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舊事
林賜和李晉父子等了大概有半個時的功夫，門外就響起了敲門聲，聽著那清脆的聲音，李晉和林賜都激動了，李晉作勢就要起身開門，可又一想到自己旁邊沙發上還躺著一位，又偃旗息鼓地坐了回去。
林賜看著李晉的動作就知道他在想什麽，凝聚陰氣將身形顯露出來，看著李晉，抬起手臂指了指門，李晉看見連忙起身跑去開門。
“福生無量尊！”
“李居士，孩子怎麽樣了。”
李晉打開了門，老道士看見李晉就打了個稽首問候，不過他卻看見李晉的神色有些奇怪，好似在躲閃自己一般，讓老道十分疑惑。
李晉看見老道確實有些不好意思，老道幫助自己家排憂解難，自己卻轉眼就把老道給賣了，饒是李晉這麽多年商海浮沉養起的城府也難免露出痕跡。
不過他知道現在可不是顧及自己顏麵的時候，靠上老道身旁，手臂往沙發出輕輕遙指。
“道長，剛才的哪位又返回來了，他想見您一麵。”
“那個您也知道，我也是沒有辦法。”
老道聽到李晉剛才那位回來了，一下子臉色都變了，不過他也知道麵對那位大人，李晉肯定是沒有膽子敢忤逆，隻得感歎自己的運勢到了低穀。
“唉，時之命也！”
“李居士，你帶路吧！”
聽著老道士那悲壯的語氣，李晉越發的覺得自己無地自容。
林賜無語地看著這倆人這一通，他知道這倆人肯定都又想多了。
“老道，過來！”
“來了！大人我來了！”
林賜楞住了，他叫老道隻是因為自己的思維有時候還停留在活著的時候，沒有習慣過來，可他沒想到老道居然能聽得懂自己什麽，自己還以為那老道士是被自己的陣仗嚇著了，看來那他是真的聽得懂自己什麽才被自己的話語給嚇著了。
林賜激動了，既然能聽得懂自己什麽，那就肯定知道點地府的事情，林賜也不端著自己的架子了，躺在沙發上的身子立起坐直，用力地繃緊自己那張陰冷的麵容，露出一個讓人啼笑皆非的笑容。
老道從門口大步跑來，到了沙發邊上，離著林賜五米遠的距離就不敢再往前了，擺直了身形，對著林賜打了個稽首。
看著老道繁瑣的動作，讓林賜本就急切的心情更是火上澆油，自己都快急瘋了，他還在這慢吞吞地比劃。
再了，自己也看不懂他這是在幹什麽啊？難不成在準備什麽東西要抓自己啊！
“哎，老道士，你在幹什麽，趕緊停下。”
林賜連忙叫住了老道士。
被林賜叫住的老道，也不敢行禮了，隻得在沙發旁邊站著，兩人就這樣你看我我看你地靜著。
李晉雖然不知道兩人為何如此，但他看出來了這位鬼差大人是貨真價實的了，不然這老道為什麽沒有一絲的怒意反而一臉卑微的在沙發旁站著呢？
李晉仿佛看見了一個讓自己抱上粗大腿機會，隻要這位大人對自己有一絲的好感，那以後自己不就
李晉顧不上還有絲絲顫栗的身體，連忙跑去茶櫃拿出了自己藏起來的好茶，拿杯子、倒茶葉、注熱水，蓋上蓋子就要端去，可突然又想到林賜的身份，又到跑去雜物間拿了三根老道士設壇時用剩下的檀香插在香爐裏，把茶水和香爐放在茶盤裏一起端了出去。
李晉先把燃著檀香的香爐放在林賜麵前，又端了一杯茶放在香爐旁邊，李晉可不知道他到底吃什麽東西，熱情似火總比沒有招待好被記恨上要好，把東西放在林賜麵前之後，也端了杯茶水放在老道士麵前，然後他就牽著男孩，退到了牆角，他雖然有想抱大腿的想法但他也怕，與其站在沙發旁還不如待在牆角，等著他們叫自己。
林賜看著自己麵前的茶杯和香爐以及香爐裏燃著的三根挺好看的香。
他也知道民間傳當中陰間的亡靈是靠著香燭為食，可自己好像對這香爐裏的香沒什麽反應一樣，除了感覺這香有點好聞之外絲毫沒有異樣。
看著老道士林賜也不端著了，比竟人家也是一個有道法在身的道士。
“坐吧！”
林賜指著沙發開口道。
老道士哪裏敢坐啊！應聲答是卻不敢坐下。
“我今來是問你，知不知道我城隍府衙的各位官員跑哪兒去了。”
