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棺材里的水

  「我們下山的時候曾經去去寧施主家中化緣，再說，我佛門普度眾生……」

  「師父，咱們寺廟什麼水平，你什麼水平，你沒個逼數嗎，不說別的，下山之後你準備怎麼驅鬼伏魔，你會念經嗎？」無生道。

  「哪有什麼鬼啊？」空虛道。

  「那她剛才說的是怎麼回事？一兩個人產生幻覺，十幾個人都跟著胡說八道？你不用說了，反正我不下山。」無生道。

  「下山有肉吃。」

  「不去。」

  「有錢賺。」

  「不去。」無生懶得跟他講，抬腿就走，走了沒幾步恰好碰到等在外面的寧小紅。

  「無生大師。」

  「你好。」

  「施主，我們已經準備好了，立即下山。」空虛和尚道。

  說完話，他拽著無生就走。

  「我不去，我還有事呢，你找無惱師兄把？」

  「你師兄正在思考人生呢，你好意思去打擾。」

  要不是旁邊還有一個寧小紅，無生真想破口大罵，最終他被無聲和尚連拖帶拽的拐帶出了寺廟，極其不情願的下了山，這個過程之中，他不止一次的想用還沒練會的「金剛拍案」給這沒個逼數的胖和尚來上一下子。

  當他們三個人來到山下的時候已經是下午，太陽落在了山頭。

  趕了半天的路，又餓又乏，寧小紅請他們兩個人去自己家中吃了一頓齋飯。

  「寧施主，你一個人去那山中，一路深山老林的，裡面有差狼虎豹之類的野獸，你不怕嗎？」吃飯的時候，無生好奇的問道。

  這一路而來，彎彎曲曲的山路，茂密的從里，時不時傳來一些野獸的吼叫之聲，別說她一個女子，就是換做一個男子獨自一人估計都會覺得心裡發毛，太安靜了，有些幽暗。

  「不怕，我相信佛祖會保佑我的。」寧小紅笑著道。

  「佛祖一定會保佑你的。」空虛和尚道。

  「希望吧。」無生暗道。

  他對這事持懷疑態度，真要是佛祖有靈，就自己師父幹得那些個破事，還能完好無損的站在這裡？早給佛祖抽死了。不過心中有個念想，有個寄託，總歸是好的。

  「走吧，咱們去那戶人家看看。」吃飽之後，空虛和尚起身道。

  說實話，無生心理師一百個不願意去。去了真要碰到那些鬼怪之類的怎麼辦？自己就只會念那麼一段經文，要是像那個存在里古宅之中的白衣鬼物一般，那還好說，一段經文就能給趕走了，如果是碰到邪門的，經文不管用了怎麼辦？

  空虛連拖帶拽的將他帶到了那戶人家之中。

  死者叫寧阿牛，靈堂就設在死者家中，他們來到外面的時候，附近有些人圍著，對他們指指點點的。還未進門，無生就感覺到了一股陰寒之氣。

  「施主，你還是在外面吧。」他對帶他們前來的寧小紅道，然後和自己師父兩個人進了屋子。

  靈堂當中一口棺材，地面上有個火盆，裡面是紙灰，還有些未曾燒盡的紙錢，兩旁的屋子裡沒有一個人。

  「師父，你沒覺得這屋子裡有些冷嗎？」無生轉頭問一旁的胖和尚。

  「沒有啊。」空虛道。

  說著話，他走到了棺材旁朝裡面望去，無生也來到了棺材旁，伸頭瞥了一眼裡面的死人，一身壽衣，面容青白色很是嚇人，關鍵是一雙眼睛就那麼睜著，都泡發了，格外的瘮人。

  「師父，你看看他臉上是不是有水啊？」無生指著棺材里的死人道。

  空虛伸手摸了一下，果然是濕的，很涼。

  「真有水，是有人剛剛給他擦過臉吧？」

  「師父，你說話的時候能不能動動腦子，他家人都病了，現在這個房間因為鬧鬼，村子里都沒人敢進來了，誰會給他擦臉，他自己嗎？」

  無生又仔細看了看，發現他的衣服也是濕的，頭髮也是濕的，好像整個人剛剛從水裡撈出來一般。

  「師父，您在這看著，我先出去透透氣。」說完話，無生一溜小跑出了房間。

  院門外面圍著十幾號人，盯著屋子裡面，就是每一個人敢進屋的，眼裡都是擔憂。

  「小和尚，怎麼回事啊，嚴重嗎？」

  見到無生出來，一個上了歲數的老人問道。

  「不清楚，我師父在那研究呢。」無生道。

  「噢，噢。老人應了幾聲。

  「他是在什麼地方淹死的？」

  「那，就是村子外的小河裡，說來也怪，那河水也不深啊，阿牛從小就是村子里出了名的好水性，就是山裡的黑龍潭他都敢進去，怎麼會在這麼一條小河裡出事呢？」那老人指著村外道。

  「這就叫陰溝裡翻船。」無生暗道。

  「肯定是水鬼！」一個四十多歲的乾瘦男子道。

  「哪來的水鬼，我們都在這裡生活了幾十年了，從來就沒聽說過有水鬼。」

  「就是。」

  「我真見過，就趴在河裡，像只猴子！」那人道。

  他說這話顯然村子里的人都不相信。

  「你真見過水鬼？」無生道，別人不信，他可是相信這些東西，他親身經歷，親眼見過。

  「見過，就在水裡，像只猴子，游得飛快，我說謊我不是人。」那中年男子信誓旦旦道。

  「那這兩天有沒有人進過靈堂？」無生聽后又問道。

  「進去一個倒一個，哪還敢有人進去啊！」

  沒人進去，那他身上的那些水漬是怎麼回事？

  過了一會功夫，空虛從從屋子裡走了出來。

  「看出什麼來沒，師父？」

  「去見見他的家人吧。」

  隨後他們去了村子里的另外一戶人家，哪裡躺著因為給寧阿牛守靈而病倒的家人，他的妻子和兒子，還有他的一個弟弟。病症都一樣，臉色發青、身體發寒、精神恍惚，那個只有六七歲的孩子直接昏迷，在這幾個人的身上無生都感覺到了一股陰冷的氣息。

  「師父，看你的了。」無生對空虛道。

  「嗯，什麼意思？」

  「救他們啊。」無生道。

  「救人大夫的事，我又不懂醫術。」空虛道。

  義正言辭。

  「那你能幹什麼？」無生反問道。「念經吧，或許管用。」

  空虛聽後面露難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