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四五章 大難臨頭各自飛
「道友和蘇家以前可有來往？」
「沒有，這次前來是為了幫朋友的忙。」
「哪位朋友？」
「葉瓊樓。」
在問話的時候，梁東泰幾乎是一直盯著無生。
「先生在來海陵城之前在何處清修？」
「閑雲野鶴，居無定所。」
「道友如何知道那應望乃是邪修？」
聽到這句話一直在暗自提防的無生更心了。
「偶然得知，我碰到王府的管家陳壽，見他身上突然溢出一陣血煞之氣，十分的詭異，便有些好奇，細查之下發現應望之事。」
「那應望死於道友之手？」
「是。」
「可留下遺物？」
「有，一串五行寶珠，一把金劍，如意袋中倒是還有些東西，但只是尋常的物件。」
「請喝茶。」無生指了指一旁茶几之上的茶杯。
自從這杯茶端上來之後，梁東泰未曾喝過一口，他端起茶杯嗅了嗅，然後喝了一口。
「靈茶？」
「八方樓送的，借花獻佛。」
「好茶。」他只是喝了一口就將茶杯放下。
是個很心仔細的人，無生見狀暗道。
「道友去過蜀山峨眉？」梁東泰沉默了片刻又問道。
「去過。」
「可見過劍聖。」
「那時劍聖正在閉關，無緣一見。」無生微微搖搖頭。
「那倒是可惜了。」
無生笑了笑沒接話。
「聽聞這幾日道友也時常去臨安？」
「是，在這裡也沒什麼事情可做，不如去臨安幫忙。」
「道友就不擔心王爺安危嗎？」
「王府守備森嚴，重兵重圍，又有數位供奉在府內，我在那裡聊勝於無，不如做點其它的事情。」
「不知蘇家之事可有眉目？」
「據我所知到目前是沒有，鎮河塔已經被毀去四座，這只是蘇家的事，朝廷不管？」
無生對朝廷在這件事情上的態度也很疑惑，除了最開始蘇老爺子被殺時候專門派武鷹衛到場調查之外，以後便再無動靜，好像這就是蘇家的事，與朝廷並無太大瓜葛。
「數百年來，自東海而上百里錢塘江由蘇家管轄這是約定俗成之事，而且享受了朝廷的優待就該為朝廷分憂。」梁東泰平靜道。
無生聽后笑了笑。
「不知道友有沒有興趣到朝廷做個一官半職？」
「沒有。」無生果斷的拒絕，沒有絲毫的猶豫。
「為何？」
「我這個人自由自在慣了，不怎麼喜歡受約束。」梁東泰聽后笑了笑，只是他這笑容不怎麼好看，有點嚇人。
而後這位副統領又問了一些問題，並不是單純的圍繞東海王遇刺一事。他在這院中呆了約么一個時辰之後方才離開。
第二，東海王醒了。
曲東來來到了海陵城，他要今日便啟程會太和山。兩人在海陵城找了間酒樓敘。
包間之中，曲東來施法隔隔絕。
無生將那昨日海陵城發生的事情與曲東來聽。
「現在海陵城乃是是非之地，不宜久留，你該離開。」
「我看這一次東海王是非進京不可了！」
「十有八九是會去，但未必是一定。」曲東來搖搖頭。
「怎麼，難道他敢造反不成？」
「他自然是不敢造反了，但是其他的人可就難了，其實各地的封王各司其職，東海王的職責便是盯著東海水族，他在海陵城這些年來東海一直風平浪靜，很守規矩，如果這個時候東海的水族亂了呢？」
「東海亂？」無生聽后眉頭微微一皺。
「他們能怎麼亂？想辦法毀掉鎮河塔，控制錢塘江的水脈，然後呢？錢塘江雖然不，但是在九州大江大河之中卻排不上號啊！」
「得隴望蜀，若真能得了這錢塘水脈，那震澤可就不遠了。」曲東來伸手在桌子上花了一道線，點了一個點。
「這一切不過是猜測，而且忽略了最主要的東西。
「什麼？」曲東來道。
「京城之中的那位皇上，他都能抽取萬民氣運和願力，還有什麼事是他不敢做的。」
自古帝王沒有最昏庸，只有更昏庸，多少賢明的帝王都是晚節不保。
「他已經坐在皇位上，看到了長的可能，還有什麼比這個更有吸引力？」
「四海昇平，千古一帝，那也得作古，他不想。」無生喝了一口酒。
「世間最難猜測的就是人心。」
曲東來聽后沉默了。
「回山也好，靜看滿風雨，只怕到時候你們太和山也無法置身事外。」
曲東來聽後接連喝了三杯酒。
「本來我就有些擔心，聽你這麼一我更擔心了！」
「若是你換做是我該如何去做？」
「好好修行，少惹事端。」無生想了想之後道，其它的方外之地不似蘭若寺這般有內患。
「我這次回山，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夠在下山。」
「不定會很快。」
「喝酒。」
兩人碰杯，一飲而盡。
當，曲東來離開海陵城，無生一個人將他送到了城外。
「你自己一個人務必心，早點離開這裡，避避風頭吧？」臨行前，曲東來再次勸無生。
無生點點頭，他要離開不過頃刻之間。
曲東來很快就消失不見，無生站在城外，過了一會回到了自家的院之中。見到無生進來，葉就端了一杯茶上前。
「公子請用茶。」
「放在桌上吧，謝謝。」無生笑著道。
葉將茶杯放下，卻沒立即退出去。
「還有事？」無生看到她有些猶豫不決的樣子便主動問道。
「公子，您是不是也要離開海陵城啊？」葉想了想有些害怕的問道。
「也？你聽到什麼消息了？」
「我聽其他的人最近這幾，有好幾位八方樓的貴客都離開了海陵城。」
「噢，春江水暖鴨先知，那些人別的本事高低如何尚不知曉，這打聽消息，趨吉避凶的本事倒是蠻高的。」無生聽后心道。
這東海王設立了八方樓，廣招各地英豪，千金買骨，此時尚且不是大難臨頭，卻已經各自飛走，也不知道留下了幾個真正有用之人。
「我的確是有離開這裡的打算。」
女子聽后神色有些黯然。雖然早知道會有這個結果，但是真是聽到的時候還是不免有些難過，想哭。
她們不過是八方樓專門培養出來伺候這些貴客的婢女，本身就沒什麼地位可言，就像一件衣服，隨時都可以捨棄。整日的提心弔膽，她不想再過這樣的生活了。
「求公子帶我們離開這裡！」葉就要跪在地上，跪倒一半卻發現自己雙推被什麼東西拖住了，跪不下去。
「起來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