老道士聽著林賜的話就懵了，自己上哪兒知道城隍府衙的老爺們跑哪兒去了，你不是陰司的差役嘛！你都不知道我怎麽知道！
不過老道士可不敢把心裏話出來，要是按自己心裏想的出來，估計自己待會就得去陰司衙門做客了，鬧不好還得提前去見道門先祖了。
“回大人話，貧道不知陰司的事情。”
聽到老道的回答林賜失望了，不過看著老道這樣子估計也不敢騙自己。
可自己總不能一到晚到處飄泊吧？
唉！
自己怎麽就這麽倒黴啊！
看著一臉愁容的林賜，老道想起了自己時在師父那裏無意中聽到的一番談論。
那是一個所有人都不再祭拜信仰鬼神的時代，自己和師父的生活也因此過得十分的困苦，而那時的自己才十來歲，有一日觀中來了一位道士掛單，那道士準備第二日便離開，結果自己師父已經許久未見同道中人再加上二人相談甚歡，就一直留了十來。
有一日自己按著師父平日的習慣給師父端了茶水過去，走到房門口卻聽到自己師父與那道士爭論著什麽。
自己輕輕地把茶放在地上，側身靠在門前隔著門縫看著屋裏自己師父與掛單道士的爭論。
隻見自己師父坐在椅子上一言不發並且滿臉的怒意，而那掛單道士嘴裏喋喋不休地著。
“我道法低微也就罷了！可為什麽我師父設壇超度亡魂也無法請出陰司鬼差！”
“若是我師父平身未曾請動過陰司鬼差也就罷了，可他年輕時和我道觀觀主一起設壇請出過陰司的鬼差接引亡魂。”
“聽我師父，那時他請出的陰司鬼差便是一副受過重創的樣子，甚至在接引了亡魂之後連我觀的祭品都未來得及享用就走了！”
“陰司的那些鬼差可是一個比一個貪心，雖然接引亡魂是他們的職責，可要不是有什麽變故他們不可能不享用我觀供奉的祭品！”
自己的師父聽著掛單道士完，開口道辯解，不過那聲音低到不認真聽完全聽不清地步，顯然自己師父也是對自己的話沒有什麽信心。
“會不會是道友的師父記錯了？”
聽到老道師父的話語，掛單道士更是不服了。
“記錯了？要是我師父一人出了錯也就罷了！自前清亡朝之後道教各派超度亡魂時請出鬼差的案例就越發的少了，尤其是數十年的人禍大戰之後簡直是如同鳳毛麟角一般，而現在這十年來你聽聞過道教各派誰家還請出過鬼差或者是神！”
掛單道士的話語如同一記重錘砸在自己師父的心上，看著坐在椅子上半無話的師父，掛單道士歎了口氣，拍了拍師父的肩膀，道了聲珍重就意欲出來，自己連忙端起地上的茶杯躲在一旁，看著掛單道士進了客房才端著茶進屋，把茶端給師父，自己就離開了。
第二一大早掛單道士就走了，在掛單道士走後，自己的師父也像往常一樣，隻不過每隔半個月師父便會在自己悄悄一個人在道觀後院設壇，不過卻從未見他請出來過
往事如昔，讓老道士的雙眼都掛上了一層水霧，收起飄忽的回憶，老道士決定替他亡去的師父求得一個答案。
“鬼差大人在上，貧道有一事不解，還望大人指點一二。”
看著老道一臉的決絕，林賜還有點懵了，自己上哪兒去指點你啊！但話已至此也不好太抹老道麵子，畢竟自己還有可能要老道幫忙找一下陰司的各位老爺。
“有何不解，但無妨！”
老道聽到林賜答應，心中高興不已，看來自己今日有可能會得到自己師父臨死前都在求索的那個答案了！
“貧道今年六十有四，從被師父養育在道觀之中，曾有道人與我師父爭討陰司之事，我師父為知所事，一直到死都不曾瞑目，貧道鬥膽請問大人，陰司為何從前清之後減少到來陽世直到後來斷絕與陽世道教的往來！”
聽著老道的發問，林賜無語了，自己上哪兒去知道啊！
自己現在連其他差役都沒見到呢，總不可能全部死絕了吧！
死絕了？
這個想法一出來就把林賜給嚇著了，按照老道士的一番疑問和霄鈺的回答已及陰司衙門的空無一鬼這一切的一切都映襯著林賜的想法。
越想林賜越覺得自己想法的正確，怪不得怎麽會有鬼差會將自己的令牌遺失，這可是關係到鬼差命數的重要東西啊！！
不過，眼前的道士該怎麽和他呢？
挺大歲數的自己也不好糊弄他，林賜還是無法轉變人世的思維，陷入了深深的思考當中！