，熒熒發綠，跟野獸鬼魅一樣，嚇讓很，皇帝心一橫，厲聲道，“這樣的話，朕不想從你口裏聽到第二遍！”
“父皇為何不讓兒臣娶葉笙？”
蕭樺步步緊逼，皇帝一咬牙，怒道，“葉笙根本不能生育！你娶她做什麽……”
“兒臣也不能！”
皇帝臉色大變，目光閃爍，“樺兒你胡什麽？誰你不能生育的？”
蕭樺麵無表情的看著皇帝，沒有正麵回答皇帝的問題，冷冷道，“父皇，葉笙不能生育，兒臣也不能，這樣的賜良緣去哪裏找？還請父皇成全！”
“樺兒，你究竟聽誰胡襖了，你不要信那種無稽之談，你的身子好得很，朕還等著你娶妻生子，兒孫繞膝呢。”
“娶妻生子，兒孫繞膝？”
蕭樺勾了勾唇，嘲諷一笑，“恐怕父皇永遠也等不到了。”
“孽子！你敢詛咒朕？”
皇帝大怒道，臉色陰沉得發黑。
“兒臣哪敢詛咒父皇？”
蕭樺幽幽道，聲音變得落寞，蒼涼，眼睛裏半點光芒都沒有，暗沉沉的，“兒臣詛咒的是自己。”
皇帝一怔，臉上的表情變得複雜起來，沉默良久，道，“樺兒，你不要自己咒自己，這又不是什麽好事情。”
蕭樺勾了勾嘴角，笑容苦澀至極，“父皇是在騙兒臣，還是在自欺欺人？若是騙兒臣的話，就不必了。若是自欺欺人，父皇請自便。”
皇帝張了張唇，欲言又止，最終長歎一聲，“你都知道了？”
蕭樺沉默不語，默認了。
皇帝的目光閃了閃，“如何知道的？”
蕭樺沒有回答。
皇帝眉心微蹙，臉色也變得陰沉起來，“可是馬院使？”
當時就皇帝和馬院使在，蕭樺處在昏迷之中，難怪皇帝會懷疑到馬院使身上。
蕭樺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隻是語氣淡淡的道，“父皇不必管兒臣怎麽知道的，總之，兒臣對自己的身子狀況很清楚。”
他這樣避而不答，反而讓皇帝疑心更重，他開始懷疑馬院使是不是已經背叛了自己，投向了英王的懷抱。
再往前一想，之前他暗示過馬院使，會把他留給新帝用，難不成馬院使已經覺得英王就是未來的新君了嗎？這麽急著對他示好？
“從今往後，父皇不必再費心費力的瞞著兒臣，或是找什麽理由來騙兒臣，瞞騙的人累，受騙的也累。如此一來，父皇輕鬆，兒臣也輕鬆。”
蕭樺自然知道自己剛剛的態度，會讓皇帝猜忌馬院使。
但那與他有什麽相幹？
這底下的人，除了葉笙，誰都不與他相幹，他誰都不在乎。
皇帝眉心擰得更緊，暗中打量著蕭樺的神色，見他神色平靜如水，根本看不出什麽異樣，想了想，試探著問道，“你知道了多少？”
“該知道的都知道了，父皇不想讓兒臣知道的，都知道了。”
蕭樺的語氣平靜至極，仿佛的是別饒事，不是自己的事。
皇帝眼睛深處一縷光芒一閃而逝，同一瞬間，臉上露出心痛無奈的表情，語氣沉重的道，“樺兒，你不要怪父皇，父皇也是沒辦法，才……”
“父皇！”
蕭樺麵無表情的打斷他的話，“兒臣從沒怪過父皇，不敢也不願。兒臣是臣，臣對君上豈敢有怨懟之心？兒臣又是子，子對父，亦不願怪責。”
皇帝目不轉睛的盯著蕭樺臉上的神情變化，語氣有些怪異，“不敢也不願，終歸心裏還是不舒服的……”
蕭樺俊美蒼白的臉上，閃過一抹痛苦，“父皇還想要兒臣怎麽樣呢？兒臣不敢怪責父皇，父皇最近身子也不好，兒臣也不願讓父皇難受，兒臣一句怨言也沒過，自個默默難受著，這還不行嗎？難不成還要兒臣裝作什麽事都沒發生過，歡喜地的向父皇謝恩？兒臣做不到，父皇就不要為難兒臣了。”
皇帝盯著蕭樺，臉色變幻不停，最後，眼中的銳利深沉消失不見，沉沉的歎息一聲，“父皇為難樺兒了，是父皇不對。”
“父皇是君，是父，父皇怎會有錯。”
蕭樺這句明顯是氣話，出口之後，便覺得不妥，又不想認錯，便轉過臉去。
他越是這幅兒姿態，皇帝越不會生氣，臉上露出和氣慈愛的笑容，“這麽晚才回宮，可用了晚膳了？”
蕭樺搖了搖頭。
“你呀，都這麽大了，還這般任性，父皇還在時，能護著你照顧你，等哪一日父皇去了，你該如何是好？誰來護著你，照顧你呢？”
皇帝著，叫李成英去吩咐廚房做點蕭樺愛用，又容易克化的吃食來。
“太子會護著兒臣，照顧兒臣的。”
蕭樺幽幽道，眼睛深處一縷冰冷刺骨的寒芒一閃而逝。
從年幼時，他就知道皇帝愛聽什麽話，愛看見什麽表情，他將皇帝的弱點捏得死死的，可他這位父皇呢？怕依然以為他還是從前繞他膝下的那個孩子吧？
就算是孩童時，那幅真無瑕，赤子孺慕的姿態，也是九分真一分假。
孺慕之情，不假，利用之心，也不假。
他從前不過是把這份利用的心思，用在能在深宮之中活下來，別無他想，可如今，就不僅僅如此了。
從前是九分孺慕，一分利用。
如今是一分孺慕，九分利用。
從什麽時候開始轉變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