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章 俗了
「畫皮！」女子仔細看了看那捲張畫皮。
「乃是上好的物件，只是要換這件法袍還是差一些。」
「還差些嗎？」
無生又從「如意袋」中取出一把藍寶石灑在了桌子上。女子只是掃了一眼。
「這是些俗物。」
「俗嗎？」無生反問。
「俗了。」女子點點頭。
「哎呀，你們這要求還真高。」
無生想了想，取出了一瓶丹藥，倒出一粒，遞給那個女子。那女子接過來看了看，聞了聞。
「太和清凈丹。」一下子就辨識出了這是何種丹藥。
「見識不凡，這丹藥如何？」
「十粒。」女子直接了一個數字。
「就這一粒。」無生伸手指了指。
女子深吸了口氣，胸前波濤起伏。
「八粒。」
「真就這一粒。」
「五粒，實在沒有，就讓客官失望了。」
「成交。」無生果斷從瓶子中倒出四粒遞給那女子。
雖然隔著面紗，無生隱約可見那女子臉色微微有些怒意，她接過丹藥，取出一個玉瓶，將丹藥放好。
「客官還想要些什麼？」
「道藏你們這有嘛？」
「什麼道藏，客官所的可是那本道藏？」那女子一愣。
「對，就是那本，抄寫的、臨摹的都可以的。」
女子深吸了口氣，強壓下了怒意。
「沒有。」
「蜀山劍聖的劍法？」
「這個小店倒是真有一道，就怕客官出不起價。」
「還真有？！」無生再次大吃一驚。他不過是隨口而已，這個店鋪到底什麼來歷，居然能夠得到劍聖的劍法。
「拿出來看看。」
既然對方有，那就要看看，這畢竟是難得的機會。
「這等重寶若要取出需要掌柜的同意，今夜掌柜的恰巧不再店中，客官若是有意，請明天再來。」
「好，那就定了。」
完之後，無生便拿著那件玄色長袍，轉身離開。那女子望著他離開的背影，微微有些出神。
「這人，好生討厭！」
從這件怪異的店鋪出來之後，無生看到了不遠處的李正，似乎是在那裡等著他，繼續向前，走到了黑市盡頭，卻有一處酒家，臨江而建，白天來的時候，這裡也是關著門的，現在卻掌燈迎客。
無生進來之後，發現這廳堂之中居然坐滿了人，各式各樣的打扮，有些呆著面具，有些看上去應該是進行了易容，都不以真面目示人。
店小二一個人，腳下生風，每桌每人身前只有一個盤子，裡面是精緻的菜肴，一個桌上一壺茶。
沒人點菜，上菜就吃，一份菜，一杯茶，食客吃完之後或留下一片金葉子，或留下一粒寶石，然後起身離開。
無生抬頭看看，上面還有一層。
選了一張桌子坐下之後，那店小二來問了一句是否在此食用，然後便離開了。
等了約么一盞茶的時間，端著一個盤子過來，放在無生身前。白色的瓷盤，上面有粉色的花朵作為裝飾，盤中一葷一素，葷的乃是一塊肉，似是蒸煮之法烹飪，微微帶著些湯汁，素菜是竹筍和蘑菇，這菜看著好看，聞著也香。
那小二放下菜之後，又放下了一壺茶，一個茶杯，茶壺不大，呈紫色。
「客官請慢用。」
「謝謝。」
無生先吃了一口肉，香濃、醇厚、肉質入口便化。然後又吃了一口菜，鮮、脆，還有絲絲香甜。
好吃，這食材好，做菜的廚師廚藝也高。
吃完菜，唇齒留香，稍待片刻，飲一杯茶，清口。
小小一壺茶，只能倒三杯子，茶很香，也清淡。
一杯清口，二杯消食，三杯留香。
好菜，好茶！
無生留下一片金葉子，然後慢步離開。
出了這店鋪，回頭望去，躲在角落之中，毫不起眼，這麼好的店，為何只在夜裡開？那二樓之上還有什麼？
他在店中呆的這一段時間裡，從未見一個人上二樓，也未見有人下來。
再等等看，
他臨江而立，等在一旁。
等了小半個時辰方才看到了一個身穿黑色長袍的男子從二樓下來，進了黑市，然後離開。
可以走了，
無生轉身離開了這處地下黑市，和那李正一前一後回到了客棧。
今夜這一番試探，卻是有意外的收穫，得了一件能夠遮擋自身氣息的法袍，還嘗到了難得的美味。
二人悄無聲息的回到了客棧之中會面，李正告訴無生，那人上次約他見面的地方就是那處盡頭的店鋪的二樓，不過是有人帶他上去的。兩個人商量了一番，定下明天晚上再去一趟黑市。
至於如何見讓李正試探蘭若寺的那個人，只能隨機應變了。
次日下午的時候，江寧城中下起了小雪，臨近傍晚便大了起來。
雪夜中，這座古城越發的安靜。
無生先行一步，來到了黑市之中，李正跟在他的後面，來到昨夜的那處攤位，早有一人等在那裡。
「跟我來。」
他帶著李正來到了盡頭那處飯館之中，進了飯館，那人取出一物交於那店掌柜，然後便和李正上了二樓，無生隔著較遠，躲在暗處望著那邊。
二樓之上，一處雅間之中，一道簾幕，李正等在外面。
「事情可辦妥了？」裡面響起一個男子聲音。
「去過，試過。」
「如何？」
「那寺廟裡還有四個和尚，其中一人修為與我相當，只是那佛寺之中似乎還有佛法殘留，能夠剋制我的蠱蟲，我沒佔到便宜。」
「哪個和尚？」
「一個胖和尚。」李正道。
他的這些都是事先和無生商量好的。
「沒有找到佛骨舍利？」
「我過，佛法對我的蠱蟲有很強的剋制。」
幕簾裡面沉默了一會。
「給他。」
引李正來的那人聽后取出一個小木盒，交給了李正。他接過來打開一看，是一種如羊脂一般顏色的藥膏，散發著特殊的腥味。
「你再去一趟，試試另外的三個和尚。」
「這？」李正聽后猶豫起來。
一陣風起，簾幕開了一道縫，一本書從裡面飛出來，李正急忙接住，看了看封面，然後急忙翻看裡面的內容。
突然，他的動作一下子定住，好似成了一個木頭人，他手中那本書也倒飛了回去。片刻之後，恢復了自由，臉色卻變得有些難看，額頭上滲出了冷汗。
好厲害的神通。
「去了，回來這本書便送給你當做報酬，如何？」
「我去。」李正點點頭。
「很好，你可以走了。」
李正起身快步離開，下了樓，出了店鋪之後便直接離開了黑市。他離開之後，一人從那店鋪之中出來，跟在他的身後，跟著他出了黑市，看著他回到了客棧，然後方才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